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我老公一年赚200万”
01 你的老公一年能赚200万你还会不会努力?
“最近新工作感觉怎么样啊?”和梦梦喝咖啡的时候,我关切而好奇的问道。
“挺好的,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公司氛围融洽、自由,感觉一切都挺有盼头的。我以前也是挺傻的,浪费了自己这么多年。”梦梦回答。
“我真的觉得你变了好多啊,无论是在想法上还是行为上。你当初可不是这样的!你还跟我说女生那么拼干嘛啊?就算要工作也只要找个稳定而悠闲的工作就好了。”我感叹道。
“哎,也是现实所迫啊,如果我老公保证一年能赚个200万,那我还有啥好愁的呢?可是现在……说不定不久后,我赚的比他还多。”
梦梦是我的大学同学,漂亮、精致、家庭条件良好,毕业的时候进了家外企,可是工作了还不到一年就辞职了,然后快速的结婚生子。她老公创立了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因为赶上了好时候,一年盈利个几百万完全没问题,梦梦就此过上了“少奶奶”般的生活。
回归家庭在我还在上海住着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每天挤着公交和地铁,拿着微薄的薪资,天天加班挨骂的时候,梦梦就过着时不时逛逛名品店,每天在自己上海市区的大三居里喝着下午茶,偶尔去伦敦喂鸽子、去埃菲尔铁塔晒太阳、在三星级米其林餐厅晒自拍的日子……我不是没有过不平衡的感觉,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没能力、命又不好,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继续过着我的小白领生活,领着微薄的薪资,幻想着哪一天能买上个大三居,能不需要朝九晚五的工作。
事情在2016年逐渐发生变化,由于政府的强监管,梦梦老公的公司出现了极大的业绩压力,17年营收困难甚至开始亏损,梦梦劝老公出去找份工作,但是将近40岁的人往就业市场上一看发现压根就没有自己能容身的地方。做过老板,心气高,100万以下的职位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从公司的角度看,梦梦老公要求高,年纪也不小了,又出现长时间的职场断层,所以是互不入眼。到2018年,梦梦老公的公司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家里花销大,小孩又要上私立幼儿园了,梦梦开始有压力了。
好在梦梦本来底子就不错,文笔好、善交际、口才也不错、灵活、大胆,所以她很快找到了一份新媒体运营的工作,是一家初创的情感类的微信号,发展前景挺好的。梦梦开始把重心转移到工作上来,每天写稿子到深夜,一有空就钻营写作、运营技巧,看其他公号是怎么写的,并梦想着自己成为网红写手的那天,或者等到公号做起来后,可以拿期权了。
看着她激动的谈着自己的职业计划,我有种恍惚感。以前不知柴米油盐为几钱的少奶奶突然成为了计较着几百块钱、几十块钱的家庭大妈和规划着自己前途的女强人,不得不感叹于命运的多变和生活的神奇啊!
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你(我)的老公一年能赚200万你(我)还会不会努力?
02 被压制了的女性潜力
我又想起了我的职业偶像—凯瑟琳·格雷厄姆的故事。
虽然凯瑟琳·格雷厄姆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父亲曾任世界银行的首任行长,还买下了《华盛顿邮报》,妈妈是上流社会出名的交际家—但是凯瑟琳自己相貌平平,也没有得到太多家庭的关爱,所以她一直自卑而羞涩。1938年,凯瑟琳从芝加哥大学毕业后成为《旧金山新闻报》的一名记者,也是家族中唯一一个内心热爱着新闻业的孩子。接着,凯瑟琳遇上了迷人的、从哈佛毕业的年轻律师-菲利普,两人迅速擦出火花并很快成婚。而凯瑟琳的父亲认为女子不适合做新闻业,所以把《华盛顿邮报》的大权交给了女婿。凯瑟琳对此不曾有任何异议,也心甘情愿退居后方成为一个家庭主妇,抚养着四个孩子,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
后来,菲利普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并对凯瑟琳日益不满,还和邮报的女记者打的火热,引起了不小的风言风语。1963年8月,菲利普在自家的农场里自杀。当时的凯瑟琳已经46岁了,在家庭婚姻生活中耗费了最好的青春年华,她感觉“天”塌陷了,不知道何去何从。就是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让人觉得柔弱好欺负,弱不禁风,实际上他们的内心就像海一样浩瀚,如铁一样坚硬,凯瑟琳就是这样的人,当现实把她逼到一个角落的时候,她知道到她该绝地反击的时候了。所以,凯瑟琳经过一个月的调整后,毅然的接下《华盛顿邮报》掌管人的大棒。
之后的事情就充满了极大的传奇色彩,在尼克松当政期间,凯瑟琳做了两件事情,轰动了美国,让邮报名声鹊起。一件是:对五角大楼有关越战的“绝密文件”的曝光;一件是:对“水门事件”的报道。凯瑟琳冒着巨大的压力和政府进行着博弈,将这两篇报道公之于众,最终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新闻界对“水门事件”的轰炸引起了尼克松的倒台,《华盛顿邮报》也因此获得了普利策奖。
凯瑟琳格雷厄姆最终,凯瑟琳获得无数头衔和荣耀:美国第一位名列《财富》500强中的女企业家;美联社历史上第一位女董事;美国报业出版商协会主席等。她成功打入属于男性的新闻行业,被国际新闻协会遴选为全球50名新闻精英人物之一。
从一个46岁的家庭主妇到誉满全球的新闻人,从羞涩、内向的女孩到连美国总统也尊重的传奇女性,她的勇气、正义感和魄力为万人称赞和敬仰,凯瑟琳付出了多少,走了多远,恐怕是以前的她、她父母、她老公、她子女都想象不到的。不把自己置身到绝境,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潜力。
03 女性角色被社会和自己错误定义
我们先来看几组数据:
来自中组部的数据显示,2009年,全国省部及以上级干部中,女性为11%;地厅级干部中,女性占13.7%;县处级干部中,女性占16.6%。这个比例在2000年时,分别为8%、10.8%、15.1%。前《中国妇女报》总编助理,中国妇女状况观察员冯媛女士表示,并未感觉女性在中国政界、尤其在高层的比例有所上升。高官中女性仍然非常有限。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中,女性13名,比例为6.4%;在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女性只刘延东一人。在上一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只吴仪一人。且女性多为副职,正职较少。
光辉国际2012年初发布的《董事会性别多元化计分卡:衡量亚太地区董事会性别组成》的研究结果显示,中国上市公司的董事人员(包括董事长)由女性出任的比例仅从1999年的9.2%上升至2010年的11.7%。在深圳和上海的上市公司中,女性董事会主席的比例在2007年是4.6%,2013年也只不过提到5.6%。2012年中国女性企业家占中国企业家总数的20%以上,但女性董事却只有8%。
女性占董事会席位可见,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占据话语决策权的女性是远远落后于男性的数量,即便女性在中国占据着一半左右的人口数量。
不从宏观和遥远的角度上来看,单说说我周围的情况:我有无数个女性朋友一生孩子就呆在家里照顾孩子,一呆就是好几年,即便以后能重返职场,几年的职场断层也严重的影响了以后的职场发展,更别提很多女性在生孩子后就这么一辈子被束缚在家庭里了。我并不是想要否定做家庭主妇的价值,只是在为女性现在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所带来的后患而深深的担忧着。
多少女性本来可以成为“格雷厄姆”,可以成为“希拉里”和“桑德伯格”,却在社会的刻板印象和对自我的固定认知中止步不前,承认奉献家庭和自我牺牲的伟大,抑或是情愿躲在家庭的避风港里面过着安逸的生活。可是,退后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嘛?并没有,老公们出轨的事情还少吗?我同学的例子,凯瑟琳格雷厄姆的例子都可以表明靠山山会倒,只有自己真正的成为独立人并完成自我价值的实现才是最好的一劳永逸的途径。
“女孩子干嘛要这么拼,女孩子的工作主要是安稳和悠闲顺便还能顾到家就好了,女孩子最主要是要嫁个好男人,女生的价值最终还是在家庭啊,女人最终还不是得回归家庭的。”我不知道有多少次从我周围人的嘴里听到这些话语了。这是很多女性对自己的认知,也是社会的认知。设置性别歧视规则的人可能是企业、可能是学校,可能是父母,可能是政府,女性角色无时无刻不在被错误定义着:“女德班”讲授“女子就该在最底层”;HR自曝原则上不招生育了一个孩子的女性;教授说女生读研是为了混文凭,高考阅读提高思辨性对女性不利;有委员甚至提案号召女性回归家庭……
最近,有一部很火的美剧《使女的故事》,描述了一个压迫女性的恐怖世界。里面的女性,生孩子是她们的使命,她们就是行走的子宫。原著作者Margaret Atwood说,目前一切变得更加可能。人类社会瞬息万变的,不管是女性地位、个人自由,还是种族平等,它们都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彻底的颠倒改变。“没有什么是一瞬间改变的,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的,在你还未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被烫死了。”所以,女性角色的重新定义需要你、我、她的共同努力和觉醒,最不能的是身处不公和不对中而习以为然,甚至成为了不公社会的合谋,男女平权的道路还任重而道远。
使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