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權翻譯】【FB/Gramander】The Graves I
【譯者的話】
對不起停更了好一陣子，我沒有忘記這篇文章，大家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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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Tina朝Percival跟Newt瞪了一眼。「繼續說啊。」她語氣滿是嘲諷。「告訴Queenie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相信她會被你們笑死。」
「我們要闖進我的辦公室。」Percival說，Queenie雙眼睜大。
「噢，真刺激！」
【作者的話】
所以，我是一個超級幸福的人，四月時我就要去哈利波特魔法世界玩了。我高興得要上天堂了<3
【正文】
第十一章 壓力
他們的藏身地點在一棟公寓的五樓，離市區不遠。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把警車留在幾個街區之外再徒步走過去。Percival亦步亦趨地跟在Newt身旁，小心翼翼地抓著他受傷的手臂。
Newt的袖子被子彈撕扯開來，露出手臂上的紅色劃傷，值得慶幸的是傷口停止流血了，但畫面依然讓人不好受。袖子上的血跡早已乾涸變成紅褐色。
「我們會帶你到公寓處理傷口。」Percival說，不太甘願地鬆開Newt的手臂，「相信那邊也有一些止痛藥。」
「這沒什麼，沒那麼嚴重。」Newt冷冷地說，摘下眼鏡收進口袋。Percival哼了一聲。
「騙人。」
「這只是擦傷。」Newt輕聲道，Percival放棄和他爭論。
到公寓時他仍會讓Newt吃止痛藥，現在早跟先前只有藥草的時候不一樣了。
Newt袖子染血的畫面夠讓他憂心忡忡。無論Newt怎麼說，Grindelwald說對了一件事：Newt會被牽連進來就是Percival的錯，而他已經受到實質上的傷害了。
而現在，Grindelwald清楚明白地表示，為了讓Percival配合他將毫不猶豫地傷害Newt甚是殺了對方。這也證實Percival的懷疑，事情的內幕絕對不單單自己被誣陷那麼簡單。雖然Newt和家人的關係生疏，但他的父親跟哥哥也有足夠的能力指控有人試圖掩蓋Newt死亡的行為。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那一定是重要到讓Grindelwald不顧一切的風險。
「到了。」Tina說，領路走向一棟紅磚公寓。公寓門面是舊式門廊，從大小跟風格來看，明顯是由舊式旅館改建而成。
藏身處在公寓五樓走廊盡頭，到門口時他們發現門沒有鎖上。Tina和Percival交換眼神。這可能意味任何事，他們要做好心理準備。Percival把Newt護到身後，準備在必要的時刻馬上動作，Tina則推開了門。
「你們終於來了！我好擔心！」裡頭傳來呼喊，Tina馬上走進門。Percival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跟上。那聲音聽起來……很熟悉。那女人聲音比Tina還高一點，有著一頭大波浪的金髮，藍色的大眼睛讓她看起來活像一尊洋娃娃。
「Queenie。」Tina說，把女人拉入懷抱。Percival關上Newt身後的門並鎖上門鎖，為現在的安全處境感到滿意。
「Percival我……你可能不記得了，這是我妹妹Queenie，她是在情報局分析部門工作。」Tina解釋，而Queenie深深皺起眉頭。
「為什麼他不記得我了？」她問，幾乎嘟起嘴唇，「我為他所有的會議都泡了熱可可……」
「他頭部受到撞擊。」Newt解釋，「恐怕他還沒想起自己先前的生活跟工作。」
當Queenie發現Newt手和手臂上的血跡時，情緒切換得比下坡奔馳的跑車還要快。「噢親愛的你受傷了！過來這裡坐好吃消炎藥，讓我處理傷口！」她在Newt拒絕前先抓住對方沒受傷的手臂把人拉到沙發上。Percival努力克制上揚的嘴角，但他非常高興有人也願意關照Newt。
他趁機打量公寓。一座早餐吧檯連接客廳和廚房，客廳的電視底下有座電壁爐。裝潢普普通通，缺乏有人在的生活感也沒有家庭合照，很明顯只是暫時住所。他可以從站的地方把走廊一覽無疑，那裡至少有三扇門──兩間臥室跟一間浴室。
「Queenie，這位是Newt Scamander。他是一位……動物學家。」Tina說，Queenie正清理Newt的手臂。
「我記得，他是妳另一位需要假證件的人。」Queenie邊說邊動作，眼神飽含同情地看著Newt。「你怎麼被牽連進來的，親愛的？」
「我，嗯……找到Percival，他那時受傷了。」Newt似乎這種滿懷關心的親切態度感到手足無措，而Percival翻了白眼。
「別聽他說笑。」他說，走到沙發對面的椅子坐下。「Newt救了我的命，在荒郊野外把我照顧到痊癒，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了。」
「你真善良。」Queenie微笑說道，而Newt只是紅著臉撇過頭。
「他已經回報我了，所以這不是什麼大事。」他朝Percival靦腆微笑。
不過Percival但願他們沒有拯救彼此性命的機會。沒有那種刺激的壓力，他一樣可以報答對方。
「妳給我們的身分證可靠嗎？」Tina問，Queenie露出燦爛的微笑。
「無懈可擊。我請Credence在他西雅圖其中一個據點做好的，沒有事情可以逃過他的眼睛。」
「誰是Credence？」Percival問，因為這名字聽起來很熟悉──
「Credence Barebone。以你這個年紀在這部門會不會有點太年輕？」
「Percival Graves，對吧？在你十五歲的時候，有個名字一樣的傢伙因為揍了你校長的臉被逮捕了？紀錄已經被銷毀了，不過我喜歡在為我老闆賣命前了解他們的過去。如果你懷疑我對細節的專注度，我可以開始列出你這幾個月在工作或在家時的Google搜尋。」
「……噢，相信你會做得很不錯，歡迎加入我們部門。」
「他是中央指揮分析部門雇用的新人，是個電腦天才。」即使Tina話還沒說完，那些記憶仍在Percival的腦中撥放。「他也是想要揪出Grindelwald秘密的夥伴。Grindelwald曾答應過他有更高的位置，卻在Credence簽下聘雇書時馬上改變心意。這給他很大的打擊，他值得更好的。」
「我記得一點點。」Percival喃喃，捏捏鼻樑。這些記憶實在是太……太瑣碎、太遙遠。像正在看一齣五十五秒的電影，卻是完全不知道任何角色與劇情的情況下。
「為什麼你們三個要來這裡？這裡可是你們現在最不該來的地方。」Queenie指出，而Tina笑起來。
「我也跟他們這麼說。但是Percival想要去某些熟悉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回想起在被陷害前打算告訴我什麼。」
「那件事一定很重要，否則Grindelwald不會引起這麼多麻煩。」Newt說。Queenie直起腰皺著眉頭。
「所以是什麼樣的計畫？」
Tina朝Percival跟Newt瞪了一眼。「繼續說啊。」她語氣滿是嘲諷。「告訴Queenie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相信她會被你們笑死。」
「我們要闖進我的辦公室。」Percival說，Queenie雙眼睜大。
「噢，真刺激！」
「Queenie！」Tina惱怒地說，像被狠狠背叛。「他們可是在說要闖進CIA的總部！就是字面上那樣想闖進滿滿CIA探員的大樓。妳沒看出問題點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他們打扮得一點都不像CIA探員，顯然我們需要先出門shopping。」
Tina拍了額頭一掌。「我跟一群準備送死的傢伙待在一起。」說完又指向Newt。「他是一位平常愛跟熊抱抱的英國人，我們要怎麼讓他看起來像CIA探員？」
「不要妳也這樣！」Newt大聲哀嘆，Percival輕笑起來。
「我們只需要有人可以進入總部。」他說，試著轉回焦點。「我們需要一個理由，讓不常去總部的人可以進去的理由。」
沉默降臨，過了好一會Queenie打了個響指。「慈善公益的高層會議！」她說道。「Grindelwald明天中午有一場餐會，他邀請了一群赫赫有名的政府官員和公益名人，準備聚餐討論即將舉辦的白宮慈善活動的維安。」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Percival說。「Queenie，妳可以找出有哪些公司有參加嗎？我想Newt跟我需要在18小時之內拿到餐會的工作。」
「我也是。」Tina說，Percival好奇地對她挑眉，對方揚起下巴。「我可能認為你們瘋了，但讓你們自己幹這件好事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好過。從前我就是你的後勤支援，我不會因為危險就不管你們。」
「妳確定？」Percival問，Tina堅定地點頭。
好吧，如果她願意跟在他們身邊幫忙Percival也不會趕人。他有預感他們必須盡其所能得到任何可能的協助。
「那麼，我不希望你們橫跨整座城市逃亡去，給我你們的衣服尺寸，我會把適合的正裝給你們。」Queenie說，站起身整整裙子。「在餐會的服務生制服底下穿聚會的套裝，這樣無論你們去大樓的哪裡都可以配合環境。」
「謝謝妳做的一切，Queenie。」Percival說，Queenie露齒燦笑。
「噢，這沒什麼Graves先生！你對我們這些基層人員一直很好。我相信一旦真相大白會有一大堆人在你背後支持你。」
這個回答……真的令他非常開心。Percival一直不清楚在事情發生前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然而現在，隨著Tina和Queenie願意賭上自己的工作和性命幫助他，他忍不住開始認為自己應該不是太糟的傢伙。
像是讀到他的想法一樣，Newt對他微微一笑。Newt當然是對的：Percival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一再懷疑紅髮青年而煩惱。
「我們先在這裡休息、吃些東西。如果妳需要我們，我的手機通訊一直都有防護。喔，如果可以的話──給我們一些武器。」Tina對Queenie說，隨後金髮女人便自行離開。Tina開始在門窗撒下錢幣跟冰箱裡的汽水罐，就像她旅館做的一樣。
「好，假如我們真的要開始行動，我們三人都需要完整的資訊。」Tina說，拿出好幾張紙並拿起桌上的筆。她坐到Newt旁邊的沙發，把紙張放到咖啡桌上開始畫下草圖。
她粗略畫出總部大樓的平面圖解，一層樓用一張紙，並在所有出入口作上記號。
「餐會的入口在後方，會穿越停車場。那裡有保全，所以我們不能帶著武器。」
「那食物呢？」Newt問，Tina皺起眉頭。
「食物怎麼了？」
「食物也要穿越金屬探測器跟X光探照機嗎？」
Percival一理解Newt的主意便大笑起來。「Newt，你是個天才。」他傾身越過桌子親吻慌亂的紅髮青年。「我們把武器藏在食物的碗盤裡，一旦食物被送進來我們就可以把武器藏到身上。」
「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就不會用到它們。」Tina說，接著用筆指著一樓的房間，「這裡是個麻煩：保全主控室。監視器在那裡會一直運作，監控整座大樓。我們需要知道監視器的位置並避開它們，直到我們可以執行對策。」
「能破壞掉嗎？」Percival問，Tina搖搖頭。
「不行，這樣會觸發警報。」她說道。「不過，如果我可以進去，就可以暫時讓監視器打轉，但不行全部，那會太明顯。我必須待在保安室讓攝影機沿著固定路徑繞圈，讓你跟Newt執行計畫。如果要不觸發臉部辨識警報進出，這是唯一可能的辦法。」
「妳那時候安全嗎？」Newt問，Tina接著笑起來。
「這裡毫無疑問沒有安全的部分，Newt。我們很可能會被抓包，需要逃到某個定點。」她說。「但如果我能成功進到房間，放倒看守監視器的守衛，我就可以掩護你們兩個。」
「我的辦公室在哪裡？」Percival問，Tina挪筆指向三樓的草圖。
「這，在大樓最北邊的角落，這表示你要祈禱在那條走廊工作的人都會去參加餐會。只要他們正眼看你一眼，就會認出你並觸發警報。部門的每個人都認識你，Percival。一旦你進到大樓裡，你不能被看到任何一眼，不然一切都完了。」
「至少他們沒料到會遇見你。」Newt說道，他原先想聳肩卻因疼痛瑟縮起肩膀。他抬手想摸上受傷的手臂，卻又停下動作。「沒人會料到我們會直接走進CIA總部，至少Grindelwald也是。我是這麼想的。」
Tina點點頭。「而且我們夠幸運的話，他會忙著和他的客人打噁心的交道，沒辦法注意大樓其它地方。」說完她嘆了一口氣，拿下戴了一整天的假髮丟到一旁，底下的頭髮被壓平、頭皮冒著汗。「我不喜歡我們的籌碼，但已經沒辦法再更好了。」
「我們不能再耗下去了。」Percival說，抬頭看向Newt跟Tina挑眉。「你們準備好了嗎？」
他們倆人都點頭：Tina是對的，這是他們能想到最接近「理想」的情況。
計畫必須成功。他們必須為此全力以赴。
* ~~~~~~ *
Percival睡得很沉。到了隔天早上他感覺自己放鬆下來──如果他極度緊張的話。
不是說無法從表面判斷情緒的意思。他發現在任何冒險當中，自己都很擅長把所有的焦慮或恐懼內化吸收：他知道保持情緒冷靜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能是被過去歲月的種種危險訓練而成。槍聲會令他心跳加速，但不會引起恐慌──反而會激起專注力。在腎上腺素的洪流中他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安穩。
然而這對Newt則大大不同。紅髮青年在鏡子前調整著自己的領帶。餐會的白色制服下穿著咖啡色長褲、白襯衫、淺棕色背心和先前提到的領帶。他看起來像來自華麗的餐宴──儘管他的頭髮沒有完全符合服裝要求。
Percival原諒它。他喜歡Newt頭髮原來的樣子。
「你看起來很緊張。」他說，站到Newt身後，雙手摸上男人苗條的臀部。他朝Newt的脖子輕輕一吻，Newt笑起來。
「噢，完全沒那回事。」他說，對上Percival鏡子中的凝視。這形成一個對比：Newt的樸拙氣質對上Percival黑拔搭配的外套和上頭的一抹紅。「只是準備偷溜進全美最安全的大樓，儘管我們是最高通緝犯，這一點都不需要緊張，真的。」
「一切都會順利的，他們甚至不會知道我們曾經去過那裡。」
Newt得意一笑、轉身埋進Percival的雙臂，抬眉看著他。「你真的覺得會一切順利嗎？」
「不，我並沒有。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會有解決辦法的。」
「如果船沒有失火或進水的話。」
Percival大笑，「好吧，你不是很擅長樂觀面對嗎？」
Newt嘆了一口氣、手指向後梳開頭髮，卻讓髮型變得比先前凌亂。「對不起。」他輕聲說，並不安地揉著包紮過的手臂，語調充滿不確定。「我只是……我很擔心我會犯下致命的錯誤。你和Tina，你們……你們感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我……我被拋在後頭，試著不要被子彈打到，似乎還一直失敗。」
Percival溫柔地微笑。Newt當然會害怕、會擔心。這個男人很聰明，他目前為止的表現已經十分驚人──任何普通人換成他的立場，八成會因為現況而精神崩潰──但這無論對誰都會手足無措。他離開平靜安和的生活、持續好幾天的逃亡，這一切一點都不容易。他為了拯救Percival的性命，放棄自己熟悉的一切，相信自己幫助的人值得一切苦難，相信他不是那種惡人。
這股罪惡感讓Percival的胃開始扭曲。
「你會辦到的。是你在他們騎著雪地車追趕我們的時候，駕著雪橇帶我們離開──這絕對值得讚賞，再說，是你讓雅各帶我們去西雅圖，今天也是你想到武器跟食物一起偷渡的點子。」
Newt害羞地微笑，低頭看向地板。「不知道為什麼，我相信你可以應付一切。」
「我沒有。」Percival說，抬起Newt的下巴。咖啡色的雙眼對上綠色的眼眸。「我沒有，我不可能辦得到。我會在這裡死了五次。這裡沒有其他人可以在我背後替我顧著一切，Newt。」
為了加深這些話語，他傾身並堅定地吻上Newt。他們太久沒有獨處的機會。每當有額外的時間他們已經精疲力盡、害怕、憂心忡忡下一次的行動，無法顧慮到私人的時刻。但現在，他們知道什麼是他們必須做的，知道即將來臨的狀況──該死的，他至少要抓住這個機會和Newt擁吻。吻後他們在彼此身上流連忘返。
「我不會讓你發生任何事。」分開唇瓣時Percival輕聲耳語，而後Newt微笑。這次的笑容更加真誠且自在。
「我相信。」Newt說，「我相信你。」
這對Percival來說，也許比即將面對的危險還要更加驚恐──Newt打從心底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決定，讓他們毫髮無傷地渡過一切。
毫無疑問，這是十分龐大的壓力。他覺得自己對Newt、對於現在到以後任何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有所責任。
門被輕輕敲響，Tina開門探出頭。「時間到了。我們要盡快動作。」Percival嘆了一口氣，點頭回應。
「再一分鐘就跟你們會合。」他說，Tina點點頭，消失在門後並關上臥室的門。
他立刻摟住Newt再一次親吻，這一次更加執著且熱烈。Newt在吻中露齒微笑，伸出手繞上Percival的脖子。「我們真的必須出發了。」在這個吻持續好一陣子後他低聲說道，即使他們都不想離開彼此的擁抱。
「她可以等一分鐘。」Percival堅持，輕輕咬上Newt的下嘴唇，趁著對方驚訝的吐息又加深了這個吻。
這實在很好笑。在一場潛行任務前夕他們像兩個青少年。他甚至不細想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親熱的機會──不，他會盡全力把一切導向正軌──雖然絕望仍然還在。
「我愛你。」當吻再次分離Newt柔聲說道。Percival凝視良久，把眼前的畫面烙印在心：放大的瞳孔，微紅的皮膚、顯而易見的雀斑和輕腫的紅唇。
沒錯，他絕對會讓他們兩人脫離困境。因為他決不放棄Newt，拒絕放棄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我也愛你。」他說，不情願地鬆開擁抱。「來吧，快換上制服出發去總部，我要找出那該死的辦公室到底有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