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刀鱼的味道

一条长长的，寂寞的秋刀鱼摆在长方型的瓷托盘中。软软的带着焦香。

盘子的一角，是小小一瓣柠檬片和一小团白萝卜泥。

美丽的女招待又殷勤的把一枚方盒米饭捧到你面前：米饭和味甑汤，不够的话，可以再加。

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奇妙感觉。

有多久了，已经没有对日料简餐有什么期待了？三年，还是十年？

在大阪的话，领略过这样的热情，可惜日语听不懂；

在上海的话，日料店林立，可年轻的服务员，大多不懂服务；

感受到的热情和听的懂的语言，让人的心一软，就像这碗白净的，撒了四颗橙色三文鱼籽的白米饭，温热。

筷子在滴了柠檬汁的鱼肉中搅动，香气缓缓的散发出来。

背景音乐的一首日文歌曲，让我想起了《关于莉莉周的一切》里的女主唱。

她的嗓音，她的乌鸦羽毛做的衣衫和黑眼圈，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唉，人老了，老爱回忆什么的。

芥末章鱼味道不冲。

土豆沙拉也没什么特别。

不过，对于一餐工作日的午饭，你有多少要求？

味甑汤的话，一般没有什么好喝的。

不知什么时候喝完了。

给我印象深的是，付完钱后，女招待微笑给你开门。

也许她就是女老板也说不定，反正店里就她一个人服务。

另外斜对面一个老外男士在津津有味的吃寿司套餐。

隔壁一排长队在缓慢行进，中式零点。

剃着寸头的年轻老板在卖力吆喝。

路边，是三三两两吃完饭或准备去吃饭的人。

路上，是缓缓开动的车流。

忽然想，为什么我二十分钟前路过这家店，走过又折回，点了一个秋刀鱼套餐？

也许，秋刀鱼肚子里的苦涩，就是中年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