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赵老翰在四平街传奇】第八十七章 日人又有新诡计 盟兄
第八十七章 日人又有新诡计 朋友前来释前疑
赵老翰听到王萃轩这么说，愣眼瞅着王萃轩好半天没吱声，过了一会儿才说：“谁说的？”
王萃轩看赵老翰有些生气的样子，没敢说出是谁来：“你是不是再做空吧。”
张辑铭接话说：“是呀，我昨天上午去了卖了有两千火车大豆。咋了，这也不行吗？”
王萃轩疑惑地问：“就上午卖两千火车？”
“对呀，下午没看到东家，我就没到取引所去。”
王萃轩摇摇头说：“不对！人家说上午卖两千火车，惊动了不少人，下午大铺子都去人了。”
赵老翰苦笑道：“是我光想在取引所把在中国街交易所亏了的赚回来，没想到反映这么大。”说这话时一下想到了玉成隆掌柜，他说去天益恒铺子有事儿，这一定是认为我赵老翰整事儿，联合起来对付我呀。靠，这扯不扯。想的有些短见了。眼下该如何解释这些呢？本来应该同心协力对付天字号，可自己错误的打算，成了齐心协力阻击的对象了。
赵老翰想到这儿说：“反正咱也不到那疙瘩去卖了。也不算啥，辑铭吃完饭你就去中国街跟刘植森接头。嗯，那个你先去找刘福祥，怎么办我已经跟他说了。对了，你问问他，跟开瑞琈祥铺子的赵琋琈熟不熟，要是熟的话，找上他一起去。”
王萃轩：“东家，要不我到取引所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赵老翰想了想说：“也好，此时我去了，跟他们也解释不清楚。”
吃完饭，众人都告辞。赵老翰站在院子里四处看看，觉得应该去见见盟兄乔本茂。赵老翰每遇有大事，都要跟这位盟兄商量，听听大哥的意见。没想到赵老翰刚走到门口，乔本茂正好进来：“咋地？赵老翰又赶上中国街呀。听说你在交易所吃进不少，是不是得叫你赵满仓呀？”
赵老翰“哈哈”大笑：“向斋兄，你赶上我肚子里蛔虫了，只要到关键时刻，正想找你就到了。快请上楼！”
两人说笑间来到赵老翰的会客厅。
就在两人会面期间，南满铁道株式会社四平街事务所务所长田崎义友，让人把业务课主管山田本籁和调查课课长木村荣二叫到自己办公室。他说：“最近，那个叫赵老翰的在取引所卖了大豆，引起满人粮商不满，你们怎么看？”
山田本籁：“要我说没啥关系，只是满人敏感了。以为赵老翰想在取引所闹事。这个可能性不大。要我说他若在取引所卖了如果有人买实的话到是好事情。”
木村荣二也说：“据查，满人街交易混乱是因为天增长的人卖了大量的大豆，赵老翰派人买了一些，具体数量不明。如果赵老翰真在取引所卖的话，他是想把满人街亏损䃼回来。一买一卖之差，一火车在四百到五百元之间。”木村荣二的估算是用朝鲜银行金票（日元）计算的，因为，金票是取引所结算的货币，这和中国街交易用奉天省东三省官银号发行的奉票差了许多。汇率比值问题。
田崎义友明白了木村荣二的意思：“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他们满人之间的关系了。不过，为了能更好掌握赵老翰的情况，应该派个进去，争取到赵老翰身边才好。”
木村荣二：“这个好办，据说赵老翰要把一楼出租，有个叫渡边雄一郞的租了开个酒吧。是不是派人进去充当招待员。这样进出义和顺的人都能了解。”
田崎义友赞许地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有没有适合人选？”
山田本籁插嘴说：“木村君，我妹妹刚到，正好她还没找到工作。派她去是否可以？”
还没等木村荣二回答，田崎义友首先表态：“我看可以，只需每天把人员出入情况报告一下就可以，慢慢适应了可以增加任务。最主要的是接近赵老翰！”
木村荣二：“是的，山田君，这是一个长期任务，首先注意隐藏自己，设法接近赵老翰，如果能进入身边工作，这是最好的了。”
田崎义友：“这事就这么定了，日本女人要有献身精神。山田君这事你懂吧？让她到调查课报道，培训后马上派进去。”
义和顺二楼会客厅，赵老翰喊道：“上好茶！”然后拉着乔本茂的手坐到沙发上。
一个年轻的伙计进来，把热水瓶放到茶几上，并把茶具重新洗一遍放在乔本茂跟前。乔梓建脸露笑容，自己开始沏茶。赵老翰不好茶，为招待客人茶叶是必备的。而乔本茂是喝茶老手，他来义和顺都是自己动手沏茶。待沏好茶后，乔本茂先给自己倒一杯，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呼出后，才美美喝了一小口，品品后说：“这茶还不错，看来那次没白送你一盒茶叶。”
赵老翰笑道：“这是必须的，你乔老爷常到我这疙瘩来，再用白开水对付不了你了。我特意去长盛魁买的。掌柜的把库存最后收藏的好茶都拿出来了。”
乔本茂放下茶杯嘻笑着说：“就冲这茶的面，那我就跟你说说，他们几个大粮商合起伙来对付你的事儿吧。”
“那你咋不早跟我说一声，他们是误会我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在中国街买空，转到取引所再卖空，或许两头相抵不会亏空。”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他们知道了天增长的事儿，以为我赵老翰跟天字号合起整事儿呢。哈哈，有点意思。”
乔本茂笑嘻嘻地说：“我到是想告诉你呀，想问你个清楚，咋还有能力跟八大粮商‘别’起来了？可我到取引所那疙瘩，就让人给看住了。他们说，就我跟你赵老翰好，但不管咋说，赵老翰做的不对，你就当看热闹。然后都去义和顺质问赵老翰，在取引所这疙瘩整啥事儿？我一看这是有口难辨啊，头两天咱俩还唠来着，咋也不能跟天字号事没结果，又来取引所整事儿，我知道你赵老翰不是整事儿的人，目标不是在这里，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出啥事儿也跟你赵老翰没关系。我就稳坐钓鱼台看热闹吧。还好，你的人根本就没去，他们都白忙乎了。嘿嘿，浪费我半天时间！”
赵老翰这时恍然大悟：“玉成隆掌柜的那天我见到了，还唠半天嗑。可牙口缝不欠，竟说些没用的。说是到天益恒串门儿，原来他们是到一起商量咋对付我呢。这也好，让他们都认清我赵老翰是啥人儿。咋整事儿也不能坑朋友啊！”
乔本茂笑嘻嘻地说：“你赵老翰一心巴火放在生意上，就没有坑人的心眼儿。你要是这样的人儿，咋能会有那么多人帮你发财开铺子？哈哈，我就服你赵老翰从来不辜负朋友！不过，你这次错犯得可有点大，咋也得想办法挽回来才是。”
“我赵老翰光寻思中国街了，这边的也是哥们呀。不过好在卖的不多，不再卖就是了。”
就在这时，朱峻辰和张辑铭回来了。朱峻辰大嗓门地喊道：“东家，我还以为你早就出了门。哪想到在客厅里坐这稳。哎呀，二哥，乔掌柜三弟在这里有礼了。”朱峻辰边说边给乔本茂施礼。张辑铭也随着施礼。
乔本茂起身还礼说：“三弟，辛苦你了。瞅你这样，在赵老翰这疙瘩干得挺顺心吧。”
“二哥，你都来了看着他了，这老弟还敢给我窟窿桥走？”
听到朱峻辰爽快的声音，知道俩人带来好消息，赵老翰说：“哪里敢睡觉，就是迷糊一会儿。辑铭，下午咋样？天字号卖了吗？”
张辑铭说：“又卖五百火车。按你说的，我都吃进来，那些跟屁虫想整事儿，中国街的铺子看不下去了，都跟着买。硬是把价挺起来。”
赵老翰又问道：“中国街手里有多少筹码？”
张辑铭担心的说：“三千五百火车。开始买的五百火车是一卯的，再有五天就得合卯。现在还亏着。还有一千火车分别是两卯和三个卯的。”
手里筹码不算多，赵老翰放心了，不慌不忙地说：“以后再买，最低是三卯以上。期限短也许挽不回局面。”
朱峻辰笑道：“要不你能当东家，我觉得你说的对，卯期太短真的不一定能缓过来。”
张辑铭又说：“我去找那个刘福祥了，不过，今天他没跟我过去。说他爹还没同意呢。”
赵老翰笑着说：“我这老东家想赚钱，可胆儿小。没法就不靠他们了。咱在中国街一定要挺住。那个李二爷一定会纠集人力挺的。”
张辑铭说：“没错，李久如跟我说了。”
朱峻辰说：“今天我看也就这样了，就跟辑铭回来跟你汇报一下，怕你着急呀。”
这时，去取引所的王萃轩也回来了，进入客厅就笑道：“东家，没事儿了，那帮小子如临大敌。跟我说是不是又来卖大豆呀。我说：‘扯——，东家可没让我来卖。只是看看情形咋样了。’他们说：‘交易所那疙瘩天增长大量卖大豆，你们义和顺在取引所里一下卖了两千火车，是不是跟着天字号联合起来整事儿呀。’我赶紧解释说：‘东家在中国街买了不少，只想卖出个差价，减少点亏损。让我来就是跟大伙叨咕一声，没有跟谁结伙的意思’我这么一说他们才恍然大悟。不过，东家我听他们说的意思，跟中国街天字号铺子有啥关系呢？这是咋回事呀？”
朱峻辰笑道：“东家正跟它‘别’呢。今个我也去交易所了，正好辑铭来了，买了好几千火车。”
王萃轩有些慌了：“东家，跟天字号‘别’能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