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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漂流瓶

2021-06-08  本文已影响0人  烟火易谋生

我的第一个漂流瓶出发了,带着我的碎碎念,和它向往的一路悲喜。

我把它放走的时候,剧本就来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们的故事早已经写好。

Z城的9月,阳光一如夏天,热得我,头总是懵的。新校园也荒凉得只有一条破败的小河和零星的几颗树。我喜欢新校园,喜欢那条破败的小河和零星的几颗树,荒凉如我。

哦,忘了跟你们说,我是MJ,来自KF,总在秋天怀秋的一个人。

朋友小c说,这么能作,去找一个女朋友啊,你的病就能治了。

我望着小c,我说小c你有很多女朋友,你换来换去换到快乐了吗?小c看着我不说话,抱起足球,扯着我,走吧,去它m的快乐!

足球在绿绿的草地上奔跑,奔跑着的还有我们的青春以及流过的汗水,奔跑的时候也有掌声和欢叫,只是没有快乐,也没有你。

精力发泄完以后,我躺在草地上,一个穿着白衬衫,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被朋友怂恿着向我走来,她的裙摆在风里飞舞,阳光照着她腼腆的笑,她羞涩地递过来一个毛巾和一封信,离开的时候,小碎步转得一只脚差点踩了另外一只。

这是剧本里的插曲,但插曲总是莫名地在生命的某个时刻掀起点点波澜。

我被触动的是那封信还有她穿的白衬衫,我有多久没有收到你的信了呢?我又有多久没有见过你穿着白衬衫?我的记忆里有那么一封封信粘连在我身体里的某个地方,信上安静的文字放着光。我的记忆里也藏着一个不可能的你,你的唇角微扬,你的眼眸清澈,你的刘海美艳着你的容颜,你的声音好听得像一首歌。

那天,我在操场上躺了很久。小w,我想起我们的相识,想起那些相互陪伴的故事,想起他们笑着说你是我的世界。

后来你走了,我的小小的世界,仿佛被风拍过的风,跌跌撞撞的,跌入那个有你的昨天。

再后来,你的信曾穿过季节,穿过我们之间点与点的距离,穿过我的眼眸的还有你曾落下的温柔。

阳光太刺眼了,小w,刺得我想你的时候,想着月亮,想着在夜间开的那朵花,刺得我的身体蜷缩,刺得我的眼泪为我说谎。

你是在什么时候不见,我就是在什么时候适合悲伤。

而今天,当我被一封信和一个颜色触动,我放飞了我的第一个漂流瓶的时候,我想我只是有点想你.....

它该飘向北方还是南方,它飘往东,还是飘往西?没有答案,就像我从来不看明天的样子,只想看今天的某片叶是否在某个时候捎来了你的消息。

是哪一个漂流瓶,写了当时什么样的心声,在我熟睡的时候,它遇上了你呢,小w。

当你看到我写给你的信,看到信里那苏醒的秘密,它们在那一刻也属于你了,小w。

你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像当年一样,是命中注定,却又猝不及防。

小学三年级,那个下午的第二个课间,你为了躲别人却撞进我的怀里,那天的阳光很暖,风吹着你的刘海,你懵了,委屈的捂着头,我却摸着额头哭得哇哇大叫。你个小丫头片子的头好硬,硬生生地把我的额头碰烂,在我生命里留了一个深深的疤。

那一撞,我们成了彼此生命的常客,他们都笑着说:“要是因为那个疤,MJ娶不上媳妇,你长大了得给他做老婆。”

你说好吧,嗯,好啊。所以你理所当然地往我课桌里塞着零食,在我上课偷偷睡觉的时候拧我的耳朵,你检查我的作业,有时也恶作剧的把我的作业改成你的名字。

我也会在你偷偷睡着流口水的时候,托起你的脸小心的在下面垫张纸,阳光很大的时候,我假装瞌睡以振作精神的名义为你挡着太阳。你喜欢甜的,我偷偷从家里用纸每天包些,放在兜里,再偷偷倒进你的水杯,你知道,却也不揭破。

我们把这一切当开心的游戏,所以游戏被大人们不小心终结的时候,你的唇角只是不见了大约44.7度的微笑,我转身的时候脚也不是平时的轻盈,你说保重的时候,声音没有平时的清脆和字正腔圆,我望着明明很晴朗的天,却觉得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那风也不再温存。

你跟爸爸妈妈走的时候,路过学校门口,有人吹着口琴,有人给你挥手,有人约你常回来看看,你笑着说,好啊好啊。眼睛却四处寻找,直到在角落里看见我,你才转身,你走得不是那么洒脱,这不像你。而我也一样只能藏在角落,听时间滴答滴答,反反复复,这也不像我。

你走了,渐行渐远,我只来得及看见你飘飞的白色衣角,和你频频回首时飘逸的长发。

你走了,阳光也似乎随你而去,月亮也不再那么多情,风也总是很小心很小心的从我身边吹过,像是我身上那道疤,一触即破。

所幸,一封封写满你名字的信像是一条长长的绳子,连着这头的我和那头的你。

有了你的信小w,我知道我就不会漫无目的,也不会迷路。

就这样子过了6年,信件塞满了我的课桌,也塞满了我的心,看着它们,题海好似也多了些温存。

就在我觉得我长大了,可以恋爱了,我要去寻你的时候,小w,你却失联了。

那段时光,我攒了千万里的山河想述与你听,我藏了无数的星光想粒粒都给你看,可剧本不按常理出牌,小w,我被困在一场雨里,淋成落汤鸡。

小w,你说为什么欢喜不能很久,忧伤却能随着时间慢慢变长。我以为我会一直藏在忧伤里,就像当年我以为住进我心里的女孩子,最后就应该住进我家。还好我以为的错了,所以当今天我再次看到你的消息,我才会一霎那崩溃,泪流满面。

我没有想过,漂流瓶带着我的碎碎念,竟然把你带来了。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脑海里记忆里想对你说的话都在发光,你站在太阳里,我的世界有了你的影子和足迹,我呼吸着经过你的风,你的清新分了我一半。

你来的那天正好是我们的比赛,经管系对建工系。决赛我们从来没有赢过,因为建工系那群“牲口”肯拼命,他们攒足了劲在赛场挥发自己的男性荷尔蒙,以希望虏获一个外系女孩的青睐,来打发整天只能跟爷们混在一起的苦闷日子。

站在操场的你一如记忆中白衣飘飘,你背了个双肩包,握着小拳头为我加油,你说他们跟我说了,你跟小时候一样怂,踢赢了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我说只要你不是拧我的耳朵,奖励啥我都喜欢,你咯咯地捂着嘴笑。不过,小w,你不知道的事是,在梦里你拧我耳朵的样子,我也梦了很多遍。

小w,我向你走了很多很多步,你看终于要到尽头了,我走的时候念念不忘的,一直也环绕着我,似那满天繁星,伴我前行,也成了我心中的启明星。

热闹的操场遍地都是人,你站在那里,我的眼里只有你。

山海已经苏醒,花儿正盛放。

我知道有个人专程为我而来,她的眼里只有我。

那天,对我而言,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在球场狂奔的傻小子是谁,这没关系,因为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在哪,不知道我应该干什么。但是不管如何,那天的我知道一件事,小w,我想要一场胜利来迎接你。

阳光透过云层斜斜地洒下来,带着微风,你站在那里,和阳光一样,照亮我眼中空气中的尘埃。

那是我第一次努力,为一个人踢球,以前我也曾想过。

那一天我听到最美的旋律是你的声音和心跳,我见到最美的风景是你的样子。那一天温度里充满甜蜜。那一天,你站在那里,为我诠释好看。那一天承蒙你出现,够我喜欢好多年。

秋天。

微风。

校园。

一个漂流瓶。

和一场球赛。

还有远道而来的你。

我的世界有一部分定格在那一天,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有一大把,小w,但那天,只有一小段。

此刻,当我把记忆变成文字,小w。我在想,如果没有漂流瓶,我是否还能穿越无数的人海,碰见为我闪耀的那个星。

我想应该也可以,遇见,以另一种方式。因为当你在每一个寂静里仰望星空的孤独的时候,我也在天空下的那头仰望你。我把无数个你抬头看的夜框在我的窗前,框进我的梦。小w,你看,我仍然在不断努力,只是希望有一天,我有底气站在的你身后,在每一个你醒来的清晨给你足够的温柔,去拥抱你,保护你。嗯,我也想说,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个稚嫩的少年。

那时候的你喜欢穿简单的白衬衫。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风总是很温柔,你的笑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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