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各有各的活法
偌大的中国从来不缺老人落寞的背影。中国的年轻人有太多的事要顾,于是只能选择漠视他们的存在。
陪你黑夜前行
一心为下却不为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外公是我们家族的唯一长辈,八十岁的高龄也叫他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耳鸣嘴拙,手抖腿软,腰酸背痛,上天对老人布下的磨难,他也正一样一样的去承受。
在她还在姑姑家寄住的时候,一天下午放学回到寄读的姑姑家,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冲动,在没有告知任何人一个口音,竟叫她小小的年纪有如此的勇气,翻过几个山头,穿过几条小溪,去几里之外的安昌自看望外公。等到了那儿,天也就完全黑下了。考虑到姑姑会担忧的缘故,外公毅然决然的说要把姐姐送回去。于是外公拿着一把大电筒,姐姐提着一把小电筒,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山旮旯前行着。夜那么黑,好像一个巨大的手掌将这方圆几里的山村都给握在手心了。山路很狭隘,一边是连着山丘,偶尔还有深山老林独有的鬼畜声,听着就有些渗人。还好姐姐有外公坚实的后盾,即使真有小鬼来捣乱,相信外公也能叫它乖乖就范。走了好几十里路,平安的把姐姐送回姑姑家。可是外公还没坐下喝口水,就急匆匆的原路返回,姑姑对姐姐说:“希望你外公早点到家,不然等月光也褪了,走山路也太不安全了。”茫茫黑夜,不知外公是以这怎么样的胆量穿过这深山老林。要知道就算是靠山吃山的老农民,也不敢独自一人走夜路。
女孩终究成婆婆
有人调侃说儿媳和婆婆就是注定的天敌。婆媳战争是永远兵戈休止的。住我家楼上的奶奶在我们那是出了名的可伶老人,她的儿媳也是出了名的享福太太。
每家每户都有不同由头的争吵。而那家争吵的由头永远是不变的主题——丈夫与儿子的归属。
又是 在某个美好的清晨,楼上的怨气已经开始蔓延。
“德发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这个房子还在我儿子的名下。你算是从哪跑出来的东西。”听,这就是那个可怜的老人永远的话头。
“老婆子,你儿子是我老公了。你别人老了脑子也跟着糊涂。你现在不也靠着我养你吗?不要不懂的感恩。”听,这又是享福太太永远的的借口。
“哎,这家人什么时候不闹腾了。” 被争吵声搅了美梦的母亲不悦的嘀咕着。这家的婆婆与儿媳之间到底是有着怎样的隔阂,外人各有各的妄测。但是终究是外人的说法。
在我这个小孩的世界规则里,内心总是偏向于这家老人。有人在我耳边嚼舌过,说:“这老人就是蠢。一大把年纪了自己硬要捞着事做,不懂享福。”其实仔细回味这句话也不无道理。这位老人永远也无法闲下来,有时候忙的都快赶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要说这老人为了给自己儿子添补一些家用,真是什么活都揽。我们那个小地方小型制衣厂那是特别多。踩车这事自然轮不上这位老人家,但是像衣服的线头的修剪就特别适合这种找活干的老人,廉价而又好用。
曾经有段时间她不知从哪找来这个差事。一袋袋装过水泥的麻袋全由她一手一把刀的割平整了。这工作虽然不累,但是扬起的水泥却教人难以忍受。那是出于对老人的心疼,我总是为老人打上一把,可不到十分钟我已是蓬头垢面了,强忍着继续干,可第二天老人又割起了另一匹麻袋。看着老人忙碌的背影,真想夺下她的小刀好叫她停下来。
在楼梯上时常遇见了这位老人,总是发自的内心的问候一声,:“奶奶,上班去吗?”
他也是慈祥的回应:“飞飞,上课回来了。”有时候她不赶上班的时间便会跟我多聊聊。“最近身体不好,这脑袋晚上一阵一阵的疼。”说着还向我指指她的疲惫的脑袋。
“奶奶,多在家休息,不要跑出去受累。”虽然知道这劝说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但总归内心的道德叫我要去规劝。而老人只是摇摇头,好似无奈又似不知从何说起。“滴答答哒。”是老人的老人机的正常提醒该去上班了。“飞飞,走了。”老人总是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叫自己很快的从忧郁的状态恢复到现实。老人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楼梯转角。
有种年轻叫不服老
农村的孩子都听见过这种口号,:“新时代的学生要追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可弄村的孩子最是知道读书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要培养的兴趣只能是那种廉价的。就算是这个镇上最有文化的老师也是板着教条传授。
我们这小学的孩子都特别喜欢这个老师。因为她是掌管孩子灵魂的老师——音乐老师。我们这个学校虽不起眼,但是在老师办公室里却摆放了一架典雅的钢琴。
这架钢琴是我整个小学时代迷一样的崇拜着。这个本该不属于我们的神圣物品总是给我们黯淡的童年带来些许光芒,也许只是偶尔带我们这群乡下孩子领略高雅殿堂的魅力,我们也是能满足好好几日的。
每当廖老师在音乐课上弹起钢琴是
时,我们总能深陷其中的曼妙小调。带给自己人生初次美好记忆的东西总是后续人生无法比拟的的。我度过小学六年无知时代、初中三年苦涩时代、四年煎熬时代,直到如今的大学时代我仍旧怀念这位小学的启蒙老师。
有人说人老了总归要退出时代的舞台。可这位引领我们小镇时尚的老师却从不循规蹈矩。高龄的她从不忘对音乐的爱。当老师的时候就尽自己的力量给孩子带去爱的享受,退休了就跻身中国最流行的广场舞中央。可是她与众多的广场舞大妈又不一样。
对歌舞怀有极大热情的她创办了歌舞培训部,目的是希望我们吉埠镇大妈会跳广场上最优雅的舞蹈。
那年暑假的某个夜晚,在吉埠的人民广场上,我有幸的领悟了那位音乐老师的音乐魅力。站在水泥舞台中央,无垠的星空为她打上最美丽的彩光,头上的银丝也叫人感到岁月的唯美,留下岁月痕迹的脸庞也叫人感叹时光静好。她迈动轻盈的步伐在这天地之间铺成一支绝美的舞蹈。就算是粗俗不堪的小镇蛮汉此刻也是屏息凝看。曲罢,舞止,一片宁静,竟叫我忘记拍手鼓掌。
因为她,广场舞在我们那小镇有了最动听的叫法——音乐会;因为她,广场大妈在乡民口中有了最有爱的称呼——舞娘子。
岁月过去那么久,她曾经普照过的孩子已经踏出了大山。如今她还坚持用自己的余力去教化,去改变这群农村大妈的干枯的精神世界。在她的认知中,她觉得每个个体都有权知道这个世界的美好与生活的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