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自己的无知，葬送了孩子的未来（4）

女孩的母亲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就哭了出来，女孩低着头脸被头发遮住了，看不见什么表情。老婆手里拿着一包抽纸，一张一张的递给女孩的母亲。

老婆问女孩的母亲，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女孩的母亲擦了擦眼泪说道：女孩的父亲走得早，爷爷奶奶也都没了，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孩子也算出息，考上了高中，怎么就出了这事。

我们之前只是了解过孩子的学习成绩，其他的都没了解过，我们也没有过多的了解。女孩的学习成绩虽然不比儿子，但也一直在班里的中游，按照现在的这个成绩，考个二本是没问题的。

儿子之前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次考试应该是因为女孩怀孕的事情，才出了意外。因为谈恋爱没有过多的影响儿子的学习，我们才一直没有强行阻止，没想到出了这么大意外。

孩子的母亲接着说，自己腿脚不好，眼看着就干不动了。本来指望着孩子高中毕业以后，能进个好厂子，这样以后也能轻松点。

我听到女孩的母亲这么说的时候，这句话和这个口气听着特别耳熟，只是我听到的时候，是二十多年以前了。那时候我刚考上高中，母亲说等高中毕业了，能进个好单位。

父亲是高中毕业之后，就在老家的小学教书，一直到退休。母亲是爷爷找媒人给说的，那时候家里穷，媒人不愿意上我们家。好在那个年代老师是个“铁饭碗”，媒人一直这么说，妈妈才嫁了过来。

妈妈家里人比较多，在家里也比较强势，所以小时候我们家很多事情，都是妈妈说了算。小时候很多次吵架，妈妈都会一气之下跑到姥爷家去，每次爸爸带我去姥爷家叫妈妈回来，都要被舅舅们说一顿。

高考完了之后，妈妈就开始让舅舅们打听有没有什么好的工作。那一次因为这件事爸爸和妈妈吵的很厉害，妈妈执意让我出去打工，说人家的孩子初中都没上完就出去干活了，咱孩子都高中上完了，该出去干活了。

爸爸的意思是让我上大学，妈妈说家里本来就没攒下多少钱，一个月的也分不了多少钱。那次吵完之后，妈妈又回了姥爷家。妈妈走后的第二天，爸爸就带着我去了姥爷家。

这次不是去叫妈妈回来，而是和妈妈说一声要带我出去打工。学校里放了假没什么事了，爸爸要带我去姑父干活的工地上打工。舅舅们都来了，说是上完高中就行了，咱农村人上什么大学。

爸爸没有反驳什么，说了一句：“我儿子我说了算。”

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我报了一所市里的二本，报完名之后就跟着爸爸出去打工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了先是送到了镇上，然后镇上的人去我们家里没找到我们，爷爷说我们在这个工地上干活，镇上的人又给我们送到了工地上。

送到工地上的那天，工头晚上包下了工地旁边的小饭店，请所有人一起吃饭，说是工地上出了个大学生。干了一个多月，到了临开学的时候，姑父请假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临开学的前几天，爸爸把一些亲戚朋友都叫到家里吃饭。妈妈回来了，舅舅们也都去了。姑姑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说是孩子上大学少不了花钱，家里也没攒下来多少，先让我们用着。

爸爸接过了布包之后，让我跪下给姑姑和姑父磕头，我临跪下的时候，姑父一把把我拉了起来。说以后孩子出息了，也能跟着沾光。

我上大学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父亲力排众议，可能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厂子里的小职员。其实那时候母亲的想法也没有错，家里条件本来就不是多好，而且十里八村也没听说有几个大学生。

让我没想到的是，时隔二十多年，我竟然又听到了这句话，又感受到了这样的思想。我本来想开口反驳，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女孩的家里的情况，上大学本就是一件可望不可即的事情。

老婆说道孩子年级还小，现在年代不一样了，高中毕业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这事既然出了，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儿子，都是女人，我知道不管我们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对孩子的伤害。

老婆说这些的时候，女孩的母亲又哭了。

老婆把儿子叫了过来，到茶几面前站着。接着问孩子，之前定的目标是哪个学校。儿子支支吾吾的说了我们之前一起给儿子定的目标，只要儿子的成绩能保持住，上那个学校肯定是没问题的。

接着儿子和那个姑娘说道：“只要你们俩都能上这个大学，大学的费用算我们家的。”

女孩听到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儿子，接着又看了看她的母亲。孩子的母亲看着我们，我和孩子的母亲说道，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这当然没问题。

女孩的母亲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我们，说道：“本来寻思能干出这种事的，得是个混不吝的小混混，孩子上辈子修的福分，遇到你们这一家人。孩子也跟我说了你们在医院里照顾她的事情，既然这样，就这么办吧。”

老婆说晚上一起吃顿饭，女孩的妈妈拒绝了，送完了孩子之后，女孩的妈妈就自己坐车走了。

晚上回到家，老婆坐在电脑前面一动不动，我走过去看了看，电脑上是儿子班里以往的成绩单。以前老婆只会标注儿子的成绩，这次老婆用了一个比较浅的红色，把那个女孩的成绩也标了出来。

我和老婆说道，这对那个女孩来说，上那个学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儿子的成绩，能不能考的上还两说，更何况那个女孩的成绩和儿子不是差着一半点。

老婆说只能这么办，如果只要求他们两个人考进一个大学，按照儿子的脾气，难保到时候能不能干出故意考不好的事情来。总不能为了一个还不成定数的姑娘，让儿子赌上自己的未来。

如果到时他们真的都考进了这个大学，两个人最后能走到一起的话，七八年的感情基础，以后真结了婚也挺好的。如果到最后他们一起考进了这个大学，没有走到一起，这也是我们欠人家的，算是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了。

从那次之后，儿子的成绩回到了班里前三，女孩的成绩还是那样不上不下的，偶尔前进几次，偶尔退后几次。高三的下学期，模拟考试越来越多，女孩的成绩也开始一点点的提高。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儿子班里第三，那个姑娘班里第七。这样的成绩，只要儿子发挥正常，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那个女孩，按照去年的分数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高考的前一天，女孩的母亲在学校旁边定了个小宾馆，儿子说那个宾馆环境不好，想让她来家里住几天。老婆收拾出了客房，让我去把那个女孩接回来。

查成绩的那天，我和老婆都请了假在家里等着。家里所有能联网的东西都关机了，只留着一台电脑查分数用。分数出来的时候，总分数671，比去年的分数线，过了20多分，今年不出意外的话是没问题的。

儿子的手机打开之后，手机屏幕上有一条微信，显示着643。儿子紧接着打开那个学校的官网，去年的分数线是647，前年的分数线是652，连续几年每年都会降几分。今年只要是能降3分以上，女孩的分数就够了。

儿子回过头来看着我们，老婆笑着点了点头说：“挺好的，不错。”说完就笑着出去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个分数往大了说能光宗耀祖了。

我们在外边给孩子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打电话，说孩子的成绩出来了，考的挺好的。接着唠了唠家常，说有时间带孩子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我拿出来一瓶酒，拿了两个杯子放在茶几上。我们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老婆和我碰了一下，笑着说，总算是不枉费我多年的栽培啊。

我们刚准备喝的时候，儿子开门站在门口，说道：“妈，我不想报那个学校了，我要换个学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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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莫影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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