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米饭
我捧着一小盆乱树枝,津津有味地吃着乌米饭,很小很小的果子,个头稍微大一些的乌得发黑的乌米饭特别好吃,甜甜的,粉粉的,鲜鲜的,在描述的时候,舌头上、嘴角边生出津液,忍不住地吞一口口水。
从四月的开花到五月的结果,十月的青涩,十二月的乌黑粉甜,时不时去看看,时不时想一想美味。好吃的野果子值得我这么耐心的等待,而等待又给乌米饭加了不少分。
乱堆里找果子吃乌米饭开着像白色响铃一般的花,袖珍不失雅致,一串串地从后面开到枝头。我曾经种过两棵蓝莓,开着白色响铃一般的花,花朵比乌米饭的大不了多少,而长出的蓝莓比乌米饭大好多,再仔细看看小盆里的乌米饭,跟蓝莓好似亲眷一般,蓝莓的叶子也似这般。于是我更加确定了蓝莓跟乌米饭的血缘关系,从而推测蓝莓也许就是乌米饭的嫁接新品。
只不过蓝莓更娇贵,一不小心就烂了,而乌米饭壮实的很山村,放三天了,似乎没有一颗坏了的。
忍不住为自己的新发现沾沾自喜,转而又告诫自己,嘎小的一点事,得意啥呀!对于打击与鼓励自己,我总是不遗余力的。
响铃一般的白色小花小时候,乌米饭是我不可或缺的零食,在冬天寒冷的日子里,农活并不多,是一年中最空闲的日子。放学后,回到家放下书包就往屋后跑。
我家屋后是一个山坡,山坡上种满了茶树,茶山的后面是一个水库,这是全村最大的水库。水库被茶山裹着,像一个月牙。白云、蓝天,水库的碧绿,后面的龙塘山倒映在水库里很梦幻,并不逊色九寨沟的海子。乌米饭就在龙塘山的山脚下。
山脚下的乌米饭实在是太多了,一株挨着一株。经常出现的事是,我胡乱地用手抓,一把一把地放进口袋里。上衣两只口袋,裤子两只口袋都放满,装不下了就挑长得密的树枝直接拗下来用手拿着,吃的时候就不用摘。让我想想是什么一个情况,对了,就像在撸串,直接用牙齿把一串串的乌米饭放进嘴里。实在粗鲁却是很带劲的,野果子粗鲁地吃,就十足地道了。
又因为龙塘山上人迹稀少,这里的乌米饭就像是我一个人似的,不用担心被人摘了去。
如果乌米饭有照片上那么大应该会更好吃乌米饭的叶子还可以来做乌饭,小时候从来没听过或者看过。直到去了金华,小丹用乌黑的乌饭拌着红糖来招待我。乌饭里一股特有的清香带着糯米的粘性,吃完我大呼过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年年在淘宝上买乌叶 ,年年做乌饭。
今年在枫桥爬紫薇山,发现了好多株乌米饭的树,喜不自禁。
那天,摘了一个上午的乌米饭,带着童年的回忆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满足,我成了一个幸福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