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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冠豸仙妲演义(46)

2018-05-06  本文已影响0人  贝拉快拉

 第四十六回

仙境神仙智擒恶兽 将门虎将轻取顽凶

 

稀星点点,闪耀着晶莹的光,像一双双眼睛监视着寂静的小镇之夜。一朵乌云飘过小镇的上空,蒙住了月光,小镇出现了暂时的黑暗。恰在这个时刻,一条黑影蹑手蹑脚地窜到花子哥的客房窗下,踮起脚尖,用舌头舔开窗纸,然后单睛吊线从舔开的纸洞中窥看房内的动静。这会儿,明月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银色的光芒透过窗纸,映得房间似明似暗,照见了卧床上模糊躺着的两个人影。窗外贼人,取出火石,点燃了五更闷魂香。他小心地把香火伸进窗纸洞,再另取一支小竹管,对着香火头向房内吹气,火星一闪一闪地,烟云徐徐直往房里飘。

月雯姑娘抽出宝剑,便要向前冲,花雯一把将她拖住,努一努小嘴。月雯随她努嘴的方向望去,看到廊下月荫处,还有一个放哨的小贼。花雯做了一个点穴的手势,月雯领会了她的意思,便悄无声息地向窗口歹徒迫近。花雯见月雯去了,自己也向廊下月荫处放哨的歹徒靠拢过去。

突然一声轻微响动,窗下的歹徒已被月雯点中了昏晕穴倒在地上。那个放哨的歹徒,听到响声,刚车转身,忽觉身上一麻,便也瘫倒了。

花雯把两个被点晕的歹徒拖在一起,让月雯提剑守着。她自己则在四周搜索一遍,确信再没有别人后,才闭住气进屋打开窗子。然后出房去找来二条粗绳子,把两个歹徒牢牢绑住,再与月雯一起将他们拖入附近的树林里,一个紧绑在大松树上,另一个解开穴道,让他慢慢醒过来。

被解开穴道的老三何彪一醒过来,花雯便厉声喝问:“山房在哪里?还有你的两个狗兄弟哪里去了?”

何彪眨一眨眼,见逮住自己的是那对逃荒的小夫妻,脸上便显出不屑一顾的神态。心想你一对逃荒的难民,奈何不了我何家四杰。

“你说不说?”花雯见他一脸傲气,挥一挥宝剑,厉声而问。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何彪讥笑似地说:“也不知道什么山房不山房,两个不两个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罗?”花雯提剑厉声地说,“那就请你看一看吧!这个就是你的老四,我来给他上点记号,让你看了舒服舒服。”花雯话音一落,挥手一点,把何豹的止血穴点住;翻手一剑,把他的鼻子割了下来;最后用剑尖在他的前额刻上了个“十”字。

“你看清了?若再使刁,那你就试试看吧!”

何家四兽平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哪里见过如此阵式,吃过如此之亏?何彪终于吓得浑身筛糠,两条狗腿无力支身,颤抖着跪下去了。

“好汉饶命!”何彪见逃荒人如此手段,那颗贼头似捣蒜般叩得山响,“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这何氏四兽,平日有酒有肉是兄弟,但到生死关头,就谁也不顾谁了。

“你们的坏事做得太多了,我懒得听。快带路,到山房去!”花雯姑娘双眼露威,镇得何彪不敢抬头。

“是!”何彪抖着双腿站起来,把脸儿转向何豹,“他……”

“他死不了!如果他是好人,明天过路人必会救他;如果是坏人,也只好让人处罚了。”花雯不容置辩地说。

“快走!”月雯姑娘一心记挂着山房里被难的姑娘。她紧拉着捆绑何彪的绳头,硬逼着他前头带路。

何彪浑身筛糠似地一步一步向树林中的小路走去,斜眼瞟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他一辈子弄刀弄剑,杀人越货,今晚却怕起刀光来了。

一轮明月照得林间小路疏光点点,星星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似在欢呼人间的恶兽终于遭到了报应。

突然,远处传来女子的挣扎声。

何彪说:“那有声音的地方,就是山房。好汉放我吧,我永远不敢再作恶了!”

“你想得挺美!谁在强暴女子?快说!”花雯姑娘挥剑在何彪面门一亮,一道寒光忽闪,几乎吓破了何彪的胆。

何彪连忙一缩头,哀求着:“那是老大在耍无礼!好汉,放我吧!老大见我带人到山房,他会要我的命的!”

“你的老大,今生今世不可能要你的命了!”花雯听说何狮在强暴女子,脚下加劲奔向山房。

一到山房外,花雯就听到一个女子与人奋力厮打的挣扎声。花雯迅速向前,一脚把门踹开。一束明月的光芒射到床上,她清楚地看见一个大汉压在女子身上,欲施兽行。大汉见有生人来破了他的买卖,一怒之下,翻身下床,赤身裸体跃到花雯面前。花雯定眼看,正是店堂里喝酒的何老大。

“臭要饭的,你也配管闲账?”那何狮说罢,满脸凶光,一拳挥向花雯面前。花雯是忙者不会,会者不忙,把头略偏一偏,身子未动就躲过何狮的凶拳。何狮用力过猛,踉跄了一步才立马站稳,车转身又一拳向花雯肋部砸来。花雯待他拳到,伸两指捏住何狮拳头,顺势一带,何狮立脚不稳,一头栽向门槛。

何狮双手往地下一撑,双腿一蹬跃向床头,伸手取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钩镰枪,立个门户,又气势汹汹向花雯杀来。

花雯姑娘见他使的是把锋利的钩镰枪,心想自己就是为偷学钩镰枪法才到此经受风险的,现在送上门来了,先看看人家的枪法也很不错。她随即改变了主意,决定与他斗一斗,学他几路钩镰枪法,然后再杀他不迟。于是她自己也立个门户等着,只待敌人出招。

那何狮一场好事被人破坏,恨得狮牙格格,现在有钩镰枪在手,更是有恃无恐,一招“农夫割麦”扫脚割来。花雯一个跳跃,钩镰枪便从脚下割空扫过去。月雯已把何彪牢牢绑在门口大树上,手提宝剑正要进门帮助。见花雯已跳出门,她顺势一窜,跳到空坪上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等着。何狮见那逃荒人退出门外,以为他是胆怯想逃走,举着钩镰枪随脚追了出来,欲置逃荒人于死地。那床上的姑娘,略一整理已被撕得破烂不堪的衣服,也一跃到了门口,蓄势观风。她以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战不过敌人,原想出手相助,突见门外又出现一个手提宝剑的逃荒女,知道恩人有同伴,便放下心来继续观看。

何狮只一招“农夫割麦”就把逃荒人迫出门外,胆子更壮了,二话不说,一招“镰钩姣月”向花雯脖子钩来。

“黄牛脱轭!”那门边的姑娘脱口而出。年平花雯听了一低头,躲过何狮的毒招。

何狮紧接着又是一招“镰钩白果”,向花雯右胸头钩去。

那姑娘又喊了一声:“右插鲜花!”。

花雯听了,一扭柳腰,向右弯了一下,又轻易躲了开去。

那姑娘确实像个行家,花雯只照着她的话做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何狮凶猛的招数。此时的月雯,已发觉花姐是有意试探敌人的枪法的,所以自己也不急于出手,认真观看着敌人的枪法。

何狮见自己杀招都被后面的姑娘点破,一腔怒火转移到后面姑娘的身上。他猛地返身,一招“枪刺丹田”向那姑娘腹部刺去,那姑娘行家从容,叉腿一跃,钩镰枪便从她胯下刺过。姑娘顺手在何狮头上一点,借势跃过何狮头顶,这叫“彩蝶扑顶”,也叫“韩信过胯”。这时何狮反从那姑娘的胯下冲了过去,姑娘却已稳站在花雯的身旁了。

原来钩镰枪是普通枪头上加一弯刀,形如镰刀,所以叫钩镰枪。加上这一弯刀,使用起来就厉害多了,它可刺可钩,既能当枪用,也能作刀使,还可当棍棒,所以使用它的技艺要比单枪复杂多了。

那何狮钻了女子的胯裆,十分恼怒,不由得大吼一声,一招“横扫千军”,便向花雯与那姑娘拦腰横扫过来。这一招非常厉害,大刀横砍,是要砍着肉体才起作用,钩镰枪横扫却有所不同。它无须砍到肉体,只要钩到衣带,就能把人钩倒,再补上一枪就了账了。

“彩虹箍地。”那姑娘说罢,与花雯同时向后仰身,双手刚触地,何狮的钩镰枪正好在她们两人的肚皮上扫过,真正险极了。她们两人双手一触地,就如两条彩虹,一个后翻又双双站了起来。

“恩公,借剑一用!”那姑娘伸手向花雯借剑。

花雯知她的用意,把剑给了她。

那女子接剑在手,一招“银蛇出洞”,向何狮当胸刺去。何狮招“镰钩劲松”,把姑娘刺出的快剑钩住。那姑娘确也自了得,宝剑虽然被钩住,左手一招“碎碑掌”,向何狮面门打去。何狮双手使枪又钩住了姑娘的宝剑,正自得意之际,不意被姑娘重重地击了一掌。

姑娘这一掌,带着被何狮侮的仇与恨,使出生平所有的力气,真是力贯千钧。只听叭的一声,何狮已被打得头晕目眩,口鼻流血。姑娘乘他目眩手松时刻,抽回宝剑用力刺去。这一剑快速无比,从何狮的前心透过了后背,真正给他个透心凉!姑娘抽回宝剑,何狮倒地,一双狮眼还凶霸霸地睁着。姑娘对此毫无惧色,把宝剑在何狮抽搐的身上抹擦干净,双手捧还花雯。

“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没齿难忘!”姑娘说着,拉拉被撕烂的彩裙,含羞地跪下。

“小姐,快起来!”花雯忙插剑入鞘,然后双手扶起姑娘。她细细打量这位美丽的姑娘,只见她一身华丽紧身打扮,心想眼前这位姑娘虽然衣服被撕得破碎褴褛,但绝不是小家女子,而是大家闺秀。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何会在这里?”花雯紧拉着姑娘的双手笑着问起根由来了。

“我姓唐名姗,乳名叫小姗姗!”姑娘答罢,瞅了一眼死去的何狮,我家住在唐家堡,父亲是唐郎堡主的总管唐明。前日从平安州游玩回来,昨晚住在客店中,不知怎地被他们弄到这里。刚才一身无力,这贼囚想乘机辱我,只得拼死挣扎。幸喜恩公及时赶到,解救我出来。”小姗姗一双明亮的大眼,看看明月下农妇打扮的月雯问:“这位定是恩母了?”

“小姗姗,你叫我月姐好了!”月雯羞红着脸说:“叫恩母,难听死了,也没有人这样叫的。”她到这时才开口说话。刚才么,一是认真看钩镰枪法;二是自己为人家“妻子”,总要装得妇道些才好。

“月姐姐!”唐姗盯着大松树,“那绑在树上的是谁?”她已发现绑在树上的贼人了。

月雯说:“那是何狮老贼囚的贼弟老三,叫何彪!刚才在春来客店里,他们对我们下手,反被我们逮住了。还有一个何豹,已被我们剜了鼻子,额上划了十字,绑在镇子边的林子里,等明天过路的行人去收拾他!”

“恩公!再借宝剑与我,让我去结果他。”唐姗说罢,伸手要抽花雯的宝剑。

“小姗姗,你叫我花子哥好了,叫恩公太别扭了!”花雯笑靥靥把按住宝剑,一边说。

“花子哥!”唐姗姑娘也是爽快人,马上改口,“何彪既是何狮的贼弟,也不是好人。把宝剑借我,让我除了他,也为小安镇地方除害。”说罢,又要抽宝剑。

“小姗姗,留下何彪还有用处!”花雯含笑说:“杀与不杀,就看他自己悔改不悔改了。他们还有一个同伙何虎不整治一下也是不行的,所以还要留着他带路去找何虎。”

“花子哥,那我们快找何虎去,兴许我的行李还在他的手上。”唐姗小姐是在客店里被何氏四兽用五更闷魂香闷倒后送到山房来关的。由于唐姗小姐艺高胆大,出门都是喜欢独来独往,这次游玩回来,因为快到唐家堡了,未免大意,加上路途辛苦,她睡得很香很沉。闻了闷香后,一直不醒,昏沉了一日一夜。刚才何狮要侮辱她时,正好模糊苏醒过来,所以能与何狮厮打挣扎一番。

话说何虎自春来客店出来后,便一头钻进他的情妇一江春家里。一江春是小安镇远近闻名的美人儿,所有公子老爷,刁徒地痞,二流无赖都爱在她身上花钱。何氏四兽自然也不例外。他们把杀人越货,谋良为娼,横行乡里得来的钱财,都一古脑儿地倒送到一江春家里。因此她的家园里,堂院阔绰,陈设美丽,使奴唤婢也自威风。一江春与何氏四兽都有染,却又特别钟情于老二何虎。何虎每到一江春家里,一江春不是设宴,便是摆酒,殷勤款待。

何虎到春来客店是为踩点而去的,因此没有多喝酒。现在回到一江春身旁,酒兴自然更浓。他由一江春陪着,直喝到五更天还不肯歇手。此时此刻,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克星已到门外了。

“怎么几天不来?”一江春穿着一身烟霞纱,不无怨艾地问。

“忙着做几笔买卖”何虎已有八分醉,涎着脸瞟着一江春说。

“做了买卖,怎么不见钱?”一江春扭着烟霞纱下肥胖的大臀撒着娇儿。

“乖乖,钱还没有到手呢。到手后,一定送来,一定送来!”何虎盯着一江春烟霞纱里的粉红酥肉连连讨好。

“二哥开门!”何彪的腰眼被月雯的剑尖抵着,叫门的声音抖得十分厉害。

“谁呀?这么晚了,还来闹人。”一江春嗲声嗲气地问。

“二哥快开门!”何彪的腰眼觉得剑尖一颤,一股冷气直透心头,赶忙又叫了一声。

“来了!来了!”一江春一面答应,一面起身去开门。那何虎听出老三的声音有异,一把拉住一江春,自己立即起床潜行到大门边,从门缝里向外偷看。这一看不打紧,把三魂七魄都吓得走出躯壳,酒也吓醒了一半。

何虎见那逃荒人一脸杀气,双眼威光逼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他拍一下额头,心想自己下午瞎了狗眼,没有看清逃荒人的厉害就想逮那雌儿换银子,现在银子变不成反来索命了。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自己孤身一人,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贼心甫定,便蓄势一掌把后窗门击碎,再一长身跃出窗口。可是,他双脚才着地,一令刀光便向他头上袭来。何虎也自了得,一招“黄牛脱轭”,把贼头一缩就避过了危险。他抬眼一看,见月光下偷袭自己的,竟是昨日用闷魂香逮获的美女子。心中不由得一愣:怎么她也会来堵自己的后路?看来今夜是难逃公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何虎才避开小姗姗的刀锋,随即一招“掌劈华山”,向唐姗的脖子砍去。何虎这一掌运足十成的功力,出掌确也厉害,唐姗若被劈着,就得身首分家。

这唐姗小姐也堪称巾帼英雄, 诸如“掌劈华山”这类的恶招,似乎不在她的话下。她把钩镰枪杆迎向何虎手掌。“啪”的一声,掌杆相碰,何虎立即疼得冷汗直流。

原来唐姗小姐杀死何狮后,缴了他的钩镰枪,与花雯等押着何彪向一江春家里走来。刚到一江春家门口,何彪尚未叫门,她已一溜烟绕到屋后窗口下等着。果然不出她所料,何虎被她堵着了。

何虎的一招“掌劈华山”劈在枪杆上,几乎把钩镰枪杆震断,唐姗的虎口也几乎被震裂。她心里也吃了一大惊,心想自己可不能再麻痹了,必须用狠招制他。

唐姗心思一定,猛一招“镰钩姣月”向何虎颈部钩去,想把他的贼头钩下来。何虎一低头,又一个“黄牛脱轭”躲了开去。唐姗见被他脱走,紧接一招“金凤点头”向何虎头上啄下。何虎急忙闪避,可他哪里知道这是唐姗小姐的虚招?她的“金凤点头”尚未落招,便顺落招之势改成“镰钩逃贼”,紧跟何虎避闪方向钩去。何虎大叫一声,左肩锁子骨已被钩断了,痛得直在地下滚翻。

唐姗小姐想起刚才被辱的情景,一股怒气都集中到枪尖上,运足腕劲对着地下翻滚嚎叫的何虎心窝狠狠扎了下去。何虎大叫一声,一道丑恶灵魂便去找他的阿哥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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