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闪烁的未来——《地球上的星星》影评

2016-03-02  本文已影响105人  黑皮圖章

大概四五年前,似乎也是如今这样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春。时间与时令都是我记忆中不能确定的部分,但对当时天气的感觉却记忆犹新。好像我们去爱慧学校的那天,大家衣着轻便但绝非夏日的轻薄。因为一篇来自《成都商报》的报道,我们在传说中神秘回环的八教集结。画室一如既往的凌乱不堪,只是究竟是工造、环艺、广告哪个班级的教室是再也回忆不出了。环艺的可能性大一些,记得教室有乱针绣、轧染、和在我眼中折叠精细无比的立构模型。我们要去搭建新的志愿服务基地,去帮助星星的孩子。现在认真回忆,大学的日子里,最有意义的服务活动,就是去爱慧和西眉了。一群是拥有自己孤立世界却无法走出的孩子,另一群是生长在大山里想要看看外面世界,极力走出的孩子。相对而言,自己对爱慧要更熟悉一些,毕竟自己去的次数多。人与人之间的深厚紧密的联系,大多是建立在具体的关心实践上的:在日常交往中,真心相待,坦诚相交,体察对方的需求,并给予及时有效的回应。不过心智才情悟性都比较平庸的我,还是会对淡水素交,莫逆于心的友达境界,心驰神往。

对于《地球上的星星》,因为影片题材和情怀我给了五颗星。感谢影片可以让我与自己的过去相遇,提供一个回忆往事的机会,尽管这段记忆已经有些斑驳,但因为影片又让记忆再次绚烂。小伊夏在遇到尼克之前的叙事的确时间很长,接近影片的三分之一,并有些沉闷。观影至此,真切的希望印度“阿汤哥”——阿米尔·汗,赶快出场。必须承认的是这段令人压抑、不快的叙事,可能才最接近普通人生活的真相。并非现实中每个与伊夏相似孩子,都如他一样幸运。伊夏是幸运的,但却幸运地极其危险。我们一面拒绝平庸从众,一面惊恐与众不同。那些因基因突变,生而不同的人,其实大多非常健康;可作为拥有相同肢体结构、思维模式、爱欲性向的我们,因为人多势众理所当然地在善意的旗帜下为他们展开了各种各样的生理或心理治疗。把他们变得和我们一样。精神病患者系列故事的现实版。

伊夏从一个有读写障碍的孩子,到展现他的绘画天赋,并在读写能力上慢慢取得进步的过程,现在让我回想,多多少少有些后怕。诚然,人生没有如果,但每次如果式的思考,总为人们能带来更为深入的认识。影片中的伊夏,如果没有遇到尼克老师呢(阿米尔·汗所饰)?前任美术老师没有离职呢?如果尼克老师不是和伊夏一样经历过读写障碍的童年呢?或者时间在早一点,伊夏的父母把伊夏送到的不是这所尼克老师会来任教的寄宿学校呢?哪怕是错了一环,都不能让小伊夏更好的成长。剧情设计就是不让这些意外发生,因此难免令人批评故事情节老套。我们讲述每一个故事,或许真的不是一个构思精巧的过程。大多时间我们添加太多自己主观的情感意愿,故事虽然与历史在一定程度有重合之处,但故事少了历史的严肃,虽不如历史厚重,却注入了关于未来的可能,这份可能自来叙述者内心深处的愿景。

笛声

阿米尔·汗,首次出任导演和编剧,自己甘心当一个孩子的配角。没有去查证小伊夏的扮演者的个人资料,不知这位小演员是有超凡的表演天赋,还是他本人就是星星的孩子,影片只是本色出演。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让人感动。情况如前者,是感动小演员在表演技巧的天赋之外,有一颗观察入微,细腻敏感的心;情况如后者,则感动于阿米尔·汗的耐心和小演员直面生命的勇敢。阿米尔·汗的出场,势必与众不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是凤辣子清脆银铃般的笑声夺人,而是笛声夺人。一身小丑打扮的阿米尔·汗,造型十分贴近印度神猴哈努曼。学生们平日严肃死板的上课模式,被尼克老师的魔笛生打破。笛声似乎成为一个与童年紧密相连的文化符号,布朗宁《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的英国童话诗,马奈《吹笛子的少年》的法国油画,莫扎特《魔笛》的德国歌剧。笛声与童年的一致性,想必是二者都有一种无所烦忧的快乐。在各种乐器之中,本人最爱是吹奏乐器。竖笛、单簧管、双簧管、萨克斯、口琴,还是中国江南丝竹洞箫、横笛,日本的尺八、或是陶土质地的埙或新式陶笛(刀刀自我们分别后,陶笛吹的更好了吧),来自演奏者每时每刻的生命气息的悦音,总是格外有生命感。打击乐、弹拨乐迸发的美妙音乐,极大的丰富了我们的耳朵,但吹奏乐器胜在“息息相关,休戚与共”。双手是灵活的,可以除演奏乐器之外,做其他事情。但吹奏乐器需要动用人类的鼻口肺,无论是否需要承担表演的任务,他们始终肩负着人类的一吸一呼。所以吹奏乐器不仅仅让听众可以欣赏乐器的绝妙音色,同时也因演奏者的呼吸频率,而为此番声音盛宴增添了听众对演奏者生命体最直接的感性认识。音乐成为媒介,呼吸着相同的空气,一个生命去认识另一个生命。正因为吹奏乐器的特性,笛子的音色才与童年的主旋律格外合拍,五彩缤纷的快乐童年因为笛子的吹奏,而变得格外有感染力。孩子们都被尼克老师的笛声吸引。

绘画

影片开场压抑的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迎来期待已久的印度歌舞。尼克老师与孩子们一同载歌载舞,除了伊夏。观影时,并没有对伊夏的父母有不满的情绪。他们就是一对殷切期盼自己的孩子可以在未来的人生竞争中脱颖而出的普通家长,既定顽固的思维模式,很少有人不需要高人点拨就可以跳出思维怪圈。伊夏的妈妈虽然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与众不同,不能像优秀的哥哥一样门门功课第一,但给予了小伊夏同样的关爱,甚至更多的关爱。为伊夏保留下来的画作就是最好的证明,更不用提及母亲滚烫的热泪了。伊夏的画作,也是伊夏的日记。到底什么是绘画呢,如果无法明确一个概念,不如先追溯它的源头。那些洞穴里的岩画,就是原始人对于日常生活的记录吧。个人的童年与人类的童年竟然如此契合。

绘画是伊夏最喜欢的事情。第一次被伊夏惊艳,是来源于夏日的棒冰。伊夏选择让哥哥代写请假条,逃课,游荡。棒冰成为夏日里的消暑圣品。从一整块的冰块,碾碎,团成易于咬动的形状,最后淋上鲜亮的果汁,鲜红与明黄各自一半。小伊夏在一旁观摩小贩的制作过程,看着那个骑坐在爸爸肩头,一口一口吮吸着透心凉的棒冰的男孩。怔怔发呆的伊夏,忘记了自己手中也有一个快要化了的棒冰。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加上伊夏自己手中的棒冰,伊夏至少已经观看两次以上的制作过程了。回家之后,想象力插上翅膀飞上云霄。伊夏画画,最好也可以现场观摩。棒冰的绘画,是影片中唯一一次将伊夏的绘画过程完整呈现的一幕。这个过程,与其称之为绘画,倒不如称之为游戏,尽情游戏。伊夏直接用手指沾好红色——未经调和的颜料——滴在白纸上,然后再滴入一滴黄颜色的颜料,颜色之间的叠加晕染,在调和颜料的过程中,慢慢扩大颜料的边界,自然勾勒出心中想要的形状。不知不觉间,与周围融合的棒冰跃然纸上。

会动的小人书,将一个小本子上的每一页视为动画的每一帧。从后向前翻阅,是伊夏从这个温馨的四口之家离开的残酷过程。代表伊夏的小人,一点点、慢慢离开,被送往寄宿学校。可是从前向后翻阅,不也是象征伊夏回归家庭的期盼吗?阅读书写上的障碍,却让伊夏拥有超乎常人的绘画表达力。最后,他获奖的作品,是他在芦苇丛时自己。在那片无人注目的芦苇丛里,他制作了一个漂浮的小帆船。小船漂浮在水面上,才引得同学们的侧目。伊夏画的是那一刻他眼中的世界。蓝紫色的世界,梦幻的世界,像极了夏日里的夜空,但更像冬季黄昏时北国冰雪折射出的日光,大概持续不到一小时,那种蓝紫色是冰凌镜散射出的最靠近地平线的颜色。

我听不懂、看不懂文字,但我可以画下这个世界,表达我的心情。从未接受教育的人也可以理解我的表达。比文字的线性表达,直接明了的多。

童年

《地球上的星星》虽然在讲述一个有读写障碍的孩子的故事,但在伊夏的身上更多看到的是,一个孩子的童年。一切不符合常理的行为,都成为“叛逆”判决书的具体证据。不许孩子在窗边张望外面的世界;不要和别人家的孩子发生争执,就算是自己被被人欺负也不可以;上课专心听讲,不然会被要求罚站;按照老师所教的标准,解释你理解的诗歌;绘画时,要按照老师所教的,先用铅笔勾勒,学习西洋的透视法。突然感觉小伊夏有读写障碍这本身也是一种幸福。这个世界的标准、规则,绝大多数都是以文字的形式呈现,也就是所谓的明文规定。小伊夏与这些束缚有天然的鸿沟。鸿沟隔开了伊夏与现实,让童心、童真、童趣,像永不凋零的生命之花在小伊夏身上绽放。可童年却又如此短暂。

最后还有教育的话题,“礼闻来学,不闻往教”,在尼克与伊夏身上并非如此。伊夏没有主动去学习什么,他需要引导,需要有人耐心细致的陪伴。尼克老师多彩活泼的教学方法,因材施教。才让伊夏这颗极有可能黯然神伤的星星,重新闪耀。

结尾放一首歌的歌词,它有童声版。

《最好的未来》

演唱:刘若英  作词:张亚东

每种色彩都应该盛开

别让阳光背后只剩下黑白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期待

爱放在手心跟我来

这是最好的未来

我们用爱筑造完美现在

千万溪流汇聚成大海

每朵浪花一样澎湃

每个梦想都值得灌溉

眼泪变成雨水就能落下来

每个孩子都应该被宠爱

他们是我们的未来

这是最好的未来

我们用爱筑造完美现在

千万溪流汇聚成大海

每朵浪花一样澎湃

这是最好的未来

不分你我彼此相亲相爱

千山万水传递着关怀

幸福永远与爱同在

每个梦想都值得灌溉

眼泪变成雨水就能落下来

每个孩子都应该被宠爱

他们是我们的未来

同一天空底下相关怀

这就是最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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