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 II 番外（1）

  知道余辰心里有一个喜欢的姑娘的那晚，田挽睁眼到天明。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她跟余辰可能的关系，但归根结底，她跟他，多半会回归到陌生人。

  她明白，那晚他说的那个姑娘，不是她自己。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余辰说的那个姑娘，就是她，害她又惊又喜，害她兴奋难耐。

  但她偏偏就想起了余辰那天与她的对话。

  那天是田挽从澳洲回国后第一次约余辰见面。她早早地到了她们约定的地点，是她常去的那家咖啡厅，也是她去澳洲那天余辰约她说要“送她”的那家咖啡厅。她特意背对着落地窗而坐，因为她此时心情抑制不住地激动，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他，她不想待会儿从落地窗看到余辰进来的身影，她怕她会紧张得发抖。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但她仍旧耐着性子。她知他因为工作的关系习惯熬夜，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每一次她们约好见面，都是她在等他。除了上一次，余辰说想在她去澳洲之前再见她一面的那一次。

  “看什么呢？”

  田挽回过头来，见余辰已经坐在她对面了。

  “你又害我等这么久。”她自己都惊讶，怎么开始不自觉撒起娇来。

  “我的错。等很久了吧？”余辰的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

  “没有啦，我也是刚来不久。”看着他憔悴的面庞跟稍许邋遢的胡子，田挽的心刺痛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太赶了，就没有刮胡子。”余辰注意到田挽的眼神，怕田挽嫌弃。

  “没事儿。”

  余辰冲她微微笑了笑，两人相对无言。一时之间，气氛太过安静。

  “你怎么想到约我出来？”过了一会儿，余辰率先打破沉默。

  “以前都是你请我吃饭，现在换我请你。礼尚往来。”

  “哦？你开始懂点人情世故了。”说着冲田挽挑了挑眉。

  田挽知余辰是在打趣她，不予理睬。也难怪，她以前跟他提起过自己处事方面的一些缺陷，也跟他说了自己可能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方面的问题，他记得他当时给她的反应是“嗯，你确实不懂人情世故”。

  “现在还不到吃饭的点，接下来想做什么？”他始终是对田挽有些宠溺的，连眼神都如此温柔。

  “不知道诶。”

  “我看看有没有比较好看的电影。”说着就掏出手机浏览，“不过最近没有很值得看的电影，我们前几天还看了一场不怎么样的电影。”

  我们？他跟谁？是他还是她？田挽心下一慌，似乎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一些超出她接受范围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拿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她很讨厌，很心慌，她已经很久没有犯这种小毛病了。

  但她忘记了，余辰，从来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人，他更不是一件田挽说拿就能拿的东西。跟他比起来，她还太稚嫩了些。

  她很想开口去问他，他口中的他们，到底是他跟她，还是两个他？她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问出口，她太害怕了，怕她得到的是她不愿意听到的回答。于是，她假装没有注意到余辰这句话的可疑之处。

  “是吗？那就不看电影了。”田挽故意耸了耸肩，“你刚起来没吃早饭吧，我们去吃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