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火（二）

白居易描写的情景比较像我记忆中的向火。但诗中人的生活似乎还是比较惬意的，能在悠长的更漏声中“暖寒酒”，而我小时候，我们那偏僻的小山村里，没有更漏声，也没有酒。

我记得的情景：寒冷的冬夜里，煤油灯光线昏黄，衬得火坑里燃烧着的木柴火光红得显得格亮眼，母亲就着煤油灯赶制过年翁鞋，我已经很困了，仍然苦熬着不肯一个人去睡觉，因为怕“鬼”——煤油灯二米之外的地方就笼罩在冰窖似黑暗之中，傢俱器物影影绰绰，哪哪都像藏着鬼。

其实，我们乡下向火，谈不上什么诗意，烟熏火燎的，一个冬过去，人们的肤色都被烤得干枯暗黄，并且热量是极其不均匀的，对于这不均匀的感受，我们乡下有很经典的形容：前面烤糊了，后面冻木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