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消失的少女

2018-12-04  本文已影响0人  瑞艾大叔

图片来源于网络

    我希望拨通电话时你恰好在想我。我希望说早安你也刚起床。我希望关灯的刹那你正泛起困意。我希望点的歌都是你喜欢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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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在我脑海里的,是一个油画般的造型,穿着一个破洞牛仔裤,上身一件纯白的T恤,上面涂满了颜料,头上扎了一个凌乱的马尾,蹲坐在

平江路的桥边,抱着一个画板,嘴里叼着一个棒棒糖,对着前面正在秀恩爱的饺子和小豆温柔地说:“你大爷的,别挡着我画画。”

    是的,这个女人,是我来苏州以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两年前,我离开了生活了三个月的云南,拜别了朋友,孤身一人来到了苏州。在飞往上海的飞机上一边望着忙碌的空姐,一边想象着我从来没

有来过的江南到底是什么样子。

    江南这个名字,光听到就很美

    想着我以后耳边都是细腻的吴侬软语,温软的江南女子,不禁开心的痴笑了起来。

    林晓坐在我旁边一边吃东西一边用有点沙哑的声音问我:“大叔,你是饿的神志不清了么?”

    我赶紧收起笑容,拿起刚刚空姐给的面包,一边嚼着一边客气的说道:“叫谁大叔呢。”

    两句很有礼貌的对白后,我和林晓认识了,林晓是个插画师,因为老板觉得她的画缺少一些灵气,于是林晓一气之下,请了个长假跑去了大

理,希望洱海的风能帮她把隐藏在骨子里的灵气给吹出来。结果果不其然,感冒了整整一个月,直到现在嗓子还一直处于沙哑的状态。

    林晓一路跟我结伴回到了苏州,在车站跟我分别的时候,我看到她上了一辆玛莎拉蒂,旁边坐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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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平江路附近的一家民宿住了几天,每天除了闲逛,就是四处的看房子。后来终于在三元一村租到了一套相对满意的房子。

    刚搬过去没多久,我接到了林晓的电话,电话里,林晓跟我说:“我失恋了。”

    我大惊失色:“你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林晓声音很疲惫:“上次在车站你见过。”

    我知道她说的是开车接他的那位男士。

    我想到林晓风风火火的性格,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赶紧打了个车直奔平江路。

    到了地方我找到了正蹲坐在墙边抱着画板画画的林晓,脚边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饺子和小豆正在抱在一起自拍。

    林晓看到我,招呼我过去,递了一瓶啤酒给我,说道:“等我会,我画完这幅画。”

    我接过啤酒,走到饺子旁边踹了他一脚说道:“你两还有没有人性,林晓刚失恋,你们还在这秀恩爱。”

    饺子说道:“我这是想用美好的爱情来抚平她的伤口,得让她看点美好的东西,否则她以后不相信爱情了。”说完宠溺的摸了摸小豆的头发。

    我顿时哑然,转头望向林晓,她穿着一个破洞牛仔裤,上身一件纯白的T恤,上面涂满了颜料,头上扎了一个凌乱的马尾,正在望着画板发

呆。

    夕阳照在她的脸上,然后顺着头发流到了衣服上。身上已经风干的颜料,在夕阳下,仿佛回光返照般的又有了一丝生气。二十四岁的林晓被覆

在这个画面下,身上写满了青春。只是在她的脸上,多了一些东西,我想,应该是伤痕。

      晚上,我和林晓并排蹲在桥边,没等我发问,林晓自顾自的说道:“我一直有预感,我前半生的生活,一定是充满了各种意外的。”

    我大吃一惊,赶紧问起缘由。

    林晓淡淡的说道:“还记得我胳膊上的伤痕么?”

    我想起来我在飞机上遇到她的时候,正在大吃大喝的她小臂上有一道伤痕,我也没好意思多问,这会提起来,我回答道:“记得,是被这个男的

原配打伤的吗?”

    林晓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淡淡的薄荷味,说道:“被我第一任男朋友打的,他出轨被我抓到,然后他在大街上打我,胳膊上

的伤是我撞到了垃圾桶被划伤的。”

    她没有一点情感波动,仿佛只是在叙述一段别人的故事,接着说道:“后来旁边人报警,他就跑掉了。刚好何悦路过,把我送到了医院,嗯,何

悦就是那位你在车站见过的男人。”

    两天前,林晓拉着何悦去领结婚证。

    一路上,林晓兴奋的要跳起来了,何悦却欲言又止。

    到了民政局门口,何悦支支吾吾的跟林晓说道:“其实,我结过一次婚。”

    林晓一愣:“离了吧?”

    何悦说:“离了。”

    林晓拉着何悦就往里走,何悦赶紧拽住她,说道:“我想跟她复婚,毕竟我们有个孩子。”

      林晓甩开手,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何悦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林晓跑去饺子的酒吧喝到凌晨,然后饺子把她送回了家。

    林晓晕乎乎的爬上床,伸手关灯, 摸到床头桌子上放着一张银行卡,还有家门钥匙。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对不起,我不能为了爱情,抛弃

责任,所以,请照顾好自己。”

    林晓气得大骂:“我X你大爷,何悦你个王八蛋。”然后抱着马桶吐得翻天覆地。

很多人都喜欢这样,拖延到无法拖延才离开,留下无法收拾的烂摊子,只要自己不流泪,就不管别人会流多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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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我和饺子送林晓去机场,她只带着一个行李箱,但是换了发型,剪了一个干净利落的短发。

    我问道:“你是去马耳他定居,不是去旅行,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吗?”

    林晓一边打印机票,一边说道:“去了再买吧,何悦给了我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买了老娘一辈子,真的是便宜他了。”

    临别之际,林晓并没有和我们拥抱道别,只是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挥手,一如往常的潇洒,只是这次,我看到她的手在微微

发抖。

      望着林晓有些消瘦的身影,我鼻子有点酸,我记忆中那个扎着马尾涂着颜料的女孩子,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我的视线,随着她的前行,她的

身后散落一地的碎片,那些碎片,我见过,有平江路,有苍山,有洱海,还有一个在飞机上痴痴傻笑的男人。。。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想着那句“何悦给了我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买了老娘一辈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两年后,林晓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林晓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气色很好,微微有些发福。旁边依偎着一个小男孩,在对着镜头痴痴的笑着,脸上两个酒窝让我莫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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