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闲文!傅申1980。

萝卜包子

2022-02-26  本文已影响0人  唯进步不辜负

过了正月就是二月。二月一到气温回暖土地开始松软,秋冬季节埋藏在土窖里越冬的萝卜感受到了地表温度的抚摸,一颗心也开始蠢蠢欲动。日子不久卖力的从顶尖部位慢慢长出一个个黄嫩嫩的芽儿。每年的这个时候乡人们就会陆续将它们从窖子里挖出来挑到集市上去。二月的大集上,这一撮那一堆像选秀一样到处是秋萝卜的影子。吃了一个冬季白菜包子、饺子的人们,争相挑几个水灵灵的青萝卜回家换换口味,洗净擦丝用开水焯焯包大包子吃。

民间有二月二"龙抬头"的说法。有传说二月二又是萝卜的生日,生吃萝卜消食,熟吃萝卜大补,掌握此功能可使人身心健康,精力旺盛。

我的母亲在每年的二月,毫无理由的都会来一场萝卜包子大宴。令我不知的是,她是替萝卜庆生?还是熟识萝卜滋补的性能。因而一而再再而三在这个春风拂面的季节,将翠绿多汁刚从土窖爬出来的萝卜包成包子。

每年这个吃萝卜的季节,我们几个她的孩子什么也不需做,只需坐在家里等,等她的电话铃声如坐在树上唱歌的鹂鸟,一声盖过一声一遍又一遍的在耳旁响起。这样急促的响铃多半是要告诉你,家里铁锅新蒸的萝卜猪肉大包子熟了,马上就要出锅了,回来吃正好赶趟儿,走时顺便打包几个拎回家。

相比于白菜、韭菜包子馅料高温容易烂掉,萝卜包子熟而不烂可以多次放在热锅上加温,很受我的喜爱。不论怎么吃都不会生厌,一次吃上两三个都不觉得过瘾。青绿的萝卜丝儿,虽然焯水后颜色没有生食鲜绿,上锅蒸熟后仍能本色不减,尤其符合有机绿色蔬菜的标准。

想想小时候物质匮乏的年代,到了秋季家里把从地里收回的萝卜不舍得一下子吃掉,挑选出几个沉甸甸品相上乘的,埋进事先挖好的土窖留着明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再吃。剩下几个歪七劣八模样丑陋的家伙,怕一时半会儿吃不了糠了内心,母亲都会将它们洗净擦丝儿,放在簸箕或者罩篦上晒干后存进瓮里,等到馋的时候抓一小撮浸泡。遇水泡发的萝卜丝被水泡成几倍粗,胖乎乎的身子滤干水分用刀剁碎,如果家里碰巧有肥肥的几片猪肉,可以一起剁到里面搅在一起合成陷泥。蒸出来的包子虽然馅料颜色不够清绿不能与新鲜萝卜馅相比,但是味道却很独特,依旧能保留萝卜丝的香味,与吃了一个冬季白菜馅的包子是不能相比的。

因为我那小时候爱吃萝卜馅包子,母亲隔三差五就会包上几个,虽然面皮里掺了二面或者红薯面,馅料里仅有的一点肉丝儿眼观都无法看到,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包子的味道。

熬了一个冬季,家里仅有的一点萝卜丝连炒带包已经嚯嚯了了,要想再吃上萝卜包子就得等到来年天气回暖的二月。

二月从窖里新挖的萝卜最有嚼头了,不仅催生多汁,也没有刚从地里拔出来时的辛辣。因为天气的原因,气温越暖和萝卜也容易糠心,糠心的萝卜不仅没有汁液,嚼在嘴里像一把乱草更像棉花团子一样没有滋味。或许因为这些的缘故,也让母亲舍得用新挖的萝卜包包子。

那个时节我们小孩子最有口福了,隔三差五能吃上一通萝卜包子,没有肉的情况下,素馅萝卜包也挺不错。剁上几片生姜一根大葱,再搁点花椒粉,舀一匙猪大油进去,调和成馅包了面皮,上到铁锅蒸熟,总比吃着黄饼子就着咸菜或者无油的水煮白菜强多了。

生活好了的如今,母亲和我们仍然喜欢吃萝卜包子。尽管做出的包子表皮白皙细腻,与过去黑灿灿粗糙的面皮不经相同,而且内容也有天壤之差。但是贱贱的萝卜菜仍能让我百吃不厌,吃出与过去一样的味道,或许这就是一种念想一种怀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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