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
叙事2014
世界静下来了。
十年。
我写过的恍惚与茫然,再一次重复卑微的神经——
黑夜,请和我一同步入正史的殿堂。
当我一遍遍地修改命运的密码,
小心地装入抽屉的是
你的口红,我的沉默,那些不可吞咽的锋利。
大地何其辽阔,公交车转弯的时候,
我倾斜于痴迷的词语。
我不愿缅怀的过去,
也可能是我热烈期盼的未来。
看你,看另一个我,安详地度过险境,
白色的床,
白色的眷顾。
世界与我同在。我不说阿门,不说佛陀,不说必然与仰望。
车行驶在拥堵的光亮里,
岁月一节节地褪去死皮。
风光的构思,在任何一个平凡的时间段里,
被锻造成伟岸的片断,
飞机在天空中发酵,
成为云朵。
我无法完成的诗篇,
证明着有限的才能。
你好,无望的贷款与空幻,我站在二十楼的安静中,
听见蚂蚁的蠕动与挣扎。
你好,承接的生涯与砖瓦,我站在这座城市的低烧里,
无法燃烧,无法消亡。
继续行走的坚守中,个人史与断代史如何靠拢。
科研项目的理性与编织,
我分辨着骄傲与低调,
让惯性带领我习惯陨灭的膨胀。
一杯水结成冰的样子,和两杯水结成冰的样子有什么区别?
一片叶子和两片叶子,
都是叶子。
黑夜从早晨开始,
从东方的雾霾与稀薄的呼吸开始,
狰狞的洒水车,也改变不了的结局,
在熟悉或陌生的叙述中,
看到事物的核心
是如此的粗糙与淡漠。
谈一谈叙述与抒情,
说一说故事的味道。
谁会记住一首诗的乳房,谁就是一个无知的疯子。
谁会撰写杂乱的篇章,
谁会翻开钱包又悄悄合上。
窃或偷,我是范进,也是孔乙己,
在体制的樊笼里奔跑,
只有超过光速,
才能自如。
只有抵达自如,
才能超越世俗的尘埃。
不能划等号的等号,在复制的言辞中躲开,
语言的内脏被抛弃。
我婉约地成为了我,我记录一个小公务员的生,
以及不确定的死——
这是枉然的预测。
暮色,加班,梦呓般的赞美诗,在圣诞与年夜的灌溉中发芽,
晨光,行走,远离着慌张的铃声,在回忆的课堂上渐渐抹去。
我站在黑板前,与我站在马路中间,
都是一种考量,
前者是灵魂,
后者是规则。
世界是看见的,也是看不全的。
隐喻的光芒会消失吗?
从宇宙到地球,从欧洲到亚洲,从彼此到书写,
我跨越隐形的栏杆,
我看不到十年前的我,
就像十年前的我不知十年后的我会写下怎样的阐释。
我要完成的是:
一段悠扬的歌曲,词作者我,曲作者梦境,
在荒凉的舞台前,
兀自演奏,
我从未认识的琴谱与黑白键。
一面涂抹了爱国主义的旗帜,
绣娘,羞涩,
我,懵懂,
我们编纂了谎言与历史。
一杯酒,
五谷的沉淀与发酵,
在坚守的命脉中成为真实的激烈。
麻木的托词,认真的记录,
2014,我经过,我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