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作(上)25周岁记
承蒙厚爱,责编老师打来电话,说帮我找了个选题,开始跟老师(老编导)合作,而这是独立制作前必经的一环。不知道是琪姐的鼎力高看,还是责编一直的青睐,总之感谢她们,省得我为选题发愁。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现行制度下有一种可能:每天早起可以把成都几份主流报纸买到,再上新闻网转转,把所有疑似选题的东东都报上。下来慢慢了解,别人要做也可以,付你选题费。呵呵,一来我就发现这种可能的逻辑,笑告卓彦老师,她也认同,只是说恶意占选题和存心要做节目是可以区分的,真的吗?未必:)
拜访完毕毕介绍的几位主任律师,培刚打来电话,说攀枝花公检法系统的朋友已经答应,关键要有适合的案子。峨眉山、都江堰两期《焦点》稿子总算是交了,就看珊老师如何评价了。且做吧,先把“处女作”完成。
这是发生在本市金牛区的一件家庭赡养及房产纠纷,现已上述至区法院,成都全接触、今晚800都在抢,据说山东电视台也风闻而至。事情大致就是八旬外婆一手把外孙拉扯大,等小孩长大了一是不赡养自己的哑巴妈妈,二是据说先甜后恶把外公外婆老两口的房子骗到手,外公去世后,最后把外婆扫地出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位老兄的确够恶劣。但是,做专题的要有自己的判断,这与成都新闻频道所拍摄和讲述的角度应有所不同,我们首先要去了解新闻文字背后的隐情,伺机而拍。
如何入手?琪姐让我先写了个提纲,结果细致倒足够,只是重心点没有放在“故事正在发生”这条原则上,琪姐客气地说了自己的看法,我承认思路还没往那方面靠,又学到一点。顺便说一句,我很幸运,一进台就被安排跟随栏目年龄最大的女编导学习,而琪姐本身又是多恬淡而有眼光的人,我喜欢。
闲话少说,周四上午,一行五人很快就到了光荣西路,太婆儿子(五十多岁)出来接我们,当事人一家可谓极其配合,恨不得让这件事天下皆知。其实从此时开始,我心里就可是生出个问号,这是后话,暂且按下。在哑巴大姐(那外孙的妈,太婆大女儿)家里,一家人义愤填膺地诉说了事情经过,据说7月5号还大干了一场,双方动了刀枪剑戟,哦不,是啤酒瓶和菜刀,各有损伤。起诉书、房屋产权置换书、老照片等一应齐全,这些自然都要拍。
略微商量下,决定立即载一家人驱车到外孙(化名刘明)单位找人。注意,对于我们栏目来说,这招几乎就是套路:让当事双方见面,现场记录矛盾冲突。当然,这也是事情自身的发展顺序,只不过帮助做节目的这点动机不可为外人道罢了。这里面就有个“度”的问题,场面若控制不好,血流满面也在所难免,这不,前几天在雅安就是玻璃杯满天飞,记者胳膊挨老汉两棍,又有女子在桥头突然跳下河,两编导奋不顾身救人等等。
刘明的单位属于邮电系统,远在三环外的一个国企,成都高速发展的道路系统把我们好好耍了一下,车子在密如蛛网的南三环、绕城高速、成雅高速、机场路之间绕圈圈。好不容易来到单位,局长一看跟着摄像机紧张得有些神经质,满口的官腔加强硬态度阻止我们拍摄。我们请的摄像师是栏目里的“大师级”人物,不慌不忙坐下,摄像机放一旁,开始摆谈——嘿嘿,看着黑洞洞的机器镜头,我估计是照牌不误。
说心里话,我们都明白这家务事和单位关系确实不大,来这里只是想找到这个人,拍几个单位介入劝说的镜头,再说,在这里他还不至于太“歪”。这位局长据说刚刚由处长位置升上来,谨慎得不得了,一个劲地说必须请示中心局,否则不能接受任何采访。太婆则一个劲地哭闹,劝拉也没用,琪姐后来跟我说“这太婆也不面善,而起都是干哭”,呵呵,喝完一杯茶,我们告辞走人,她儿子果然悄悄告诉我“让太婆留下是给单位压力”。
可留下来想达到什么效果呢?不解。于是我们栏目五个先在车上等,琪姐就分析这个事情不那么简单,有另一种可能值得我们挖掘,而先前我心中的那个问号也越来越大,大家不谋而合,觉得关于那栋房子和三代人之间的恩怨另有隐情。这时候,琪姐果断决定下车再次进屋抢拍,就以帮助局长记录家属故意撒泼为理由,果然,那局长这次没有拒绝,反而感谢我们理解他——又学到一招,我觉得这就是经验,在外做节目突发情况不可避免。
不管怎么说,先把肚子填饱要紧,此时已经下午两点了,天下着朦朦雨。吃饭时大家又在讨论其后的节目构思,一致认为必须找到这个刘明。《天府早报》女记者没进到他家门,刚好趁着他老婆买菜回来开门从门缝里问了几句,而成都电视台昨天和太婆家人一起去拍摄,结果两个小伙子都遭刘明推搡。我们呢,看运气,也看沟通技巧了。
但下午的情况让我们的沟通技巧暂时还没机会展示哈,人不在。我自告奋勇带佳佳去敲门,准备用那么短暂的时间说服他接受我们的采访。由于必须安排双方见面,这个故事(节目)才能继续下去,所以我们决定先回去,由我在周末想办法找到这个有点“歪”的刘明。至于办法嘛,总会有的,我想还不止一种,如果他真有与至今我们所听到的相反的情况,那么没有任何人愿意被冤枉。
今天的主要成果是在刘明单位“偷拍”了一盘带子,对了,这次所用带子是我的,每个新编导开始做节目就可到财务室租界五盘磁带,500块大洋啊,贵。午饭也开始自己出钱,编导负责制嘛,抓紧把节目作出来就等着分制作费了。
从某种角度来看,合作拍片其实是挺尴尬的一件事,毕竟任何两个人的想法都不可能完全相同,甚至是完全不相同,一个节目两个编导,新编导肯定不好办。小剑前天在蒲江就“瓜”了,合作的晶编导还是一直带着他的那种熟人,最后也不免分工不明,自己想法无法实现,节目质量得不到保证。说到底,还是责编不太信任这些实习编导,这点虽未明说,但能感觉出来。我还专门问了一些核心问题(这批人中我算问题比较多而尖锐的,毕竟我算年龄大些,阅历深些的,一些关于切身利益的问题,小弟小妹们心里都在想可就没人开口),我认为责编的一些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琪姐很注意让我独立构思,听取我的意见,我也时刻向她学习优点、总结好的经验。我是那种给我越大天空,我翅膀伸展得越开,喜欢尽可能独立地做事。这期节目是否能顺利出炉,且看我周末的功夫吧,下回分解。
无论稿子好坏,我个人总结了自己写稿的两个特点:第一,自发地热爱镜头,尽管此前从未接触这个行业,但视“用镜头说话”为专业艺术追求,我对每一个镜头要求都很高,空镜头不能真“空”,要写意,要用心去体会、冥想自己创作的镜头效果,我明确表示不欣赏有些节目闭着眼睛听大段解说词就可以知道整个故事;第二个特点是无论宏观布局和细节烘托都要求不流俗,要不断创新,不断推敲,每一句话、每一个镜头都不能是“废话”,要符合逻辑,最终要融入自己思想进作品。有很多稿子,尤其是模式化严重的焦点,个人感觉是相当于在车间里把对警察和罪犯的采访、警局抓捕资料切割拼凑起来,粗糙简单。以上是我目前对自我创作的“感觉”和要求,就是不知道是否符合栏目需要。
周四晚心情尤其好,孩子一晚上给我发了三条短信,抵得上过去三个月的短信总数,呵呵,真是件好事。不去想短信内容,不去想别人是否等得到,只想丫头依旧纯洁可爱,只想孩子白白胖胖。人生难得糊涂,信念可以使你不顾,我独自等待,仍是世上最爱她的人,仍可赴邕守誓,一个微笑值得你一生等待,想把成长后的自己给她依偎。结果如何,无怨无悔。
突然想到个打油对子,“我做处女座的我的处女作”,哈哈,下联还没想出来。
零点过了,祝福自己生日快乐,杨子第一个发来短信,还问我有什么生日心愿,一愣,还真没想过;另一老友惊霄的半分钟后也发来了。安心睡觉。
2007年9月1日
蓉城 东二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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