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考

文/庄庄

昨天弟媳微信问卿是不是体育中考，并随手转给我一个视频。我看见一群孩子，穿着短袖短裤在操场上奔跑。春雨，哗哗下着，塑胶跑道上一片雨雾。我心里一疼，如果女孩子来了大姨妈，得多难受！如果当妈的看着自己的女孩儿在雨中奔跑，该是多心疼。可这个800米的跑步项目是纳入中考成绩的，别说下雨，下刀子她们也会选择跑。

卿的班主任提前一周问我的时间安排，体育中考需要家长督考，问我能否参加。那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有时间要去，没有时间创造时间也要去。如此近距离地观摩、参与甚至第一时间知道娃的状态，求之不得啊。

昨晚唯一的家庭作业是早点睡，养精蓄锐，为次日的三个项目奋力一搏。卿因为担心仰卧起坐动作不标准，在网上查看了很多视频，甚至跟实验中学里曾经的小学同学请教考试经验。中考的每一分，都是弥足珍贵，值得尽力争取。她现在才意识到重要性。

一天一夜的春雨，将空气清洗得格外清新。看着满树嫩绿的新叶，树木宛若获得新生一般，不知不觉我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物理化学实验操作结束，体育今天结束，是考一门少一门，后面就可以专心复习了。晚自习结束后接卿，再也不会听她抱怨该死的800米。800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既需要爆发性，也需要耐力。加上体育老师过于“残暴”，每天6-9圈地让她们绕着操场跑，跑慢了还要罚跑，卿同学说800米在速度上已经没有提升空间了，心已死，最大的收获是在日复一日的摧残之下，跑完没有之前那么累了。

男生的体育中考项目是：实心球、颠排球、1000米跑步。女生的项目是：仰卧起坐、颠排球、800米。我被分配在男生的实心球组督考，意味着时间够长，我几乎没有看到卿同学考试的可能性了。

二楼是实心球的场地，三楼是排球场地。我一看那阵势，有点懵，全部红外线监测。监考老师扫描磁卡，读入学生信息，球落地的刹那，数据自动读入仪器。每个学生有两次机会，取距离远的那个长度。如果脚踩到白线，被红外线扫描到，犯规处理，连续两次犯规，则没有成绩。

20个男生一组，卿她们班的男生我基本都熟悉，专业收各种费用三年，名字耳熟能详。成绩好的，体育相对是弱势。看到班级的第一名丢出一个7.4米，我长吁一口气。其实看到每个孩子抛出实心球的瞬间，我都是心提到嗓子眼。球落地，心也落地。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六班的男生，仪器上读出12.8米的成绩，我惊呼太厉害了！要知道12.4米是可以拿满分的。监考员对这个成绩质疑，说没有那么远，并一连让那个男生投了六次。最后一次用卷尺丈量球初次落地的地方，在班主任、我和监考员的合计下给出了9.5分的成绩。这个说到底还是不太公平的，孩子一共投了六次，力量耗了许多，如果按照第一二次的长度，是极有可能满分的。但是又不能太过于据理力争，那个数据是红外线感应不到的地方，说到底考试还是有缺陷。

在场地的另一端，我发现有女生在进行仰卧起坐考试，所以还是有机会碰到卿的。在实心球一波结束，一波进入场地听考前训导时，我跑过去，有一次就真的等到了卿。

仰卧起坐一分钟52个满分，卿的日常训练停留在48个上。如果要做得非常标准，48个都玄乎。考试时，监考老师都看着倒计器在喊加油，最后还真突破了，打破记录创下了53个的奇迹。

整个上午，考试顺利结束。虽然800米不太理想，但整体来说卿还是满意的，我也是满意的。我离开学校前，对她说了一句：不和别人比，跟自己比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