嘿!我们再去看一场烟火
烟花仍然绽放,却不及你笑脸如花
(一)
天气挺好,夕阳不知道是早就落下了,还是在因为在这个现代化城市,被高楼挡去的光芒。他突然觉得一切是多么可悲,夕阳西下是多么美的惊喜,却还是有多少人不曾目睹。
想着,他自顾的摇摇头苦笑一番,然后四处的看看了过往人。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学校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他是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的,倒不是因为这里不好,只是有些事,总会搁在心里,难以去除,不提及也不忘却。
刚下火车的他,衣着格子衬衫,背着双肩包,快步的走着。想着回学校的最后一趟公交快没有了,几个小时火车的疲倦没有了,习惯性的出了火车站直接去公交车站,这条路他熟悉的很。
来来往往的人非常的多,可是却没有给他丝毫的熟悉感,尽管这个城市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外经历多了,自己都变化了,早就无关这个城市了。
没有太多在意,也无关在意。
他只管赶着路,火车站附近好多人拿这牌子询问着,要住宿么?他只是笑着,想起要是以前,或许自己会和这些人开下玩笑,倒是现在早已没有那般心思了,只顾走着。
穿过前面的长巷,就可以到车站了,他想着,不由得紧了下自己的背包,加快了脚步。
还没有走几步,他好像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开始以为是听错了,没有在意。可是背后的喊声却没有停息,他突然征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他已经知道是谁了,虽然那声音已经有很久没听到了,可是他还是能够听出来。
喊声越来越近了,还伴着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他可以清晰的听出他的名字。
他有些慌张,有些不着所措,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他想快速的离开这里。只是突然一只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大叫了一声:你还跑!声音充满了愤怒,像要伸手抽他一样。
于是,他停下了,头回过来笑着看了一下,整个身子却没有转过来,仿佛像做贼一样,随时准备逃跑似的。始终没有说话。
眼前的这个女孩又伸手用力的拍了下他,像是要泄恨一样。他一下子就转过身来,用手护着受伤的地方。
她开口说来:你走那么快干嘛?都喊了你那么久,快一百米了都。你故意的吧?我有那么可怕么?
他手依然放在被拍打的地方,尴尬的笑着回道:没有啊,我以为是街上那个美女看上我,想劫色呢!所以我就走快了一点,你知道的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嘛!是吧?说完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那女孩子立马就骂了他说:你还是这么自恋啊,都没有变啊!再说,有美女劫色是你的福分啊,我看你是求之不得吧?
他没有说什么,只笑着摇摇头。
女孩子看他没有回话,就转身看火车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眼心事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才好好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孩。上衣白色的衬衫外加修身的牛仔裤,头发散落着。比以前好像瘦了点些,看上去也成熟了许多。忽然他脑海闪过以前的画面,他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发现她何时转过身来。
这时候她看到他的举动,满脸不解,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好一会,见他还没有说话。女孩子觉得尴尬就说了句:你什么的意思啊,梦游着啊
他连忙把眼光移开,四处没有目的的看看过往的路人,手摸了下头发,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呢!对了,你怎么在这啊?他故意岔开话题,不想继续这样下去。
哦,你说我啊,我准备回学校啊!不是要准备拿毕业证了么?还有好多事啊,想想就烦躁。她有些情绪低落。
他其实想去劝说下,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这样的站着,其实他本来是个挺能说的,但是在这个场景,他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非常费劲的。
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女孩一下就被这个铃声吸引住了,脸上有一丝喜悦,想看到什么希望似的。
是的,他的手机铃声一直没有换过,还是以前那个,却含义早就不一样了。他看了下女孩,从口袋掏出手机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转身去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以前大学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是问他到学校了没有。
这时他才想起他说过到时候一起回学校,她一直就在这个城市工作,还好自己没有先回学校。电话里相谈甚欢,他准备去找那个朋友明天一起去学校,忘了还有个人在身后等他。
挂了电话,他感叹一句,其实我还是挺能说的啊,都讲了十多分钟!
他笑着来到她面前说:不好意思,和朋友聊得有点久,让你等久了。
谁知那个女孩没有反常的表现,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事啊,原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和朋友这么能聊,我还以为你都不怎么会说话了呢!
他抬头看了下,已经天黑了,看来车都走了,还好不用回学校了今天,他长呼了口气。
她好像看出了什么,想说却没有立刻说出来,看着他一会,问道:你怎么还用之前的手机铃声啊?那么久了,你还喜欢那个人的歌么?
他心里征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没有立刻说话。他心里有些瞧不起自己,怎么这个时候,连话都不回说了呢!太不争气了。
不知怎样,手不自觉得摸了下鼻子,这是他习惯的动作,摸了一会说道:没有啊,我太懒而已,懒得去换,再说这样挺好的,嗯,是挺好的呢!
说完又不自信的笑了笑。
她看的出他的尴尬,也不想去揭穿。只是心里想想,觉得心情不由得好起来了。
其实,本来他俩都是准备回学校的,可是最后一趟公交走了,女孩回不去了;而他本来是准备回去的,但是临时有事,也就不打算回去了。这个时候他想着怎么去朋友那边了,离火车站这边还挺远的。
转头又想着,她怎么办呢?他摸了下鼻子,自言自语道:恩,这是个问题
于是就问:那个,你晚上准备去哪啊?你朋友什么的有没有在市里面的,你打电话问问看?他心里希望她会有去处,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一起待下去的话,肯定会疯狂的。
没有,她说。
他听到这么个回答,真是冷不丁的来这么个回答,是要他立刻疯了么?这世界是怎么了,要疯了么?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平静的问了句她晚上有什么打算。女孩却说没有什么打算,随便吧。
听到随便这两个字,他直接崩溃了,脱开而出道:你以为买菜呢,还随便,傻了吧你!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不恰当,就立马停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气愤,没有任何理由的。
她听在心里,看在眼里,却没有觉得他的气愤有任何的不妥,甚至有些感动,仿佛回来以前的那种感觉。想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开眼笑了。
当他还是寻思下一步怎么办时,耳边传来那女孩清脆的笑声,并且说道:
没记错的话,今天刚好星期六,橘子洲晚上会放烟花,怎么样,一起去看看吧?好久没有看烟花了嘛,行不?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孩,而女孩也正好用她那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不敢多看,眼神一接触就离开移开了,像是有把锋利的刀子,顷刻间就要刺瞎他一样。
知道她在期待,但是自己心里还是非常纠结,没人能体会他的心情,从来都没有!
想起以前,他都没有陪着一起去看过烟花,内心一直都藏满了愧疚,总想着补偿。但现在她就在眼前了,有这样的机会了,自己却犹豫了。
因为他知道,有些等待只是成了习惯,一直不舍得改变,所以才会误会现在与以前还是一成不变的。
其实哪有不变的,世界瞬息万变,上一秒是新的,下一秒就是旧的了,即使同一样东西,上一秒于下一秒,虽没有变化,却已经隔过了时间。
他想了很多,脑子里的东西很复杂,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想让她失望。于是,不经意的脱口而出答应了。
她还是在笑,一种志在必得的笑,因为她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