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学文学创作散文

【散文】长丘行

2021-07-20  本文已影响0人  莹盈水涧
荆条花

图文/莹盈水涧

车轮毂沿着环山道路,滚滚向前,移动的声音,好似低沉入地下深层,连接着还未抵达的另一端,牵引着莫名心绪的心。低矮的灌木花枝,也会有伸长脖子,探头探脑的荆条,拥拢着逼仄的单向小道,还记得荆条花苞甜滋滋的味道。伸展向路面的树枝杈,啪啪哒哒,拍打着车身,好似极怕汽车排放的尾气,扰了这份深山的净。山区路面干净无痕,白热的阳光,洒下光斑,在可见的车子前挡风玻璃上快速的晃影,布着些许梦幻,车子摇摇晃晃着蜿蜒山路十八弯,悠远深入到深山里的静。

跟随着车子的移动的轨迹,路过一片片农田,远远地却不见人烟与屋舍。一棵棵高大的湖南衡阳特产的野生枇杷树,一簇簇青绿漾着微黄的果儿,沉甸甸地倒挂枝头。枣树的青青叶片儿,片片张开着,掩护着颗颗浅绿的小枣儿,车子疾驰而过的风,拂动着枣树上的枣儿白晃晃着,想必过不了多久,枣儿就会染上点点胭脂红了,也写意着最饱满的时节。

欲闻山风清息,涤荡肺腑,按下的车窗键,一股强热气流涌入车内,车内仪表显示器上的室外温度,此前已是四十度。些许枯黄的干草,横七竖八的匍匐,那可延续的生命,深埋在厚土下密织的根系中。野麻叶,翻卷的背叶,泛着鱼肚白,不知名的大树,蜷缩的叶片,好似紧紧的拽着生命的最后一丝丝气息,等候一场及时雨。显然,这方天地,雨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然,虽头顶是似火的骄阳,深山的静,却能让人心平静到忘却世间的一切繁华。

山枣儿

这条曾经走过无以计数趟儿的路,容貌的记忆已经荡然无存。随着越走越深,所剩公里数越来越少,自己的眼光急切着寻觅,欲寻觅儿时步踏过的旧影,心中漾起微澜,泛起激动的浪花朵朵,思绪跟随着回忆的浪潮倏而地席卷。车窗外向身后疾驰而过的山光水色的掠影。不曾想,那时作为几岁小儿的记忆,却也颇为繁多。

不知何时,母亲激动的声音,唤着自己:“到了,沿着这边上的这条小路下去”。眼光顺着母亲的时针臂,眼前的一排排琉璃瓦,在夏日蓝的天空下,闪耀着亮闪闪的光茫,纵横阡陌,已然不见旧时青灰的老瓦屋。果木花圃,漆黑的铁围栏与古色古香的凉亭,连池,碧水,绿枝掩映着宅屋,红瓦白墙、珠花雕木,钢筋、水泥混泥土,推去了旧时泥巴路……母亲直指外婆家老祖屋的那个方位,仍是不以为然,眼前的这片错落有致的屋舍,小洋楼、别墅,便是自己初生之地长丘了,便是那条曾经最热闹的街。一栋栋带状排布地型的楼屋,一片青脆的竹林和吊脚楼旁坍塌徒留三面半墙的亭子,和被土掩埋住可见屈指可数的石阶梯,一一映入眼帘之中。

未闻柴门犬吠,外婆说:“变化太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这里了。”姨同母亲亦是言之有意如此。几十载时光翩然而过,此前,青山已改,不改的是记忆里的容貌,和那点点滴滴的往事,亦如故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不似那般的沧桑无尽,外婆两鬓的花发,写满记忆的皱纹,深邃的眼睛,蹒跚的双脚,阔别这片故土几十载,炯炯的眼神,流淌着乡愁无尽。

乡间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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