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历史的黑，请用遗憾代替愤怒——《权力的游戏》（尾声）

跋二·另一个开始

      清晨，北境。

      琼恩·雪诺骑马走进一片阔叶林，身后一帮护卫散乱地跟着他。临冬城越来越近，穿过这片树林，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他将要前往绝境长城，加入守夜人。

      透蓝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啸，琼恩猛地抬头，林间斑驳的阳光有些刺眼，什么也没看见。是卓耿，丹妮剩下的唯一的那头黑龙，丹妮死后这头龙便带着她飞走了，有人说它飞去了龙石岛，寻找可能还幸存的同类，毕竟，龙也是需要同类陪伴的。它怎么又回来了，难道……

      不，琼恩强行将这一片阴霾压制住。提利昂在他临走时拿来一些丹妮穿过用过的物品，问他是否想要一起带走，他一件也没带。他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都结束了。

      又一声龙啸，隐隐伴随着翅膀扇动的微弱风声。卓耿不会跟着他去北境的，龙喜欢温暖干燥的环境，北境那种寒冷潮湿的气候是龙极度厌恶的，就像丹妮一样。

      该死，又是丹妮。琼恩强行将思绪转移，将目光聚焦到远处的山脉。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返回北境了，就像托蒙德在走之前跟他说的，也许他这辈子就属于北境，这一次回去，他再也不会离开。他不知道是否要去跟珊莎见一面。珊莎·史塔克如今是北境女王，她的变化很大，完全不是曾经的样子。还是不见了吧，见面也不知该说什么，当初要不是她将琼恩的身世暴露，丹妮就不会……噢，丹妮！

      布兰坐上了铁王座，挺好的，史塔克家的人统治整个维斯特洛，据山姆说还是头一次，而三眼乌鸦称王更是史无前例。出发前他跪在布兰的轮椅前道别时，那一双毫无涟漪的眼睛看着他，像个陌生人。他已不是布兰，他是三眼乌鸦，山姆说三眼乌鸦体内承载着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唯独不会有任何情感。这也不错，永远不会烦恼、痛苦。

      穿过树林，阳光越来越刺眼，琼恩在马上舒展了一下身体，长叹一口气。都结束了，他不想再跟这个世界有什么联系，北境有珊莎，整个维斯特洛有布兰，还有提利昂和山姆，不需要他再去做什么了。他只想尽快远离他们，远离这段不堪的回忆。对了，还有艾丽娅，她已离开君临，继续探寻这个世界，她也变了好多，变得很厉害，很好。

      守夜人也许是最适合他的，长城外还有托蒙德在等他。离开前他一直念念不忘那个叫布蕾妮的大个子女人，嘀咕着她是瞎了眼才跟了那个“弑君者”。詹姆也死了。

      他的脑子经常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和情绪无休无止地搅扰。他渴望一种单调的生活，他渴望长城上的凌冽寒风，渴望坐在冰冷的凳子上，吃着粗糙的面包，喝着劣质的麦酒。这些能让他平静下来。

      至于女人，长城以外，应该还会有像耶哥蕊特那样的人吧。

      远方一片清远，万物生长。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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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恩·雪诺，史塔克家的私生子，曾任守夜人总司令和北境之王，后被证实为雷加·坦格利安与莱安娜·史塔克所生，具有坦格利安龙族血统，正名为琼恩·坦格利安。曾与“疯后”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相爱，后将其刺杀，阻止维斯特洛大陆重蹈“疯王”伊利斯统治时的覆辙。出于无垢者及多斯拉克军团压力，由君临御前议会一致通过，将其放逐至绝境长城的守夜人军团，后再次出任守夜人总司令，被追封为“救世者”。截止目前，应是坦格利安家族唯一还在世的血脉。

      ……

      琼恩·坦格利安于一年后卸任守夜人总司令一职，消失于绝境长城以北。据他曾经的亲信追述，他做了长城以北的野人首领，在此之后，便很少有关于他的消息出现。

      据传，长城以北不时会出现黑龙卓耿的身影。

                    ——《冰与火之歌：维斯特洛大陆编年史·兰尼斯特王朝·列王纪》

      布兰王朝的大学士山姆威尔·塔利与国王之手提利昂·兰尼斯特共同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