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蝶月

私设《闍暗血辩》可通鬼神，接我脑子里的大战过后。

“娘亲，我们要去哪？”被公孙月拉着，蝶小月歪着头询问。

公孙月本是随意拉着蝶小月就走，现下女儿一问，她竟不知还有何人可探。

兄弟结义，早已独留她一人在世间。无欲好友，也已随无欲天一块消失人世，她虽知在何处也怕有心人循她踪迹扰了好友清净。真正是江湖浮沉一世，到头来萧索一身。

感慨尚未在脑子成型，已有蝴蝶循月而来。

“阿月仔！小月仔！等等我！”蝴蝶君喘着气匆匆化光而来，方才那场架可打的一点也不轻松。

公孙月收起没来得及散发的悲伤情绪，执着蝶小月的手，冷冷淡淡:“你还跟来做什么。”

“你和小月仔都走了，我自然是要跟的。”蝴蝶君理所当然地拗出造型，异瞳发亮，“丈夫有丈夫的担当，父亲有父亲的责任。”

蝶小月对自家爹做了个鬼脸:“阿爹你刚刚还丢下我和娘亲打架呢。”

“啊？这……这这这……”被女儿质疑，蝴蝶君痛心疾首，“小月仔，阿爹平时如何教你的？”

“尊老爱幼，尊长敬贤咯。”蝶小月应得很快，笑嘻嘻地补完后一句，“不过娘亲说对阿爹不必这么有规矩。”

“阿月仔……”蝴蝶君转向公孙月，泫然欲泣。

瞥他一眼，公孙月甩了条帕子给他:“擦掉你夸张的眼泪吧，有碍瞻观。”

有……有碍瞻观？阿月仔说他有碍瞻观？！蝴蝶君感觉不会好了。

“娘亲，我们到底去哪里呀？”对蝴蝶君再做一个鬼脸，小月仔转头再问娘亲。公孙月想说回蝴蝶国，蝴蝶君牵起她另一只手打断了她:“我们回阴川。”

哦……还有阴川啊……是该回去看看。

阴川的河底下早没了黄金，清清河水不知人事已非，永无休止地奔流着。

踏上这片土地，心上挤满了与蝴蝶君的过往，公孙月再无暇悲伤，转而看向蝴蝶君。

这个男人跟在她身后不知多少个年头，为了她背井离乡，也为了她浴血奋战，事事以她为先。他会在身后这个念头，早就融进了她骨子里。

蝴蝶君怎么会不懂公孙月心头翻滚的是什么呢？然他从未后悔过。不欲让公孙月多生感慨，蝴蝶君对她眨眨眼:“阿月仔，今天是中秋诶，宅子里有你夫送你的礼物，你收不收？收了便不要再生我气了。”

“阿爹好笨，娘亲从来没有生阿爹气过！”蝶小月才不管自家阿爹在和娘亲邀宠呢。

蝴蝶君磨牙，又不敢瞪宝贝女儿怕她哭给他看，只能当没听见。

“看看再说。”公孙月率先推开了大宅的门，对上的却是四座碑，不由松开了女儿手。蝶小月不解地看向娘亲，却被蝴蝶君拉住，对她摇摇头。

公孙月上前，一一看过碑上姓名。

大哥，二哥二嫂，三哥，五弟……都在一处，立碑人上头落的，是她公孙月的名。

“大哥……你们……可会怪我？”公孙月捏紧拳，再不敢上前一步。

“章袤是同我说不会，不过阿月仔你或许要自己问才信。”蝴蝶君抱起蝶小月，口中念了什么，一个虚空大洞凭空出现。

“这是……”公孙月睁大眼，里头阵阵阴气，让她有所猜想。

“那本破书还有些用处，不枉我译的那么辛苦。”蝴蝶君牵起她，很是得意，“阿月仔，这个中秋我们去仙山过怎么样？”

公孙月眼一缩，握紧了蝴蝶君的手:“你……这个术法可会有害？”

“无妨，阿月仔开心就好。”蝴蝶君不在意地一笑，逗着女儿，“小月仔，我们去跟叔叔伯伯们过中秋怎么样？”

蝶小月眼睛骨碌碌一转:“我没见过叔叔伯伯，第一次见面会有红包吧？”

“当然。”蝴蝶君应得很快，“他们还要把这么多年欠你的红包一次补回来。”

“好！我们去找叔叔伯伯。”蝶小月当下拍板……哦不是，拍拍蝴蝶君的肩。

公孙月听着一笑，随夫女跨入虚空。

身后的璀璨星空，一轮圆月皎皎如初。

【中秋，当然要团团圆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