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论文英语写作方法：第一人称代词的用法

在学术写作中，客观的写作风格是学术文章最广为人知的特征之一，而客观写作通常是避免使用人称代名词，尤其是第一人称单复数代名词的 I 和 We。教科书作者或知名科学家（如下方所引述的爱因斯坦）建议学术作者避免使用第一人称代名词，因为他们认为拿掉 I 或 We 这类的代名词，研究内容给人更客观、可信且不受个人意见影响的印象。

针对第一人称单数代名词的使用，爱因斯坦（1934）的评论如下：

“When a man is talking about scientific subjects, the little word ‘I’ should play no part in his expositions.”

相关实证研究指出，针对第一人称单复数代名词的使用，不同学术领域之间确实存在不少差异。Hyland（2001）研究了 240 篇来自八个学科的学术论文，其八个领域分别为机械工程、电机工程、行销学、哲学、社会学、应用语言学、物理学及微生物学，分析这些文章中第一人称代名词 I、me、my、we、us、our的使用情形。Hyland发现，人文学科（行销学、哲学、社会学和应用语言学）使用第一人称代名词的次数比自然科学领域（工程、物理和微生物学）要来的多。不同学科之间第一人称单复数的使用方式也存在着差异。在自然科学领域中，找不到以第一人称单数代名词 I 作为主词的例子，而社会人文科学领域的文章则每篇平均出现12次。在自然科学领域中，第一人称复数代名词 We 的平均使用次数为8.7次，社会人文学科中则为 10.9 次。机械工程领域的文章平均一篇只使用2次We，行销学文章却平均使用约 20 次。

一般科技论文中，我们会刻意避免使用第一人称代词I或We，但是APA格式并没有对I和We下禁令，甚至还鼓励作者在适当情况下使用第一人称代词，以避免语意模糊。但不恰当的使用第一人称代词，亦会造成语意不明。

APA格式（Abroad byAssociation）是一个为广泛接受的研究论文撰写格式，特别针对社会科学领域的研究，规范学术文献的引用和参考文献的撰写方法，以及表格、图表、注脚和附录的编排方式。正式来说，APA格式指的就是美国心理学会（AmericanPsychologicalAssociation）出版的《美国心理协会刊物准则》，目前已出版至第六版（ISBN 9781433805615），总页数272页，而此协会是目前在美国具有权威性的心理学学者组织。APA格式起源于1929年，当时只有7页，被刊登在《心理学期刊（Psychological Bulletin）》。其规范格式主要包括文内文献引用（Reference Citations in Text）和文后参考文献列举（Reference List）两大部分。APA格式强调出版物的年代（Time of the Publication Year）而不大注重原文作者的姓名。引文时常将出版年代置于作者缩写的名（ the Initial of Author's First Name）之前。中国的外语类期刊（语言学刊物为主）及自然科学类的学术刊物喜欢使用APA格式。

APA格式手册的第69-70页例举了以下三个范例：

1. 有时作者使用第三人称the author(s)来代替I或We，是为了给读者一种比较客观的感觉。但the author(s)这个词却很容易使读者混淆。范例如下：

“As Smith and Jones (1999) and Drew (2007) noted, there is no correlation between television viewing time and calorie intake.The authorsreplicated this finding with three experiments.”

该句中的The authors是指Smith and Jones (1999)和Drew (2007)？还是指这篇论文的作者？若是指后者，使用we能避免可能的混淆，使语意更清晰：

“As Smith and Jones (1999) and Drew (2007) noted, there is no correlation between television viewing time and calorie intake.Wereplicated this finding with three experiments.”

使用第一人称代词还能有效地避免拟人化的问题。所谓拟人化，就是将人类特质套用在非人类的事物上。APA格式手册中的第69页指出，一项实验无法做出说明的动作，因此，APA建议作者尽量减少或完全避免拟人化的使用（APA, 2001: pp.38-39）。但若以I或We为主语，这样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范例：

请避免写出：The research studycollected data from 150 teachers.

我们都知道research study并不能主动收集数据，收集的动作是由研究人员执行的。

可修改为：The researcherscollected data from 150 teachers.

或：Wecollected data from 150 teachers. (这样效果更好)

除此之外，APA 3.09列举了更多不恰当的拟人化的运用：“实验”无法尝试说明研究结果、控制不需要的变量，或解读研究发现等；“表格”或“图例”亦不可能比较（compare）数据或其他研究内容。但是，实验、表格或图例可以显示（show）或揭示（indicate）研究内容。APA（2010）手册中提供的例子如下：

不正确：This experimentwill attempt to demonstrate that laughter leads to long life.

正确：The purpose of this experimentis to demonstrate that laughter leads to long life.

2. 最后需注意的是，社论上常用的we，有时也可能让人混淆。譬如，We categorize anxiety disorders…，可能使读者疑惑，这里的we究竟是指这篇论文的作者、还是整个学术圈，亦或是某群体。但这不意味着we须被禁用。APA格式手册中的第70页中提到：We是适当且有用的指涉词。我们可以直接将上述句子改写为：As psychologists, we categorize anxiety disorders …。

使用第一人称代词没有绝对的对或错，主要取决于个人的写作风格，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对某些人而言更自然。因此，不论套用APA或其它格式，文章的句意清晰、准确与否，才是论文写作时要考虑的重点。再引一句APA格式手册中的话：请务必确认各字词的意思完全符合您欲表达的内容（p68）。

最后提醒：当您在撰写硕士论文、博士论文或欲投稿国际期刊的论文时，通常您的学校或期刊可能对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有一定的规定。在论文中是否容许使用第一人称代词一直个备受争议的话题，且因期刊或机构而异，格式规定也不尽相同。有些学校的博士论文委员会，会建议博士生采用APA格式，并附加所属学院的特别规定，其中便可能包含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切记，在写作或投稿发表前，一定要再三确认论文格式是否符合期刊或机构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