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口红（5）》
“二狗蛋，你到处说我骗你，连小美你都说。我才没骗你，真的有一只笨鸟撞树了，你还不信！”白菜用他捡过牛粪的左手推了二狗的右肩膀一下。
“骗子就是骗子，有本事你带我去看看笨鸟在哪里啊！”二狗怒目圆瞪，恨恨地跺了一下脚。
“给你看就给你看，看了之后，你要跟小美说我没有骗她。”
“说就说，谁怕谁，你先带我去看啊！”
二狗和白菜一路跑着，谁也不让谁，一会白菜在前，一会二狗在前。“二狗，你跑什么跑，不是那里。”
村子笼罩在霞红之中，傍晚的热风徐徐地吹，炊烟吹向松林。
二狗和白菜跑得满头大汗，终于在村口的樟树下停了下来。
“笨鸟在哪？”二狗追问着。
“你等会！”白菜扒开樟树根旁的石头堆，脱下裤子，对着扒开石头堆的位置撒了泡尿，捡来一根木棍，在被尿水浇过的土地上挖起来。
二狗愣愣地看着白菜一个人忙活着，有些不知所措。
“二狗，你们在干吗？”
声音熟悉的让二狗即使不看人就兴奋地转身答道：“二姐，你回来了！”
二狗的二姐叫文红，在县里读高中，平时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暑假也才放两个星期。相比大姐，二狗更喜欢二姐，二姐看起来很安静，不会欺负他，偶尔还会给他带点零食回来。
“你们在做什么，满头大汗的。”
“白菜骗我说有一只笨鸟撞树上了！”二狗抢着回答道。
“什么，真有那么一只鸟吗？”文红抿着嘴笑问。
“二狗，谁骗你了，你过来看！”白菜底气十足地喊叫着。
文红和二狗向前探身一看：一只死鸟爆出眼睛，肚子里有蛆在蠕动，凌乱的羽毛散落在坑里。
文红下意识地遮住了二狗的眼睛。二狗俯下身，吃惊地看着坑里的死鸟，自言自语道：真的有这么一只笨鸟啊！
晚饭过后，二狗神奇十足地描绘着那只死鸟在坑里的惨状，兴冲冲地说着：“明天，我就带小美去看那只死鸟，哈哈！”
“你个二狗蛋，什么死鸟死鸟的，给我老实上床睡觉！”二狗爸的话如同胶带一般封住了二狗的嘴巴丫子。
远处村庄的灯火零星地在黑暗中闪烁。二狗一家坐在大厅聊天，灰暗的灯光只够照亮每个人的侧脸。
二狗爸嘴里抽着烟，脸色沉重。二狗妈不停说叨：“你抽烟别在房间抽！”二狗爸不耐烦地回道：“就抽这一根！”
“文红啊！你个女娃娃读这么多书，有个屌用啊！别想考大学。”二狗爸嘴边的胡子跳动着。
二狗妈不语，拉着个脸，看着文红。
“你说你妈和我，辛辛苦苦养活你们三，都累成这副骨头了，你每个月都要会要生活费，我们也不容易啊！”
“你爸这个说得在理，我们只能供你上完高中。之后，就给你找个好人家。女人一辈子就图个好归宿，别跟你妈我一样，摊上你爸，一个赌鬼！”二狗妈插道。
“你个疯婆子，瞎呼呼个鬼，哪个男人不抽烟，不赌博的。不抽烟、不赌博的男人，也就是个软蛋！”二狗爸神气地回道。
“爸，你有赌博的钱，还不如给妹妹读书用！”桃红红着脸气道。
“你懂个屁，给我滚回去睡觉！”
桃红羞红着脸，含着泪走进了房间。
“爸，你怎么这么说姐。这个书，我不读了，你高兴了吧！”文红咬着牙吼道，起身进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这个没良心的，我养你，供你读书，你就这么出息了，教训老子来了！”二狗爸坐在凳子上，向着空气叫嚣。
缺了一角的圆镜反射着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照亮着文红趴在桌子上起伏的双肩。
桃红的嘴角残留着泪，用手拍着妹妹的后背。慢慢的，文红的情绪平静下来，凌乱的头发，仰起头，含着泪，看着桃红。
“文红，书一定要读，不要像姐姐一样，一辈子可能都走不到大路的尽头，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桃红安静地安慰着妹妹。
“姐......”文红的脸贴向桃红隆起的胸部。
姐妹俩就这样抱了几分钟，桃红小声说道：“文文，姐姐给你看样东西！”
文红的情绪平静了很多，好奇地跟着姐姐。桃红从枕头套里拿出了她的口红，“文文，你看！这是一支口红！”
“口红？姐，这哪来的啊？”
“二狗捡回来的！”
文红拿过大姐手里的口红，仔细端详着，之前的悲伤一下子被抛到了脑后。
“来，我给你涂上。你涂上，肯定很美！”桃红把文红推到圆镜前坐下。
口红在文红的唇上游走，她在嘴唇上想象着春天的花开，想象着自己走到了大路的尽头，想象着美好的未来。
“好了，照照看！”桃红涂口红的技术越来越好，如同抹过很多支口红。
镜子里那抹鲜艳在黄光中熠熠生辉，文红小心地抿了抿嘴，生怕弄坏了那抹红。
“姐，你也抹上！”
“文红，你来给我涂！”桃红把口红塞到文红的手里，也在镜子前坐了下来。
桃红闭上了眼，静静地等着文红给她涂上红。
文红愣了楞，才拿着口红在大姐的唇上抹起来，她很小心地推进着口红，却还是把红抹在唇的外边。每一次红的出界，她的心都会咯噔一下。
“姐，我涂得不好！”
桃红扬着嘴角，没有出声。
费力半天劲，文红才把红覆满桃红的唇。“好了，姐，你看看！”
“哈！都抹花了！”桃红噗嗤一下笑了！
镜子里的桃红，红唇似殷桃般香艳，肩胛骨突兀成性感的曲线，绿色薄衫上凸出了两点峰，越发成熟的身体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姐，你真美！”
镜子里的文红，短发齐肩，灵巧的眼骨碌地转，鲜艳的唇如一抹红日，下巴微抬，露出白润的脖颈。
“文红，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夏天的时候，光着身子睡觉吗？没想一下子都长这么大了！”
“姐，要不，咱们今天光着身子睡觉吧！”
“不要，要是被......”
文红小跑着放下了窗帘，锁好了门，小声说道：“这样就好了！”
桃红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地脱下了她的薄衫子。白花花的乳房轻颤着，丰腴得如同刚出笼的白面馒头。
“姐，你还能像小时候一样，给我脱衣服吗？”文红红着脸，细声问道。
桃红光着上身，走到文红跟前。衣服和肌肤接触发出簌簌声，桃红的双手滑过文红的小肚子，滑过文红的肋骨，滑过文红的手臂。文红穿着蓝色的吊带背心，安静着低着头，像小时候一样安静等着姐姐给她脱衣服。桃红的两手握着文红裤子的两边，双手滑过文红的臀部，滑过文红的大腿，滑过文红的脚踝。
文红光着身子站在桃红面前，眼里似乎含着泪，鲜艳的唇微颤着。
桃红褪去了身上最后一处遮掩，解开盘起的头发。两姐妹相互端详起来，脸蛋、脖子、胸脯、肚子、私处、大腿、脚踝，最后两人抿着红唇，相对一笑。
“文红，关灯上床睡觉吧！”
“嗯！”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一时语塞，似乎这一觉就这么睡过去了。
“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文红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二狗每个月会有几天跟我们睡吗？”
“不是爸爸太累了，妈不想要二狗吵着爸吗！”
“不是这样的。”文红转身贴着桃红的耳朵细声说道：“爸那天会尻妈！”
“你说什么？”
“像二只狗一样，爸的那个会伸到妈的下面！”
“你瞎说什么！”桃红的身子有些发热，转身背对着妹妹。
“初中的时候，晚上我上厕所，听到爸妈那间房有些声响，就好奇地爬到桌子上，从前屋的墙缝里看到的。”
桃红又转过身子面对着文红，“这些事，你千万别乱说，文红！”
“姐，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还有那天晚上，我觉得妈很好看！”
“为什么？”
“那天晚上，妈的上身罩着一条红色的裙子！”
两姐妹都沉默了，她们从来没看过她妈穿裙子，自己也没穿过裙子。
一只手悄然地在桃红身上游动，“文红，你干什么？”
“姐，我想摸摸你！”
文红的手像幽灵般在桃红身上划过。桃红的身子涨红着，如紧绷的弓。当文红的摸到桃红下面的时候，桃红抓住了文红的手，“文红，睡了，别乱想了！”
文红却不声不响地饮泣起来。
“文红，你怎么了？”
“姐，好可怕！我刚刚都做了什么啊！”
桃红用右手抱住了文红，两个人的身子紧贴着。她一边安慰文红说：“文红，快快长大吧！找一个爱你的男孩吧！”一边用左手擦着文红的眼泪。等文红安稳地睡着后，桃红在文红的嘴唇上偷偷地留下鲜红的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