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下的鸟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一

上班走在小区的林荫道，见两只幼鸟死在地上，一只大点但羽翼未丰，另一只皮肤半透明，还能看到肚内的脏器。

我抬眼望了一眼边上的树，并未寻到鸟窝，不知它们何时掉落在这，小区里被喂养的野猫还未把它们吃掉。

这两只幼鸟刚孵出不久，似乎是被杜鹃这样的鸟儿占了雀巢给扔了出来。或许如此，但无证据。

大概是次日，儿子问我有没有见到两只死鸟，我说见到了。我们对话的时候，死鸟已经不见踪影，或许被猫吃了，或许被保洁清理了。

在西安的华清池，我们被导游带着一路奔跑，暑假的公园挤满了人头，蜂拥而至的地方多是导游介绍的位置。路上见到几只死鸟，躺在树荫下，看不出是什么种类，儿子随口说，最近好奇怪，怎么这么多死鸟？我没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在这之前，我骑车往公司的路上，途中差点压到一只死鸟，那是更大的一只，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上，如果地变成墙，它就成了墙上的标本。

儿子的话让我一下子把几桩事连在了一起，虽说我并没发现其中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他同我一样见过好几次，不然他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于是我陷入思考，这几次见过的死鸟，从幼年到成年都有，同样的是它们倒在路上，边上还有树。它们很可能是从树上摔下来的，那为何会突然摔下来呢？

终于我在其中寻找到了一条共同的因素-高温。

肯定是，小区也好，西安也好，路上也好，这段时间都是接近40度的高温。而鸟类没有汗腺，无法通过排汗来降温，因此在极端高温下容易脱水和中暑。这种情况下，鸟类只能通过张嘴喘气或张开翅膀来尝试降低体温。

另外，高温会导致母鸟缺乏时间照顾幼鸟，甚至可能放弃巢穴。

有段时间天刚蒙蒙亮，窗外鸟儿的叽喳声便不绝如缕，神经衰弱的人甚至会觉得吵闹。

最近早上都难以听到鸟儿鸣叫的声音，不知它们躲到了哪里。而我见到的这几只或许只想透个气，出来排汗却中暑倒在了地上。至于那两只幼鸟，或许饿急自己扑腾时掉落在地上。

二

我散步的路上有一条河，不到8点的太阳也会炙热难挡，不过林荫下和水边总会有一丝清凉。

河边常见白鹭和一种同白鹭差不多大小的灰鸟，我原本以为是翠鸟，查了一下并不是。灰鸟比白鹭看起来要肥胖，常站在河边的岩石，面对着河面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的老者。

我有时想靠近拍一张照片，它又警觉起来，通常不会一下子飞走，而是先侧个身，时刻准备飞走，见我不动便不动。我怀疑只要我再向前一步，它会立刻飞走。

我猜的没错，我刚向前迈出一小步，它立刻展翅飞起，眼睛里仿佛还带着怒气，怪我打扰了它的休息。

这几日，灰鸟也几乎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躲在了哪里。

倒是林荫道上总是见到蚯蚓，有些还在蠕动，有些已经成了蚯蚓干。真不懂，这么热它们竟还要从泥土里钻出跑到路上，还没透几口气便气绝而亡。它们应该可以成为鸟儿的零食，不过我似乎没见过鸟来吃它们。

或许它们也躲了起来，就像人这个时候都躲进了空调房。

三

我看到窗外有个影子冲了过来，我以为是我盯久了电脑出现了幻觉，户外的强光让我眼睛突然没法睁开，出现了黑影。

影子像子弹撞在了透明的玻璃上，嘭地一声，我们都惊住，眼神全部射向了窗户。

什么东西？有人在问。

不知道呀。有人回答。

有人走近窗户往下望，什么都没发现。

窗户上什么都没沾上，仿佛刚才的声音是一种想象。

或许是一只鸟吧？有人说。

鸟热的受不了来自杀？有人带着戏谑的语气。

是不是对面人扔的什么东西？有人问。

对面那么远怎么扔？有人答。

不用猜了，是只鸟。有人看到了，他用手指了指窗外下面的缝隙，一只鸟躺在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