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不出去的石榴

家里石榴熟了，急坏了老母亲。每天抬头看石榴越来越红，顶上有的石榴熟透了，已咧开了嘴，能看到里面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像颗颗红宝石，衬着蓝天白云。

我们离得远，也没有人开车回去拿。寄吧，老母亲说还抵不上邮寄费。往年也从家里带过，每家拿到石榴，送给同事朋友一些，自己留了几个，吃的不多，放在冰箱里慢慢干掉，最后还是扔了。

老母亲呼朋引伴喊亲戚来摘，有喜欢吃的亲戚提了袋子来，摘了满满2袋欢喜地走了，不喜欢吃的“嗯啊”着，一直没见上门。

老母亲去亲戚那串门会带上一些，等第二次带时，说是第一次带的还没有吃掉。妥了，以后再也甭带了。

老母亲说，他们喜欢吃那种软石榴籽的，家里树上结的虽然也很大，但是老品种的石榴，要吐籽，费事。

老母亲去菜市场买菜时，兜里会揣上几个，送给熟人。塞给人家时，人家又死活追着要送一把豆角，豆角成了中午的盘中餐。

菜市场还有老母亲的老闺蜜，坐在那儿卖一堆红杮子，也是自家树上结的，招呼着要给老母亲拿几个，老母亲慌忙摆手不要。

青菜种多了，老母亲拿到菜市场去卖，也会带上石榴，没有几个人买。最多的一次卖了10斤，2元一斤，还是一个以前她做蔬果生意的老主顾买的。

今天重阳节，天气非常好，看着树上还挂着不少石榴的老母亲又该念叨了，一辈子都不舍得把东西糟塌掉。

现在吃的东西太多了，有选择的余地，很多东西还不敢吃太多，另一方面，人又少了很多。

要搁在我们小时候，天天馋得要命，一群半大孩子，正是长身体时候，如狼似虎，树上的石榴还没熟，就被摘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