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下菜”的土豆

不上班的日子，我会去小区附近的早市转转。早市与我住的地方隔着一条大马路，人潮拥挤，卖什么的都有，吃的、日常用的，虽不能玲琅满目，但也算丰富了，何况价格也很便宜。

一天，我在一个菜摊挑选新鲜的菜，有一个老奶奶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挤在我旁边，我们挨着许久，可却发现老奶奶只是来回看着菜摊，没选一样。我心想她好挑剔，这么多新鲜的菜，一样也不入眼。

后来，我麻烦卖菜的帮我算钱，好几个装着菜的塑料袋递过去，卖菜的边接上边对老奶奶说了一句来啦。我一听，她们该是认识。

“哎，看看土豆。”老奶奶笑得有些尴尬，惹起我奇怪。

“等会儿啊，我给您拿去，今早出摊前都留好了。”卖菜的态度很热情，语气也很温和。

“真的太麻烦你啦！很感谢！我等会，我没事不着急，你先忙完。”老奶奶笑得温暖，眼睛眯成一道缝。

“哎！谢啥呢，一点不麻烦。我称完这些，您等我一下。”卖菜的赶紧去称我买的菜。

卖菜的麻利地与我算好帐，就没在招呼别人，径直去菜摊不远处的电动三轮车上拿东西。

“给您这些，别给钱了，您拿好啊。”卖菜的递给老奶奶一大袋子土豆。

“不行不行！便宜点卖我就很好啦！不能不要钱！不能不要钱！”老奶奶不好意思地推着袋子拒绝接受。

“那这样吧，您给一块得啦！”

这时候，老奶奶身边另一旁的一位老人见了此情景，听了她们的对话，着急了，“还有吗？我也买！”老人竟直接伸出手去拿卖菜的手里的那个袋子。

“哎！这个不卖！您要买那边有摆着的，随便挑的。”卖菜的一下子变脸，说话凶起来。

“你卖她一块，那再卖给我一袋子这样的便宜土豆。我也要！”老人皱着眉，板着脸说道。

“这是给老奶奶的，不要钱的。一块钱就是意思意思。你想要便宜的土豆那边有，一块一斤。”卖菜的有些不耐烦地解释说。

“这咋滴差这么多呢？！你们是亲戚？”老人挑着眉头，拉高说话的声调。

“不是，你要买啥自己挑吧，好吗？！早上太忙，招呼不了啊，你看着挑。”

“你这是见人下菜啊！”老人一下子恼火，特别大声喊起来，但是卖菜的不做任何回应，自顾忙着。

一幕幕，我一直看着、听着，老奶奶泛红着脸，拿着一块钱买到的大袋子土豆离开时，我禁不住注视着她的背影，一身的衣衫非常朴素，是那种日久洗尽原色的衣衫，她手牵着的小女孩穿着也同样。

原来，“见人下菜”的土豆是有原因的，它包含着卖菜的对老奶奶的怜悯心和同情心。同样是老人，被卖菜的分别对待自然是有道理的，我理解也支持卖菜的做法，心里讨厌那位无理取闹的老人！希望老奶奶能平安健康，日子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