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梦里失忆,梦外犹新
我与你的交织如此密集,是狂风骤雨都无法摧毁的顽固,为心中所爱,我们如此奋不顾身,为穷极一生的追寻,我们自渡千千万万遍。因为这世间并不足以让我称奇,因而有你的存在才让我开始热爱这个无趣的世界。
—林寻
艳阳高照,白笙向校园走去。白皙的皮肤在自然的光亮中愈发逼人,清秀的眉目让周遭的花红柳绿愈发失色,在美的光影里她无疑是惹人的那一个,相由心生,在她的心里始终诗意的栖居着一个小我。但冥冥中,总能呼应到另一个人的心跳,那么亲近又熟悉,但朦胧的轮廓每每出现在她的梦里,惊醒着她继续前行。
那个人出现在梦里很多次了。
但是,他是谁?
答案无从所知。
“白笙,这是今天门口的'大叔奶茶'哦,很好喝,来一口。”死党顾单辰从后面鬼鬼祟祟的冒出,这是一个标准的“女汉子”,校传“单手挑张飞,千里赛关羽”的“男人婆”。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贴近,但“学霸”光环的加冕让她在学校叱咤风云。难以想象这样一个霸气的女生,会与白笙这号校花人物交情甚好。
“今天的珍珠很Q哦。”白笙接过,咕哝几口,绽放了最纯真的笑容。“跟你的小脸蛋可有的一比!皮肤最近又有变好哦,是不是在外偷偷养小白脸呀。”顾单辰打趣道。
男人?我可是个花季少女呀,从来没有恋爱过。
但梦里的那个人却真实的栖居在我的梦里,迟迟不远醒来,没有回头张望。我每晚都会在睡前期待与他的重逢,并发誓要紧紧的攥住他,质问他根植在我心里的始因。这些年的坚持,让我们两人愈发熟悉与吻合。
每晚我都会在梦中听到同一首抑扬顿挫的笙箫,它是带有离别意的婉转,但更多的像是描述孔雀东南飞的仓皇与别离。这世间的有情人,难道不可以终成眷属吗?在梦里,百转千回的悠扬又一次勾勒起我有限的回忆—
“亦姝,你来了,今天的曲有没有比以前更进步一点?”清幽冷峻的低沉,是他惯有的风格。好似这世间的冰川都被他所积融。是他,常敬亭。人如其名,他常常坐立在一座敬亭下悠悠的弹奏一首曲,毕,便会问我这一句。梦里的我仿佛是设定的人,约定俗成的剧情,让我每天都会与他相逢。他在鼓吹笙箫我便用琴瑟和鸣,只言片语便是共潮生的精彩处。每一次分别的不舍也挂念在我的心头,而对他真正样子的期待也愈发笼罩在心间。因为我的每一次靠近,都会被自动推选的距离所阻隔,像是冥冥中天意的阻拦,我们,何时相见?
当我若有所思对昨晚的梦境进行回顾时,偶然发现远处的一隅灼热在注视着我。怎么会是他?!昨天的记忆一幕幕泛上心头,不自主的涨红了脸,怎么哪里都有他啊!
单辰敏锐的眼光着落在我的眸中,掠过一丝闪躲,她便虚张声势大声叫嚷:“哟,这是谁能让我们的校花白笙脸红呀?哪位不负责任的汉子快站出来见见娘家人!”我忙不迭的去遮掩她的心直口快,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分场合?!
这一幕的打闹都清晰的印刻在林寻的眼中。身边掠羡的眼光来了又还,少女们都对学校里突现的此间少年表示一见钟情倾慕,甚至有递送现场写三行情书的大无畏者,但都被身旁的助理路谦拦下。女孩儿们都纷纷蔫气的离开,一步三回头的张望但可惜留给她们的只是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影影绰绰的斑驳间,瞬间消失不见。
只见林寻向白笙径直走去,像是对老熟人的久违。走近,他望着白笙,俯下身双眼旁若无人的凝视。扑朔的睫毛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灵动,好像下一秒白笙便要沉浸在这温柔的一滩秋水里,但理智的驱使让白笙自动退却。“怎么又是你,什么事?”白笙不耐烦的嘟囔,距离才是最安全的措施,免得昨天的旧景又在今天重演。“怎么,这才一天就对你的老客户呵气?”他用戏谑的口吻故意挑逗白笙的极限。“交易已经完毕了,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白笙转头便走,留下一头雾水的单辰默默跟上。
“这丫头,嘴挺硬,是我的菜。”林寻仰望天空,抛露出最美丽的弧线。“少爷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呢。”一旁的助理路谦对于这个女生的出现,有了更热烈的期盼。“有吗,可能她只是比较挑逗我的神经吧,毕竟能在我林寻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可不多。”说罢,林寻便向教学楼走去。一道纤长的弧线迷失在这黄昏的风向中,冥冥中的旨意也在此形成。
能让我们林寻笑的女孩子,终于找到了。 —路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