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章(二十)

2022-05-15  本文已影响0人  人间客_Echo

去医院看诊后,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非要说的话,不过是更加绝望了,毕竟去医院也是我的求生路上的一条。

当然,在我去过之后,我发现这条路给现实情况堵死了。呵呵。

不过少了一门课之后,生活空闲变多了些。可以多一点时间娱乐。

我人生第一次去看选秀综艺,创造营2021嘛,没想到是最后一届了哈哈哈。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说起这个,我真的特别感谢利老师,他让我知道,人是真的可以坚持自己的,不必逢迎世俗的追捧。在那时,给了我很大的精神上的支持。

自由和独立,也一直是我在追寻的东西。

而在我们这样的社会,我总觉得不可能。身边没有人做到,没有任何一个正面的、成功的例子,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我的绝望。

而我的家庭,不会给我任何的支持,反而会打压我,让我驯服。

从2020年,到现在,两年多了吧,我越来越明白,我的病因,并非来自至亲的离世。它只是刚好发生在那个时间点,成为了疑似的引子。

问题一直存在,只不过因为疫情爆发出来了而已。

我也说不清,到底是内源性的因素,还是家庭教育的影响,造成了这个问题。

也许兼而有之吧。

当我回顾此前的二十多年,我其实没有真正快乐过。我的心情曲线一直是平的,偶尔会向下,变沮丧,几乎不会向上,愉悦感一直很低。

在我的观念里,快乐是有罪的,是不应该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与我的家庭教育有关。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

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不是的,在接触到更多的不同地方的人之后。我的圈子太窄了,周围即所有,所以形成了这种观念。

从小到大,父母总说我朋友太少了。我也觉得,我总是没有亲近的朋友,朋友走一路掉一路,最后就剩我一个。

我是怎么想的呢?

我总觉得累,交朋友很累,维系朋友也很累,我没有办法在与朋友的交往中获得愉悦感,自然不愿意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原来我那么早就觉得累了。

想起我初中的时候,同学常会问我,你怎么老叹气啊。我很惊讶,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无意识叹气。

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高中的时候,学业压力大,就觉得自己有神经衰弱,精神总是很敏感,很紧张。我爸说他也有,所以我想,这大概是遗传。我对声音十分敏感,很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会干扰我的睡眠/精神。但奇怪的是,对于大量噪音,我反而能睡着,就好像形成了声音的屏蔽罩一样。

可想而知我的大学生活有多崩溃。集体宿舍,每个人睡觉时间不同,各种细微的声音。我那时就经常崩溃,常常哭,也不敢跟室友吵架,就这么忍了四年。

现在想想,真不可思议。那时,我常怀疑自己有各种慢性病,为此去医院查了好多回,花了好多钱,一无所获。

人生中唯一一段放风的时间,就是在悉尼了。虽然异国他乡,但我并不觉得紧张、难过、思念啊什么的,只觉得兴奋。

每天一睁眼都会期待,这是怎样全新的一天。认识新的人,看到新的风景,学到新的知识,探索新的地图......感觉生活是有盼头的。

当然,也不能确定,是否是我现在抑郁的心境,美化了这段记忆。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那种对生活的掌控感,我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决定衣食住行。

等疫情开始,我又开始,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我相信,很少会有孩子像我这样,在这个年纪,跟父母朝夕相对这么久。尤其是我的童年、少年时期,一直是自由生长,自己做主的。爸妈忙嘛,所以以前我的自由度很高。现在他们事业上放松了,待在家里的时间变久了,对我各种看不惯,常指摘我。我就很适应不良,还无处可去。

我想起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里讲道,“一个孩子在一小时中所受到的干涉,一定会超过成年人一年中所受社会指摘的次数。在最专制的君王手下做老百姓,也不会比一个孩子在最疼他的父母手下过日子为难过。”

啊。可想而知我的日子多难过了。

21年6月底的时候,放假了,我离开家去实习。

那两个月过得很轻松。

久违的轻松。

我甚至一度以为我的抑郁好了。

可是没有。

当开学后,回到家里,一切又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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