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做了绝情的事,你就甩出这句绝情的诗
01.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清诗纪事》
大多数人第一次知道这句话都是在电影《天下无贼》里。葛大爷带着假发套,架着金丝眼镜,穿着米黄色格子西服,旁边伴着美丽又性感的小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向华仔发出诚挚的邀请——邀请华仔加入他的盗窃团队。华仔桀骜不驯、恃才傲物,不把葛大爷及他的团队放在眼里。葛大爷眼一眯,嘴一抿,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无论什么话,从葛大爷的嘴里说出来,我们总是要不厚道地笑笑。其实这句话,并不那么好笑。我视你如天上的明月,将一片真心付与你,可你的影子却只在沟渠之中,半分也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如果说“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是我自愿的话,那么,你将冬天留给我,就别怪我跟你说拜拜了!
关于这句话,版本也很多。最早一版是出现在被称为“南溪之祖”的《琵琶记》里,“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封神演义》里,妲己也说过这话,“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满沟渠”。这么多版本,总有一款适合你。
总之,你若为TA付了真心,却没有得到回应,转身一定要留下这句话。
02.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纳兰性德
世上总有一些“陈世美”,做了负心人,却反过来说对方是“潘金莲”。爱人之间是这样,有时候,朋友之间也是这样。然后,你一定要对他说,我不是潘金莲。对,你还要说,你是陈世美。
可如此说来,总觉得泼气侧漏,底蕴不足。要论文艺,莫若纳兰词。
纳兰性德是那个时代的男神,当然不会有女子对他劈腿,但他却又一位老朋友惨遭失恋,纳兰性德便填了这首《木兰词》赠与老友,以施安慰。
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若永远能像一开始时那样甜蜜,那样真心,那样深情,哪里会有什么事让人变成秋风里的团扇,被冷落一旁呢?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变了心,却说情人间的心本就是易变的。
据说这句词的原版不是这样,原版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不管是心易变还是人易变,反正你变了,我们再也不见。
03.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白头吟》卓文君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锦水汤汤,与君长诀!——《诀别书》卓文君
据说这两句都是那个时代女性冲破放假枷锁的楷模——卓文君同志写的,那就一并说说。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历来被传为佳话。鲜为人知的是,司马同志也曾二三其德。相传卓文君十七岁便年少守寡,凄凄惨惨戚戚。是司马相如一曲大胆而真挚的《凤求凰》敲开了卓文君灰冷的心扉,再度相信爱情,凭着对幸福的追求,毅然逃出了卓府,与深爱之人私奔。可是,深情先生司马相如也没逃得开“喜新厌旧”的千古定律,飞黄腾达后渐渐耽于逸乐、日日周旋在脂粉堆里,直至欲纳她人为妾。
卓文君果然是卓文君,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作一首痛斥负心行径的《白头吟》以及一封毅然决绝的《诀别书》,交到司马相如手上,让司马相如没脸没面。
面对负心人,就是要对TA狠一点。
04.
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霍小玉传》
这大概是绝情诗里最狠的一句。你敢辜负我而流连他人,那么好,就算我死了,也饶不了你的小三儿。
说出这句狠话的人是谁呢?她叫霍小玉,是唐朝的一个歌妓。那个薄情负心的坏男人又是谁呢?他叫李益,是唐朝一个很有名的诗人,“大历十才子”之一。在李益还活在人间的时候,一个叫蒋防的文人把他们俩的事写成传奇故事,流传至今。到了明朝,戏剧大师汤显祖又将这段故事重新写来,成《紫钗记》,蜚声海内外。
霍小玉本身亲王之后,十五岁时,霍王去世,安史之乱爆发,霍小玉和母亲被赶出王府,沦为歌妓。十六岁时,霍小玉已经成为当时歌妓中的佼佼者,以唱李益诗句著名。李益听闻,来看望小玉,两人一见钟情。又过了两年,李益要进京赶考,临别时,小玉说:“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如今我十八岁,你二十二岁,我只愿与你相爱八年,等你三十岁的时候,娶一个与你身份相称的妻子,我自愿出家为尼,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李益为小玉的真情感动,失声痛哭。可仅仅一年后,李益便在京城娶了大户人家的女子,忘了小玉的深情。小玉听说之后,抑郁成疾,想再见见李益。但李益不愿相见,又一次伤了小玉的心,至此,霍小玉才提起笔来写下这狠心的话。
05.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汉乐府》
这一句似乎比上一句写得还要狠,要把负心之人挫骨扬灰。别误会,再怎么恨,也不能无视法律啊。这里所说的要摧烧之、扬其灰的,不是那个负心人,而是他曾送我的礼物。
这是留存到今天的四十几首汉乐府诗歌中的一首。作者姓氏名谁、何许人也,当然不知道了。
我思念的那个人啊,他如今在南海。想到他临别时赠我的簪子,如今还有他的温度。可听说他现在已有二心,便要把这礼物砸碎、烧成灰,让风吹散。从今以后,不在思念,也死生不复相见。
没错,当觉得跟一个人恩断义绝时,TA的东西也绝不留在身边。
06.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封建社会的妇女身份极其低微,结了婚,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受尽欺凌。或者,像《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被恶婆婆赶回娘家,也无从申诉。再或者,像李清照,受不了家庭暴力想起诉离婚,还必须要为此受牢狱之灾。
直到,在敦煌莫高窟出土了这份古代的“离婚协议书”。
丈夫说,如果我们俩结合在一起是一个错误,那不如让他尽早结束,我过我的桥,你走你的路,两不耽误。
一不留神,我还写出首合辙押韵的诗来。总之,分道扬镳时最绝情的,不是狠话,不是咒骂,也许就是一个看淡一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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