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二十年之母亲河(二)

2017-12-04  本文已影响0人  老哈河

        老哈河给我第一印象并不怎么美好,但我确从不憎恨她,一来吧是她哺育了家乡的人们,让十里八乡的饥饿的人们灌溉农田,在那个艰苦的年代维持了生计;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在我小小的心灵中留下深刻印迹的很可笑的原因,让我对她倍感亲切。说出来你可别笑,或许你也亲身经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同许多同龄孩子一样,刚刚懂了点事的我总缠着妈妈问:"我是怎么来的呢?"刚开始总得不到答案。后来被我问烦了,妈妈对我说:“你是我们从老河套(我们都管老哈河叫河套,至今原因不明)捞出来的。”幼稚的我把话记在了心中,也便真的相信了。这难道是老哈河是母亲河的最确切的解释吗?

        不管怎样,我的成长一年四季都与老哈河紧密相关。

故乡二十年之母亲河(二)

        打春阳气暖,雨水衍河边。当雨水节气一过,泼在园子里的水结成的冰已经开始从边缘融化了。从我家当院迎着太阳向南远远望去,老哈河河床宽阔的冰面上泛起无数道的白光,白光直逼人的眼晴。冰面袅袅升起了像水蒸气样的东西。现在想来,那是冰的升华现象吧?   

故乡二十年之母亲河(二)

        来到老哈河近前,沙质的堤岸己经被衍上来的春水没过,边缘的春水又被夜里的寒冷冻实了。双脚踏上冰面,冰面早没了冬天的光滑,表皮白天融化了薄薄的一层,吹上一点点尘土,穿鞋滑过,感觉涩了很多。近岸冰面还冻着粗壮水草,有烟绳草、芦苇、蒲子等。水草裸露的上半部大多被“河溜风”贴冰面折断,倒伏在冰上。我惊奇地发现,天气刚刚变暖,冰面水草根部就率先化出了一个个的小坑。那时我真的趴在冰面仔细研究了又研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长大了学了物理课才弄明白:颜色深的物体吸收太阳的热量多,水草就变得比冰热,所以包在水草上的冰就先被融化了,真是大自然的力量啊!

        开春的冰面,打起“冰出溜”不让人满意。咋也不敢像冬天那样任性的随心所欲。听老人们说,冬天的冰是横茬的,怎样也踩不塌。而现在初春的季节,冰都变成竖茬的了,稍加外力就会断裂。我也确实看见断裂的冰茬,揭去最上层冰,下层像透明的利箭根根直立。不过它也是蛮美的,用手一掰,厚厚的冰层下已经酥软,轻轻一搓,冰晶飞散,在阳光映射下晶莹剔透,让人再不忍下手。年少发suo(二声),忍不住掰下几支“利箭”放在嘴里,一股透心凉意瞬间传遍全身,爽意不可言表。那时真的不在乎什么卫生不卫生。

        这还不算什么,要说刺激还得看我们小伙伴走“二层冰”。“二层冰”顾名思义,是老冰上衍来水,再次冰冻的产物,深刚没脚腕,只是未完全冻实。它面积不太大,十几米宽,表面平坦,适合疾行通过。几个小伙伴排着队,第一个人冲锋在前,平放着脚轻而快的通过了,此时冰面不时发出轻微裂开的声音,也看得见四散的裂痕。这样依然吓不住我们,其他几个也“步其后尘”,只有当哪一个倒霉蛋脚踩破二层冰,鞋袜湿透,游戏才结束。告诉你个小窍门,脚尖着冰跑过的大多会踩漏冰面。接触面大些安全系数也大些吗!一时的玩乐总逃不掉妈妈的训斥,湿鞋踩上沙子冻成个冰鞋跑回家,结果不用猜测。

        更危险的是河中的“青沟”,名副其实,水深而流急,远处却看不出。“青沟”隐藏在冰层下,流动的河水映得不厚冰面不是白色而呈青色。这样的去处我们一般不涉足,人虽然小,但玩命的游戏大多还是不愿意去干的。每每都是敬而远之,总不敢去探索它的奥秘。只有大人们才敢用冰镐刨开它的表皮,用细筛网捞过了冬的小鱼虾。

故乡二十年之母亲河(二)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春风一遍遍掠过老哈河面,睡得再深的冰也被骚扰醒了。它左一伸臂,右一蹬腿,冰面不时有“空空”之声传来,不是这一大片冰塌下去了,就是那一大片冰因拥挤而隆起,大大的裂缝完全可以吞没我的小身体。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小伙伴在大人的严重警告下只是站在沙堤上远眺,谁也不敢置身其中了。不几日,老哈河上拥挤着的大冰块便慢慢开始蠕动,你推我攘,顺流而下,当河面一望无垠时,那个活蹦乱跳的老哈河又呈现在我们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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