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遥远的山脚下有个村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朱家老头来得子,甚得喜欢,起名朱争光。村里有个迷信的说法,小孩子要起个外号容易养活,朱老头就为自己的儿子起名狗蛋,意思像养狗娃子那样。朱争光真的像狗娃子那样每天无忧无虑,健康成长。在他十八岁那年,内心怀揣着对远方世界的探索,一直想去山外的世界去看一下。对儿子百依百顺的朱老头这次说啥也不同意,从小到大没挨过一指头的狗蛋,这次被烧火棍都打断了,狗蛋还是想出去看看。年迈的朱老头实在放心不下年幼的儿子自己一人出去闯荡,有天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个远房表弟在云南工作,自己连忙打开自己的电话本找到了表弟的电话,急冲冲的往村口的小卖部跑去。
电话的那头嘟嘟的响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接通了电话:“您哪位,我李大壮。”
脸上皱纹又深了几分的朱老头说道:“我你表哥,朱德胜,那个老弟,我请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李大壮先生说道:“老哥啊,您和嫂子最近身体好不?您有啥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朱老头说道:“这个忙你一定得帮,你也能帮得上。你侄子非要出去看看,老子打他把棍都打断了也不管用呀。”
表弟在电话这头说道:“好嘞,哥,小孩子估计就一时兴起,下个月我回家看看,回来的时候顺便把狗蛋带我这玩几个月,等他玩够了,也就该想着回去了。哥,您等我消息,我下个月回去看望您和嫂子。”
回家之后,朱老头把狗蛋叫到跟前:“小子,你不是想出去吗?我和你表叔说好了,下个月他走的时候带你一块去云南。你也不小了,去了那边有点眼力劲。”
狗蛋听完之后,把朱老头搂在怀里,勒得紧紧的。朱老头心里想道:但愿傻人有傻福,你在外平平安安的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表弟提着罐头和两包红糖来到朱老头家,朱老头对朱老太太叫到:“狗他娘,去小卖部买点肉,再带瓶二锅头,我和大壮今个喝几杯。”朱老太太用围裙擦擦手就急忙往小卖部跑去,中午一家人吃饱喝足,一阵寒暄叮嘱之后,表弟带着狗蛋准备上路,朱老头塞给表弟二百块钱,说道:“出门在外,你多照顾下这孩子。”几番推托,表弟收下了,并说道:“你的钱等狗蛋回来的时候,一分不少的给你拿回来。”
表弟和狗蛋,一前一后,一老一少,一高一矮,迎着夕阳走去,背影越来越小。狗蛋虽小,体格却是表叔的两倍。朱老太太挽着朱老头,用围裙擦拭着泪水,嘴里嘟噜着:“狗蛋没出过门,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能照顾好自己不?啥时候能回来呀?”朱老头甩开了她的手说道:“妇人之仁。”扭头朝院子走去,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
狗蛋来到城里,顿时被色彩斑斓的灯光所吸引,表叔扭头对狗蛋笑道:“感觉怎么样,老叔今晚就带你体验下这城里人的生活。”狗蛋心里想着城里人的生活可不就是喝着红酒,吃着牛排?想着想着,狗蛋跟着表叔来到了风月楼,一楼是用来听曲的,有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在这里弹唱;二楼是客人风花雪月的,住着一些风尘女子;三楼是开赌场的,有些沉迷得人直接把自己的妻子买到二楼,把自己的女儿卖到三楼,直接一条龙服务。表叔带着狗蛋来到一楼,磕着瓜子,听了会小曲;表叔独自一人来到了二楼,对狗蛋说:“我上去会儿,等我下来找你哈。”
狗蛋继续磕着瓜子,回答道:“好的,叔。”继续听着小曲,浸淫在美妙的乐曲之中,欣赏着台上的美色。等到一楼的客人逐渐离去,乐曲声逐渐稀疏,还不见表叔的身影,狗蛋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可是他对表叔的信任战胜了内心的焦虑,于是又慢慢静下心来听着曲子。面前的瓜子磕的也能看见盘底,忽然台上来了一位白衣女子,带着白色的面纱,犹如天仙一般干净。狗蛋内心犹如触电一样,扑通扑通直跳,记得上次有这种感觉听到父亲同意自己出来看看。正在狗蛋沉迷之时,表叔春风得意的从楼梯上缓慢走下来,边走表整理自己的衣服,来到一楼叫上狗蛋准备回家,狗蛋应声答道:“在这呢。”手臂挥的老高。狗蛋跟着表叔去隔壁胡同一人来了一碗羊肉汤泡馍,回到表叔租借的房子,躺在床上,狗蛋辗转反侧,内心已被抚琴的姑娘充满。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狗蛋依旧眼睛盯着房梁,心里想着昨日的姑娘,思考着今晚是否还能再一睹姑娘的芳容。转身看着身旁的表叔,伴着如雷贯耳的鼾声,心里的姑娘印象更加深刻。想着想着,表叔伸了个懒腰,转身坐起来对他说道:“狗蛋,是不是饿了,走,我带你去吃东西。”起来拿上褂子,抖了抖灰尘,大声说一句:“走!”狗蛋一一跳而起,紧跟着表叔的脚步。他们来到了风月楼对面小饭馆,叫了四笼包子,表叔吃了一笼,狗蛋自己吃了三笼,吃的时候还不时往风月楼里面看,思考着是不是还会看到昨天的那位姑娘。风月楼只开着大门,远没有夜晚热闹,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进进出出。这狗蛋还真是傻人有傻福,正吃着包子,看到了昨天的那位姑娘也来这里吃饭,嘴里塞得满满的,忘了咀嚼,痴呆的看着这位姑娘。听店铺小二叫到:“紫云姑娘,还是往常一样。”紫云姑娘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轻声说道:“好!”四周环顾了一周,看到狗蛋这时,被狗蛋傻傻的模样逗笑了。表叔看这狗蛋这傻模样,又看看姑娘,会心的笑了笑。当紫云姑娘吃完时,走到狗蛋旁边,丢下了一个手绢,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不小心。当狗蛋看到时,紫云姑娘已回到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