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放虎归山西8、书生意气，挥斥圆球
文／放虎归山西
忘了是被闹铃叫醒的，还是被热醒的，还是被膀胱里的尿憋醒的，早晨醒来，天已大亮。有人提议，“我们洗漱一下，出去逛逛吧。”
从住处出来，路边有个包子摊。又白又圆的灌汤包，一元一个。我买了一个，俊儿买了俩。
实话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吃灌汤包，经验不足。虽不至于像二师兄那样囫囵吞下，也是赶庙会失孩子——活丢人。用牙大咬一口，香喷喷的肉汁夺喉而下，呛得我咳嗽连连，眼泪横飞。
走在路上，左顾右盼。两边的商家门面真大。门面上的广告真大。广告里的美女真大。美女的轩然波波真大。有36ZZ那麽大。
太阳也真大。
于是，又有人提议到金满地地下商城走走。一来凉快凉快，二来见识见识长沙的美女。
我一直自认记忆力不错，提取记忆就像提取公因式一样小菜。可对于这段往事，很多回忆却怎麽也勾不起来，不少细节仿佛被打上了马克赛，影影绰绰看不真。譬如此时，我就又陷入了迷惑：清楚记得买包子时只有俊儿和我俩，到了金满地，却又成了俊儿、花花和我仨了。也就是说，我有两个疑惑：从住处出来，到快进入商城这段时间，花花究竟在不在？若不在，他到哪儿去来。
地下商城也很大，编区从A、B、C、D一路扩展。不一会儿，我的脑袋就被转大了。当然也可能是被美女们的灌汤包胀大的。我从未在现实世界中见过如此密集的大波美女。在相对那啥的学校，单纯也好，保守也罢，光天化日之下，女生们的大白兔是含苞待放的。这里则不同。她们的大白兔是怒放的，大腿肚是暴露的，上面的光芒是刀锋般跳动的。
关于我们到地下商城转悠的目的，还有一点需要补充，那就是我们在等一个人：应俊儿之约，姣妹要过来。
姣妹也是我们班同学，湖南岳阳人。当年新生见面会，她上台自我介绍报出姓名时，我差点儿把她当成著名影视演员于荣光的远房堂妹。后来才知道闹错了，原来是余则成的远房本家。
“姣妹”的称呼最先出自锤子之口，灵感来源于我们在广东东莞某鞋厂打工时，河南某娄姓进城务工人员对两位打工妹“胶妹”“面妹”的戏称，或者爱称。
啊，说起那次打工，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艰苦岁月。酷热难耐，枯燥难捱。然而可是，回忆起来，苦中却往往可以作出许多乐子。不过，暂且不表，单表姣妹。
姣妹喜欢茶艺、茶文化等一切与茶有关的东西，说起“茶圣”陆羽更是眉飞色舞，唾沫四溅。其心痴神往的样子，直教人觉得她暗恨自己晚生了几千年。
基于这样的爱好，她一毕业就在省城长沙谋到一份类似茶艺师学徒的工作。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兴趣对了口。
对于会面，我几经努力，仍找不到确凿证据断定其发生过。对于聊天内容更是压根儿记不起来，或许是姣妹过来时没有给我们提溜上铁观音或者大红袍的缘故吧。嗯，肯定是。
那就拣记着的说。
就像每新到一个地方，喜欢上网的锤子总能很快了解到哪儿有网吧一样，喜欢买书的俊儿也总能短时间内踅摸见哪儿有书店。俊儿跟我说，“让花花先去面试。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个书店不错，我们先去逛逛吧。”
我欣然同意。
我也是喜欢读书的。在这一点上，我跟他俩志同。不过跟他们喜欢的纸质书道不同，我热衷的是电子书道。电子书免费，海量，方便，不怕丢。不过常常有些热卖好书下载不到。所以，这是个机会。
大学四年，我的收获之一，就是认识了一大帮当代蜚声闻坛的媒体精英——当然只是单相识，我只认识他们，他们并不认识我——他们操守与才华一色，人品与文品齐飞。用我湘科院院训的前半句，那叫“德才兼备”。我就是受了他们的影响，才萌生了投身媒界的念头，并进入永州广电的。
当然，我只是牛刀小试了一把。然后收刀入鞘，虎归山西，深藏功与名。其中的来龙去脉，容我日后再表。此处单表买书。
这个书店很大，有两层。格局跟金满地类似，划分成若干区位，百花齐放百家争竞。书籍种类繁多，一应俱全，很多新书都及时地上了架，摆在醒目位置。
我买了三本：老罗罗永浩《我的奋斗》、老六张立宪《闪开，让我歌唱八十年代》。还有一本，内容空洞无物，就不值一提了。
俊儿也买了同样的其中一本或者两本。人生就是这样，你干什麽，你就会有干什麽的朋友；或者你的朋友干什麽，你就可能也跟着干什麽。
我的意思不仅指上面的，也指下面的。
从书店出来，时值中午。俊儿说，米汤，我们去吃口饭吧。前面有家快餐店，里面的东西味道还不错。我请你。
我欣然同意。
俊儿除了能短时间内踅摸见哪儿有书店，还能很快踅摸见哪儿有饭店。他深知精神粮食不能果腹的道理。大学时代第一次聚餐，俊儿就一吃封侯，成为享誉全寝室的头号吃货。后来有一次饭局，他看到我好像比他更能吃，才恍然大悟：“我靠，米汤，还说我能吃，原来你他妈更能吃。”我边舀米饭边辩解：“哪有，这才第四碗。”
盛完饭，还不忘加上一句：“俊儿，你他妈能不能少吃点干饭，大米不要钱啊？都让人老板添六回了。老板，麻烦再添桶饭。”
其实，说他能吃的话并非出自我的口，而是出自明明的老鸭嘴。当然这麽讲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更能吃，然后对俊儿夺得“吃货”或者“饭桶”的光荣头衔不够心悦诚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去过南方，或者从视频里看过南方人吃米饭，你就会知道他们吃米饭的碗到底有多小，就会理解为什麽我吃了三碗还要舀第四碗。那种碗，甚至不配叫碗，应该叫杯。嗯，A罩杯的杯。
吃完饭出来，不知何时，花花与我们胜利会师，二人游又成了三人行。走累了，我们就站在路旁，看车流不息，人流不止。
俊儿扶着叉腰肌，作毛伟人指点江山状：“米汤，你知道为什麽长沙是一个开放的城市麽？因为这儿不禁摩托。光凭这一点，很多城市就难做到。”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底由衷赞叹：俊儿的眼光之深，简直比金满地女女们深不见底的乳沟都深啊。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