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烟台,难以离开
苍劲的山风将FM91.2的电波吹的断断续续直至彻底没有,我知道又一次离开了烟台。换了个电台,传来的是《红日》,欢快的节奏我却听出了心酸,想起了几年前小白走的那天晚上,满福,蒋欣,kingkong大家一边唱着《红日》一边在KTV的厕所里相拥而泣的场景。
曾经的分别总是充斥着酒精和眼泪,而今的离开匆匆而又简单,和蒋欣简单的说了声“走啦”,结果就真的走了,再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也忘了回昨天几个朋友的“未接来电”,直到路上他们打来电话我才想起。也许是习惯了分离,也许是坚信相见会很容易只要大家有心。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当夜色很深的时候经常会听见一种古怪的鸟的叫声,声音甚是凄惨和沙哑,让人不寒而栗。老人们说那是死去人的化身,正在收自己身前走过的路上的脚印,凡是身前经历的地方都要飞过。其实我更愿意相信这是表达临死之人对往生记忆的留恋。
读了太多的“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诗句,我选择了离开烟台。可我却没有读懂大呼思乡的诗人们却总也不回自己的家乡的原因,难道是只有画在记忆里的家乡才是最值得思恋的?
曾今读过一句很美丽的句子----“所谓的家乡只不过是我们祖先驻足留步的最后一站”。我想对于一个常年在外漂泊的游子,有时候确实很难分清自己究竟更怀恋哪个家乡。我们总是怀恋那个无法复制的年代,于是这些思恋总是越积越多,最终会让自己有所行动。
曾今我们都以追求幸福为名义而远离家乡,而现如今我们发现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我们对于幸福的兴奋点越来越高了,于是我们经常感觉不到幸福,再于是我们就追求自己认为更高的幸福。就这样的不断循环下去,最终搞的我们筋疲力尽。
曾经我觉得在烟台大学海边的树林里把车门打开一边吹着海风一边看书时间很平常的事,现如今却觉得那样的美好。我们时常会忘了其实只要我们正确的定位幸福的兴奋点我们就会感到幸福,其实满足就是幸福的前提。一个不满足的人他不可能得到幸福,所以要说知足常乐。
而如今,过往的一幕幕不断浮现,一遍又一遍敲打着我这颗被岁月的尘土掩盖些许的心脏,敲落了那些灰尘,敲回了那些心动……
我会想起许多个下午在莱山的滨海路上,沿着海岸线向东行驶,迎面蓝天上的阳光隔着前挡风玻璃落在我身上的温暖……
我会想起若干个晚上在开发区金沙滩周边的酒店里,觥筹交错的团队活动,最后将各类美味的海鲜吃成了一个味道后向马桶汇报的情形……
我会想起和朋友们酒醉后相扶行走在夜色的大街,恣意大笑;我会想起和他们唱《红日》,和他们唱《社会主义好》,和他们唱《我是一只小小鸟》……
我会想起那个中秋我们一群人买了个撒鱼的网从夹河边一直撒到现在的开发区栈桥那,结果却一无所获。完成了一天打渔,永远晒网的壮举……
我会想起第一天开会发言的拘谨和不安;我会想起第一次讲课舌头打结;我会想起我用阿瓦山寨的剁椒鱼头收获了美好的爱情;我会想起在结婚仪式上朋友的帮助,很多人都是下了夜班没有睡觉直接赶过来的,这样的友情对于一个外乡人来说弥足珍贵,使我在当天的致辞时差点落泪……
我会想起和老婆布置我们的新房熬夜到十二点;我会想起冒着威海多年不遇的超大的雪去开车泡温泉的过程,当时还担心我们是否有命回来;我会想起在烟台打了五年多的篮球,却没有买过一个球……
我会想起辞职报告提交之后的近一个月,每天都接到朋友的邀请,天天喝酒,天天喝多,天天呕吐,天天头疼。很痛苦,很畅快,很难忘……
我会想起五年前第一次来烟台,寒冬的夜晚时分,我从德胜的小旅馆走到海边,顶着海风往沙滩深处前行,海风的刺骨和黑暗的恐惧给了我烟台的第一印象……
我想我老死之后会是一只很劳累的鸟,在黑漆漆的夜空中苍凉的哀嚎,带走这片土地上的沉重……
很乱,写写而已。
茆春雷
2011-11-19 于安徽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