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失过一场彻骨的恋,何以谈一次畅快的天
文/Miss 凡黑 微信公众号:蝌蚪文文
没有在深夜痛哭过
又怎么发现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姑娘叫何某,就是姓何的何,某人的某。
逢人都喜笑颜开,有她在的时候气氛都是滚烫的,见生人友好,熟人发疯,半生不熟的时候最别扭。其实内里住着一个孤独的小孩,不爱说话,只为了行走江湖练就自来熟技巧。
孤独的人都爱喝酒,喝完酒脑袋一晕,笑和哭都自由自在,平日里克制的假正经,真局促都浑然得到释放。毕业那天何某大气不喘5瓶啤酒灌肚,一路疯疯癫癫。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谈了场恋爱,想好的牵了手就是一辈子,到头来一辈子这么短。喧闹的酒吧音乐声,碰杯声,笑声,吵吵嚷嚷,何某卧倒在沙发上,脑袋发晕一个没绷住,又敲击出那一串烂熟于胸的数字,“我们把过去都忘了,重新开始。”电话那头,陷入一片忙音。又拨了过去,依旧忙音。他把她彻底拉黑了。
大三那年何某办完母亲丧事回学校,表面依旧如往日嘻嘻哈哈,其实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早就伤的血肉模糊。朋友带她散心,组了个局和外校的学生一起出去登山,认识了陆斌。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大概就是陷在他的眉梢,眼角,嘴唇尾部的线条无法自拔,她突然觉得内心空荡荡的地方被他所有脸部温暖的曲线填满了。一见钟情大抵就是如此。
只可惜,那时候他有女友。虽然你来我往,一起好不热络的参加各种活动,看了本书,上面好的观点两个人都要讨论一番,有时候一拍即合,有时候鸡同鸭讲,但是哪有什么关系,爱上一个人,单看着他心里都会高潮吧,只要知道他在那里,就很踏实,所有的时间都得以安放。
没过多久,他们分手了。何某顺理成章就成了陆斌的女友。那段日子,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光,也许不足以用快乐来形容了,是极乐。为了更好的筹备毕业,他们俩直接搬出校外住。
天雷勾动地火,上学,生活,恋爱,就像在下着一盘必赢的棋,生活充满希望,每一天都在粉红泡沫里。陆斌基本满足了何某对男人的终极幻想,就是会做饭,何某是一个除了会读书什么都不会的生活白痴。当看到陆斌在厨房耍着十八般武艺的时候,她缺爱的小灵魂都被唤起恨不得当场大哭一场,发誓此生非君不嫁。他给她吹头发揉着她脑袋的时候,她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刻苦铭心的感动,心里那个缺口在一点点被填上。
直到临近毕业的一天,陆斌向她推荐一款新的软件,何某拿着陆斌的手机玩着,一条“老公,我爱你。”的信息,将她构筑的梦击碎了。他和前任又在一起了。何某冲了出去,披着湿湿的头发,没带伞,外面下着雨。陆斌追了出来。“我们还能走下去吗?”那个高高的男人只是一句“不了,你都知道了吧”。漆黑的夜,瓢泼的雨。
“我们把过去,都忘了,重新开始好吗?”混着雨水的泪滴淌满了一脸。
“你哭起来太丑了,分开吧!”
多年以后,想起了那无数个哭到眼睛红肿的夜,想起了灌进大口啤酒拨打电话后一遍又一遍的忙音,想起了那四下无人漆黑的街和潮湿的雨天,原以为以后的圣诞节都有你,到头来还是要在那一天撕开心里所有的缺口,等着冷风灌进来。
砧板上咚咚咚娴熟的菜刀声,滋滋滋肉片在锅里翻滚着。何某朝着客厅里的男人说了句,饭马上好了。他朝着她走来,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她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的男人,晃了一下神。“陪我喝口酒吧。” “不了。”
多年以后,不再碰酒。多年以后,能煮好菜。
没失过一场彻骨的恋,何以谈一次畅快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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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它
Miss凡黑 /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