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理想是个“蛋”

我独自站在街角，想起老皮说的话。

“理想是个蛋，卖了能赚钱”

那时我们都鄙视老皮，认为这是一句忒没人性的话，无论从那个主义里翻，对于理想二字，都是极高评价 ，唯独在老皮嘴里理想却成了个“蛋”。

可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年以后，这么多同学里，就老皮真正成了“蛋”而且还是颗金蛋。

摇身一变，老皮变成韩总，聚会上再叫老皮已经不合时宜。

酒过三巡，老皮夸夸其谈，再次讲起当年说过的话。

“你们看，我老皮没说错吧，理想就是个蛋，只有钱才是硬道理，没钱连个屁都不是，还TMD哪有姑娘爱你……”说完朝着女朋友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啪————

虽然我不知道生活怎么蹂躏了他，可不得不说，这顿丰盛的晚餐确实人家出钱。

晚宴之后，老皮私下问我过的如何，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开口。

“好了，你别说了，兄弟一场，来我公司干吧！都是兄弟亏待不了你...”

“怎么？放不下脸面？哥们，都什么时候了，还拿你那点破尊严当回事？”

是啊！我本就一无所有，要是连最后的一点破尊严都不要，岂不是更一无是处了！

我不记得是怎么拒绝了他，或许根本没拒绝，只是一味的往肚子里灌酒，暗想“我TM就想一醉”

酒宴完事，我独自一人晃荡在街头，眼前的人没有一个看我，或许都忙着挣钱，哪有功夫关心一个酒鬼。

眼前繁华，纸醉金迷，如梦似幻。酒劲上来，一阵眩晕把持不住，吐了一地，脚一软整个人也倒了。

再次醒过来发现到了派出所，来领我出来的是我前女友。

出了派出所，她领着我走向远处小道，走了几步停住脚转身看着我。

一身的名牌打扮，再难想象她当初进城的模样。

小茜是个苦命人，父亲是个吃喝嫖赌的玩意。幸亏老天有眼，一个闪电霹雳，早早收了他的性命。

从此以后小茜和母亲相依为命，苦日子过的多了也不觉得苦。只是母亲心中一个信念，一定要自己女儿出人头地，离开这困苦的泥潭。

小茜离开我，我甚至觉得挺好的，她需要的我给不了，我需要的她不懂...

“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正经事做不好吗？什么时候喝酒这么在行了？”

亦如她的风格，丝毫不知道婉转。

我看了看她红如烈焰的嘴，露出一丝嘲笑。

“怎么大白天化这么浓的妆？该不是你老公有这嗜好！”

“你胡说什么，我还没嫁给他。不过也快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过来喝我喜酒。喏……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别总让人担心。”

她从皮包里掏出一打钱递过来，我看着那火红的钞票，就像焚噬灵魂的魔鬼。

“我不缺钱”

说完我转身离开，她是真的不理解我，或许在潜意识里，这钱近似我的尊严，而践踏我尊严的恰恰竟是她。

我转身那一刻，小茜上前抱着我，熟悉的温暖，熟悉的味道，就是没有熟悉的暧昧。

“对不起...”小茜突然说道。

我没有说话，体内酒精仍在作祟，胃在轻轻抽搐。

“别怪我...你知道的，我也很难，我说过一定要让我妈过上好日子...”

她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泣。

“我...”

“呃...”

我转过身本想劝她，可刚一开口，胃里翻腾，吐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