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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走了童年的幸福?

2020-01-17  本文已影响0人  热爱写作的姑娘

之前我看过一篇文章《小时候缺爱,长大了就要还债,还不完的债》,内容讲缺爱的人比缺钱的人更惨。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作者运用的两个形象比喻。

真正缺钱的人,像漂浮在无垠的海面上,四处地挥手张望,用力地呼喊求救,但凡有一线生还的机会,都要牢牢抓住,缺钱的人有的是斗志。

真正缺爱的人,是沉没在无边无际黑暗的海底,永无出头之日,直接被外界和他人判了死刑。

如果一个家庭既缺爱又缺钱,很难养成孩子的幸福人格。

幸福是一种能力,光靠后天培养是远远不够的。

父母早期的宠爱和激励,孩子确实能够受用一生,在遭遇任何波折和磨难时,这是底气和信心的来源。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辈子,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

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从小被恐惧和绝望包围,我敏感、多疑、猜忌、缺乏安全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将心门锁起来,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以为别人触碰不到我就伤害不了我。

整个童年和少年如死寂一般地沉重,物质的匮乏和饥饿感,曾经让我走进垃圾堆里捡东西吃,那些过期废弃的零食,只要包装袋完好,在我眼里那就是天赐的美味。自己吃不完就藏在一个竹林的小洞里,我时常去那玩耍,又把东西翻出来吃,我觉得很幸福。

爱对于我来说,太昂贵太奢侈了,我只想努力填饱肚子。

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我不是第一主人公,老是写自己的故事太没意思了,虽然编剧都不敢这么写,但我老是写自己多么的惨,我的粉丝估计被我虐得有了免疫力。

早几天,有个我认识很久的知心姐姐,她知道我的个人公众号《宇恩妈妈的春天》一直有在更新,她关注我的婚后生活,我整体令她满意,她放足一百个心,最开始,她就看好我的爱情,美滋滋地对我说,艳子,我终于见到了你脸上的笑容,很美很甜,是幸福的小女人。

我对她同样有着深深的祝福,你一定要幸福哦!

她是另一个高配版本的我,能说会道,比我更聪明更强大更有力量,但身而为人,无论是表面岁月静好还是波澜壮阔,本质上是在刀尖上跳舞。

人人都有难以逾越的刀锋和锥心刺骨之痛,有人是爱情,有人是贫穷,但她是父母残缺的爱与恨。

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自己的妈妈嫌弃了,因为她是女孩,盼望生儿子的妈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冷冰冰地把头扭向另一边,从始至终没再看襁褓里的她一眼,在家人的好说歹说下,才极不情愿地把孩子抱回家。

小时候也不见爸爸对她有个好脸色,总是板着一副脸,不苟言笑,妈妈善于说教打骂,羞辱教育,用最极端的方式望女成凤,但她妈妈内心深处是渴望望子成龙的。

她说妈妈喜欢堂哥,堂哥成绩优异,又能得到自己妈妈的关爱,她心里嫉妒的要死。 

妈妈会给堂哥洗一整书包的脏衣服,她自己的衣服要干干净净地才行,不能有一点脏的印迹,又有一回堂哥放学回家,因为天冷的缘故,他没衣服穿,妈妈二话不说,就把给她织的新毛衣穿在了堂哥身上。

她心生不满但不敢反对,她一路尾随堂哥出门,在路上截住对方,将衣服给扒了回来,她恶狠狠地说,这是我的衣服,被妈妈知道后把亲生女儿毒打了一顿。

不被宠爱的孩子,亲情只会是另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剑,连自我安慰都是可笑至极的,我白白送死,也最好不要死在你们面前是吧!

有一回她痛经,痛得冒出豆大的汗,脸色像白纸一张,她满地打滚,最后是爸爸发现了把她背在背上紧急送往医院,妈妈不但不心疼她反而说了一些难听的话,那种绝望像吸食大麻一样令人产生快感,我还不如死了这样就不会碍你们的眼,当晚她吞下所有的止痛药丸想一了百了,幸好发现的及时有惊无险,妈妈却对她勃然大怒,你怎么不多吃点,要死也记得死远点。

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死亡是威胁不了冷硬心肠的人的,哪怕这个人是生养自己的母亲。

世上大部分的东西也许可以勉强得到,你尽力而为或者不择手段,总还有一丝希望,你想要的东西在向你摇摇招手,爱却是勉强不来,它不会因你的意志和行动转移,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办法讨价还价,所以只能认命。

没有人爱她,所以她要保护自己不受他人的欺辱,当她向我述说遭遇校园霸凌事件,有一种咬牙切齿之后的平静,她每一条每一条都讲得血淋淋的,我快要窒息了,血肉模糊的那个人不知为何变成了自己,她还在继续……

她说自己经常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得很惨,旧伤又添新伤,叠加一身的伤痕回家成了家常便饭。在妈妈的眼皮底下,她擦干眼泪佯装无事,没有人会在乎她的软弱,说了等于白说。

最主要的是,她童年所受到的一系列白眼冷落、被误解责备,逐渐养成了她的倔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被人打了那是我没用,我缺胳膊少腿的,也绝不在你们面前丢人现眼。

她也不敢告诉老师,害怕请家长,她明明是受害者,却不得不保持沉默,被偏爱者恃强凌弱,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后来她叛逆,荒废学业,像男孩子一样有着强悍的性格,大胆爽快,她结交大量的异性朋友,从中获得异性的力量支援,她交的第一个男朋友是校园小霸王,站在强者身边很威风,她觉得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

中考失败,她没有考上父母理想的高中,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没想到的是父母会把年幼的她丢到一所人生地不熟的长沙读寄宿制技校,任她自生自灭,她打电话哭着要回家,妈妈扬言家里又没死人,你哭什么哭?

她跟我说起曾经那些悲情往事的时候,她将悲伤说得特别云淡风轻,不像我,牵扯到原生家庭的那点破事儿,有一种喋喋不休地恼怒。

相反,她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也很少会像我一样动不动就软弱哭泣,可叹世事捉弄,我成了一朵娇养的花,得到温室培育爱护,也算一种幸运,唯有她成为一株生长在沙漠里的仙人掌,锁住内心的养料水份,表面上一定要长满刺,向外界传递信号,我不是好惹的。

随着年岁渐长,什么都看透,什么都不如意,越来越明白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父母年老体弱,家里只有她一个独生女,什么事也都指望她,她陪父母跑遍大小医院,替他们寻医问药,把他们接在身边小住,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父母的饮食起居。

这个外有盔甲、内有沟壑的女人,爱或许是她唯一不能拥有的武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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