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1RC
早上已经八点多了,想起老张可能要来送货。快过年了我想给他送点礼,就起床等他来。房东陈奉生忽然来了,也没什么话。我临时起意拿两听中老年奶粉送他。他非不要。我非给。他很黑色的脸红了,眼里升起泪水。我挺喜欢这个邋遢的老黑头,可不觉得有什么好感动的。过了一会儿他的儿子媳妇来了,美容招呼他们买了不少东西。我问他儿子在什么地方做事。说上海。做什么。搞机械。怎么样。今年不太好。他们刚走老张来了。帮我换货理货扫码。走时候我把支付宝积分兑换的一箱橙子和两个哈密瓜搬到他后备箱里。哈密瓜是伍溪龙送的,七八个很沉,邮寄过来的。老张急了,满脸通红,说-你帮我销货我应该给你拜年,你搞反了。我学昨天洲滨的话说-这也不是贵重东西。洲滨给我送东西的时候我忽然想到的-我也可以把它们再送出去。我觉得洲滨没什么必要给我送,就像我也没什么必要给他们送一样。过去不送,怕麻烦,怕第二年咋办。现在不怕了,现在觉得送不送都差不多啊,都差不多,就送了。
昨天夜里醒了,又醒了,在黑暗中胡思乱想,意识到这一点后马上开灯看电影。前天想太多了再睡觉就会做梦,又回去了,本来已经不做了。如果我能踏实生活,与生活合一,就没有多少梦,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纯粹,无我。最好我不要想太多,去做并时刻关照自己正在做的就好。看的《局外人》,看了两集才发现是十集的剧,觉得不该看,觉得自己傻乎乎的,觉得他们捧着挺好的本子磨叽。又听那本社会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听完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啊,又拨回去从头开始听。
群里有个小妈妈拍了宝宝的大头照,说这个地方怎么都是汗,是湿的。营养师们谁也不回答。可能放假了吧,就不回答了。我回答了,我无所谓假不假。我说因为刚才宝宝这一侧挨着枕头睡了呀。还有给我录音说宝宝怎么发出了这种声音的。我听了就是宝宝应该发出的小声音啊。我说没错,就是这种声音。说下午睡了几个小时,起来一看屁股红一块红一块的,要买药膏。我说睡久了,尿了,没有换尿不湿尿液刺激的,不用买,勤换,明天就好了。我说了一些实话,并不觉得小妈妈们的问题傻乎乎的,是傻乎乎的,还有我的回答,期间有人退群。这些小妈妈们比我那会儿好学好问,不管我看笨不笨,她们都是小婴儿们的神。
今天开始能看见冠状病毒的报道了,不求证数字真假,也无处可求。这种状况发生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是匹配的。今天雪曼,雪丹,全宇,小影依次问我武汉的情况。东怡也问我,发一些帖子给我看。我说过了年会严重,和2003差不多,甚至更甚。她说你倒说得轻松,问武汉人是否恐慌。我说爸妈昨天还去公园,我不让他们出门,洗手戴口罩。她看见我发的图“武汉人还在开心地打年货聚餐开年会”就笑,让我多注意。我又抱抱。我希望能梦见某个人,相见会越来越稀疏的,是距离是年纪还是别的什么。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四人宿舍里。宿舍里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她看见我醒了有点害怕。说我已经睡了三年。我说我的家人怎么不来把我送医院或者接回去呢。她说-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你就是睡着的,不过前两天你爸爸来看你还抱起你给你做肢体按摩。我想问妈妈来没来,别的什么人来没来。没问。我起来了,感到轻飘飘的,但一切都好了,都恢复正常。女孩坐在书桌边讲我的事,说我做了一些极端的事,没等到什么结果自己就先睡着了,谁也叫不醒。我想不起睡着前我做的事,只恍惚记得课堂上明明有我的位子我偏要和两个人(一男一女)堵在通道中间。我穿了一双不知道谁的鞋就走。我跑起来了,担心再次晕倒睡着又慢下来,我想马上回家,看看妈爸变得多老了。也理解家人不送我去医院,估计我的睡病去哪也治不好。 早上一睁眼就八点多了,想起这个梦,第一次体验睡了三年又醒来后的感觉,梦里也很真切地感受到了。有点心紧。心想一切都没受到什么影响,人们还是好好的,只是我独自睡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