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路（三）

“天啊，死得好惨啊，听说死了一男一女，被捅了好多刀，那可怜的孩子哭了一晚上呢。”

“是啊，听说是一对奸夫淫妇，不知道是不是她老公找人报复的。”

第二天早晨，当郑则成清醒过来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附近围满了人，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似乎是小区里死了人。

当郑则成走到人群中的时候，一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对着他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了？”

小区的保安正协助警方维持着秩序，当郑则成问他的时候，他有些支支吾吾，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小郑啊，你终于回来了，这一晚上你到底去哪了，警察正在四处找你呢，昨晚上你老婆被人用刀捅死了，跟他死在一起的还有你隔壁的王阿四，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这时一名警员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宿醉后显得有些萎靡地郑则成。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于德海，现在有一桩命案需要你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老婆真的死了？”

郑则成内心五味掺杂，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好端端的，怎么一个晚上没回家她就死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觉，那是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有一种失去挚爱的悲伤，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报复性快感，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尽管他尽量去克制这种有违常理的异常情绪，但还是在脸上表露出了些许痕迹。

“你好像不是太伤心，莫非你早就发现了你老婆和别的男人的奸情？”

于警官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郑则成，仿佛想从他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看出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有些失望地扭过了头。

尸体已经被带回了警局，对郑则成的询问也在一间审讯室里进行。

“我女儿呢？”

回过神来的郑则成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女儿，他能想象到目睹了凶案的孩子此刻该是多么无助。

“放心，你的女儿由一名女警员照看着，我们给她找了心理医生，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创伤的。”

“好了，我们进入正题，昨天晚上你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回家，据我们调查，你昨晚上两点收摊，收摊之后你去了哪里？”

于德海坐在审讯椅对面的桌前，另一名警员用笔记录着，摄像头正对着郑则成，将整个审讯过程都记录下来。

“我，我收摊后去附近的酒吧里喝酒了。”

“据我们了解，你不是个不顾家的人，一般收摊之后都是直接回家，你很爱你的老婆，不可能大半夜还跑出去喝酒，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没什么原因，就是心情不好，随便喝点。”

“那是什么事情让你心情不好到大半夜跑出去喝酒呢？”

于德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情有些怪异。

“你一定是发现了妻子的奸情，所以才跑出去喝酒，然后心中郁结，找人报复他们，是不是？”

于德海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大了许多，有一种知晓一切的自信。

“没，没有，我没想过报复他们。”

“这么说，那你确实是撞见了妻子的奸情，所以才出去喝酒的吧。说说吧，在酒吧里都发生了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因为你现在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你有足够的犯罪动机。”

“我不记得了，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