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怀念那个把我骗进传销的女孩
我写这文的时候因为时间问题,是分了两部分写的,只是第二部分看的比较多,第一部分无人问津。我觉得这个故事,前部分更加温暖些,所以今天我稍有改动,把它们合成一整篇。
1
我和露露(化名)相识在十七岁的雨季,20在深圳的一家玩具厂,同岁的我们都是来自湖北的:她老家十堰,我来自孝感。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我们颇有老乡见老乡的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我们都是互称对方“老乡”来代替了名字,可能这样比唤本名更亲切,因为不足十八岁的我们身份证上都不是我们自己本来的名字。
我们有太多的相同之处,导致我们的感情与日俱增。都是小巧的个头,接近一米六的身高,只是她比我瘦弱,巴掌大的小脸蛋,一看就是让人心疼。也激起了我要减肥爱美的欲望。
我一度艳羡她不到九十的体重,而我总在在一百上下徘徊不定。我总是暗暗和她较劲体重,经常不吃饭,但是从来没有得逞过,她买快餐的时候经常捎带给我买一份,而且都是我喜欢的菜。还给我一通教育:
“你胃不好,不能这样饱一餐,饿一顿,对胃不好”
我总会跟她撒娇,说“老乡你把我养肥了到时嫁不出去怎么办呀?”
她安慰我说“老乡你很好,别瞎折腾了!”还意味深长的说,“别担心嫁不出去,以后总会有人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听了她的话,我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便很少再折腾。
厂里虽不包伙食,但是住宿还是提供的。我们住的都是12人的房间,1.2宽的上下床铺。因为宿舍有人离职,露露熬了大半年终于从上铺搬到了下铺。我只恨自己没有跟她一个宿舍,但是这样也不影响我成为她宿舍的常客。
她是个很爱干净,整洁的姑娘,她的东西收拾的有条不紊,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巴掌大的窝,被她妙手一整理,瞬间感觉空间大了很多。我总说睡上铺要爬上爬下的,白天上班,下班吃喝拉撒都在她宿舍,只到玩的困倦了才回到自己的窝里。
2
记得那年春节,我们都没有回家,白天我们饿了打包一些路边摊的四川凉菜回宿舍吃。或者就着泡面对付一下。吃完我们躺在她干净整洁的床上聊聊家常,她话比较少,多半我说她听,待我说累了,困了,我们就挤在她宿舍的床上一起睡觉。我们形影不离,无话不谈!
晚上我带露露去泡网吧,我教她聊QQ,在网上看电视。我们会选择在晚上通宵,是因为包夜10块钱,从晚上10点开始上到第二天早上8点。白天上网都是2.5块钱一小时,比晚上要贵许多,所以我们基本都是晚上出洞通宵。
记得那个除夕的晚上,我们心情都很复杂,买了几罐啤酒,就着凉菜。我们都喝的有些醉了,我喝醉之后总是会想起不好的往事。心里充满了委屈,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露露就会哄着我“告诉我一切都过去了,未来会好的!”
露露喝多了的时候话要比平时多很多,她同我讲了她的家事,那些从未对外人言的心伤:
露露的母亲是个聋哑人,父亲身体也不太好,从小因为父母的关系,没少被亲戚们漠视。家里姐妹两个,姐姐一直都嫌弃那样的家庭拖累了她,出来打工后,总想通过男人来脱离原生家庭。露露出来打工的年纪居然比我还小,十二三岁就被姑妈介绍给人家当保姆,照顾小孩,因为小孩顽劣,她总被捉弄,后又被雇主家投诉到姑妈那里,又被姑妈责骂!年纪稍大些后,她投奔了她的姐姐,来到深圳打工,她姐姐只是把她安排进厂后总是对她不闻不问!后又跟着男朋友去了别的厂里,从此她们联系更少了。露露辗转到现在这个厂里才安顿下来,工作后赚的钱,多半都寄回了家里,只希望她在家没有地位的母亲日子会好过点!
我听完露露的故事,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我们是一对患难姐妹。我对露露多了更多的疼惜!我希望我能给她更多的关爱,让她体会亲情,友情,和真情!我在露露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袒露我的脆弱!露露待我也是极好的。
3
我在露露宿舍里经常能够接到胡放(化名)的电话,来自江苏的胡放长着一张帅气的脸,他有着修长,匀称的身材,特别是有双让我嫉妒,修长的手指,堪比女人还漂亮。期间我一直以为胡放喜欢我家露露,就从他每天一个电话打到露露宿舍来,我在中间多有为他们周旋,虽然我知道,年龄尚小的我们谈爱情尚早!我只是单纯的想多个人疼惜露露。弥补她幼年的不幸!虽然那时我对胡放有着青春期的懵懂悸动,我愿舍弃这份心动,成全露露被多一个人关爱。
我们到底都是从五湖四海而来,我们到底因为年轻承载不了未来,我们没办法给予喜欢更多的归宿。
胡放要回老家了,说是回家出海打鱼。临别约了我和露露!还约了另外一个男孩!我们四个围绕着我们厂区附近的一个区域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马路!
十七十八的我们,在那个心动的晚上成全了我们心中简单的感情,给了我们彼此一个圆满。
在那个压着马路的晚上,我把露露不停的往胡放旁边推,虽然我总是会忍不住把目光投放在胡放的脸上。几次三番,露露发现了什么似的,把我拉到了一边对我说:“老乡,你干嘛老把我往胡放身旁推呀?”
我说“傻老乡,胡放喜欢你呀!他都要走了,你张罗着给他搞这个送别,肯定也是喜欢他的啦。就和他多相处相处嘛,将来也算是一场美好的回忆了”
露露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我说“就知道你还不知道,胡放他一直喜欢的是你,是他让我约你的。我觉得他人还可以。平时你们聊的也很开心,才答应的,不过他很够意思约了我喜欢的人。”
我看了看和胡放站在一起的那个广西男孩,怎么看都不像是露露能喜欢的类型,一路上我倒是开始注意起那个广西男孩,露露不知道是为了我让我相信和那个广西男孩开始热络起来了。
那一晚上我和露露送别了胡放,送别了心里的那份简单和美好!还有我们对对方的成全。
第二年的夏天,露露说要回家看看母亲,我也因为过年没回家,想回去看看。在那个夏天迎来了我们的离别。我们在武汉下了火车,她乘坐了通往十堰的车,我回了孝感,中间我们一直有通过QQ联系。
4
我在离开深圳以后,上QQ的时候碰到了胡放,他刚刚出海回家。我们在QQ上聊了起来。那次,胡放告诉了我他一直往露露房间打电话是因为我一直都在露露房间,电话打到露露的房间是知道我一定都在。我问他为什么当时没有跟我表白,他说,舍不得我嫁异地!因为这句话我感动了很多年!
我又追问了那天他身边的那个广西男孩是不是露露喜欢的,他说是露露怕我想多了,为了周全我。但是我更知道是露露为了成全我!
几年以后,因为快结婚的原因我准备辞去了在江苏的工作。那时候我接到了露露的电话,她说在十堰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很不错!就是少了个帮手,我想着我马上要辞职了,就答应她到时候去帮她打下手。正好可以学习学习经验,本来我自己也是计划婚后自己开店的。
我从江苏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里的。还没有将东西好好归置,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几套换洗衣物就去了十堰。我从孝感坐了五个小时左右的大巴到达十堰,然后打了电话让露露过来接我!
我在等露露的时间里,把我们在深圳的心心相惜,把我们出双入对的画面,又想了一遍,那一切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仿佛我们不曾分别过!我似乎有种久别会情人,心里火热的跳动。
我在车站等了二十多分钟的时候,露露同一个男生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天记得下了点小雨,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露露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热情高涨,她只是和我简单的寒暄几句就让我和她身边的男生共打一把雨伞。这个细节触动了我!
我几次想和露露共乘一把伞的时候,都被露露婉拒,接着我身旁打伞的男生一直拉着我问东问西。问我这么多年在外打工应该存了不少钱吧?问我想不想做个独立自主的女性?问我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发展?问我想不想和露露一样开一间自己的店,做自己的老板?我从中得出了一个信息,那个人在套我的话,在侧面了解我的经济情况,在分析我受诱惑的方向。我开始和那个人打起太极来!
一路上我几乎和露露没怎么搭上话,都被她带来的那个男生缠上了。
在我和那个男生的谈话从太极打的忍无可忍的时候,我转身挽住了露露的胳臂。跟她讲了我此行的目的。我让露露带我去她开的店里去看看,她借口推脱了说是第二天带我去看。我的心中警铃大作!
露露开始借口问我借手机,说是她的手机欠费了,想借我的手机给她爸爸打电话。
第一次我狠心的拒绝了露露!我的借口是手机没电。
因为突然转变的露露,还有我身边像跟屁虫一样的――露露带来的男生。
我不敢打电话,我怕我的猜测是对的,目前的情势下我不敢把关系弄的太尴尬。也怕把那个男生逼急了。最主要的是我到十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最害怕晚上,想熬过晚上再说。
露露几次问我要手机,不惜拿话激我,说我小气,说我不相信她,说我不顾我们之前的感情等等,每一句都戳中我的痛处。但是我死咬着没有给她,我坚持着!
她暂时对手机一事妥协,说我们先去休息!
5
我本想拒绝露露,在看我目前的处境,人生地不熟,露露也开始让我陌生起来。我的心里开始不安和害怕起来!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是我自己太敏感,想多了呢!可能是我们太久没见,她对我有了生疏之情!我得理解她。
我被他们带到了一间老旧的,一室三厅的房子里。进门之后,露露把我带到一个房间,地上用泡沫垫子铺成着,坐了有约莫七八个人左右,年纪都不大,大约二十来岁左右,男男女女都有。
我被露露带着坐在他们围坐的一个圆圈里。一坐下,其中一个人带头说是欢迎我这个新成员的加入,他先让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负气的不愿言语。因为我自知我已经进入了一个叫传销的组织。
坐在我身旁的露露,代我向在坐的其他人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还让他们多多关照我。我听着露露不似从前那般稚嫩和羞怯的声音!要是在从前,她内向的个性决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的如此圆滑和从容不迫。
我审视着许久不见的露露,我喜欢现在这个大方自如的露露。尤其是露露大方的唱完了一首歌,一首名为“朋友”的歌。露露起头以后,那个房间里其他人也唱起了歌。我当时有种恍惚,希望我不是在一个传销的组织里,而是露露带我认识她身边新的环境,而是她真的开店做生意,她真的过好了,她变得不再孤单。她身边有更多朋友关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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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有的幻想在吃晚饭的时候变的清醒了,他们十几个人围绕着几个桌子拼成的长方形大长桌边,上的上菜,摆的摆碗筷。请的请他们口中的老大。待一切就绪后,十多个人围着桌子站定。两个人拥簇着他们口中传说中的老大出来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扎着长长的马尾,一脸的干练和威严。热情的招呼众人坐下。我却在她洋溢热情的脸上,看到了她眼中的犀利和狠厉。
她坐定后,众人也齐齐坐下。在那个氛围下,我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被那样一个人物提名说欢迎我的到来,众人为我鼓掌,仿佛我真是他们那个大家庭的一员。
接着只听她一声令下,作餐前祈祷。众人将面前的碗倒立在桌面上。嘴里大声的念叨着她们的什么口号!我对这一切太惊讶,以至于没有听清他们的口号。
在正式动筷的时候,我还发现了一个细节:凡是他们老大筷子没有动过的菜,旁人不会先去动。我发现了他们这是一个有组织,有规模的团伙。我开始竖起了我所有的防卫意识,想象着我所有被策动,或是被限制的可能性。我揣紧着口袋里的手机,和身上的准备随时逃跑的现金和银行卡,身份证。我在摸到这几样东西安然的躺在我兜里的时候。心里踏实了不少!
期间我不曾动过桌上的一粒饭,不曾吃过桌上的一片菜叶。害怕被传说中的药物控制。之后他们安排我洗涑,我在卫生间里躲着给我未婚夫发消息说我可能进了传销团伙里来了。他在手机那边担忧的问我怎么进来。我说被朋友骗进来的。我让他夜晚一直给我发消息,我害怕我睡着了她们拿走我身上的钱包,手机,身份证等等东西以作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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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夜晚我一直抱着自己的手机,和未婚夫发着信息。我害怕睡着了,我让他在我在长时间没收到我消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防止我睡着了。我让他天亮之后,收到我提示的信息就打电话过来说要接我回家。
那个晚上我不曾合过眼,那个晚上我一直小心的听着房间里所有的动静,一些微小的声音足矣让我战栗很久。我在漫长的黑夜里等待着黎明!
在我不眠的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后,我告诉自己,天亮了,我要想办法逃跑!我要离开这里,不管是不是传销,我知道的露露已经陌生了。
又在他们做完了餐前仪式后,我说我胃疼的厉害,不能吃。
他们老大说,“好好的怎么胃疼的。”
我说,“我从昨天就没有吃饭,因为要赶来这里,我早上从孝感过来坐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有些晕车,昨晚什么都没吃,今天胃疼的厉害。”并且作势手捂住肚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大概是我真的昨天什么都没吃,也可能是我一夜未合过眼,脸上显出了憔悴的样子。那个老大同意了让他们带我去医院看医生。
我被一左一右的两个女人亲切的挽着我的胳膊,仿佛我是个行动不便的病人!后面跟着露露和昨天接我的那个男生。
我们走至一个红绿灯路口时,我看着停在我眼前的的士,我像看到救星般,我拼命的敲打着的士的车窗,我说,“师傅,我要去汽车站,求求你载我一程吧!”
旁边的露露赶紧上前说:“老乡,你要去车站干嘛,你才来就要走,你要别人怎么想我啊!是我待你不好吗?你说不舒服我们不是带你来看医生了吗?等你好了再走。”
我不管不顾的甩开了露露,拉开了的士的车门坐了进去。我让司机送我去汽车站,跟着露露和另外一个女生也挤上了的士。
露露一路上开始数落我的不是,说我不近人情,才来就走。又说我们之前如何姐妹情深,不就是一点小矛盾,干嘛搞成这样!
我说我男朋友从外地回来了,他已经等在汽车站接我了。
露露的眼里显露出了气愤和着急。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我男朋友打来了!我赶紧按开了免提。“你在哪里呀?我已经到车站了。”他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成了一阵及时雨。浇灌了我们之间的火药味。
“我已经在赶往车站的路上,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朋友不相信你来了,我带她们来看看你。”我回他的话。
我们在说话的时候,露露气愤的插话进来。“我们几年不见,她这么远的赶过来,才一晚上你就让她回去,你是在打我的脸吗?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啊?你怎么能这样!”露露的语气已显尖锐和歇斯底里。
我很痛心,即便如此。我们都没有把我被骗,她在传销团伙的事情放在明面上来说!大概我们舍不得把彼此伤的太深吧。
7
我们一路争吵的到了汽车站,我提早的付了车费,车子刚停下来我就迫不及待的甩开了露露和她带来的女孩,我一路飞奔着,用我有生以来跑的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我跑进人多的地方以后,回头看露露和那个女孩还在追我,老天垂怜,我在累的气竭的时候,看到了一辆从十堰开往孝感的大巴正在发车。我火速的奔到车上,一上车,我气喘吁吁地对售票员说:“我被别人骗进了传销里,我装病,骗他们说我男朋友来车站接我回去,后面有两个人在追我,麻烦你们帮帮我!”
那个售票员和司机一致同情我的遭遇,锁了车门,不再载客。说赶紧走。还把我安排在一个男生的旁边,让他照顾我一下。
车子开动的那一瞬,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一晚上的担惊受怕,一路的逃跑,还有我的露露,再也不是从前的露露了!我的心里有后怕,有庆幸,有痛心,五味杂陈!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坐在我身旁的男生不住的安慰我。车上的人开始讨论我的遭遇,有说我机智的,有说我胆大的,有说我幸运的,总之我没太听进去。
我在接听了男朋友打来关心的电话,像他报了我已平安脱险的消息后,在他后续的安慰声中我挂掉了电话,我在挂电话之后收到露露给我发过来的消息。
她说道:“老乡,你就这样逃跑了吗?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有没有想过我呢?”
她的这句话在当时气愤,劫后重生的我看来是她对我逃跑的气愤。再无其他!这也是我收到她最后的信息。
那天下午我安然的回到了家里,像家人交代了我这两天的遭遇,母亲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怨我好端端的要去历这一场劫,怪我风尘仆仆的从外地回来,转眼又去看朋友什么的,最后幸好我安然的回来。
她们怪我是对的,只是她们不知道我和露露的感情,是露露让我这个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人,找到了亲人的伊伴。在那个我被亲人伤害的脆弱里,是她将我好好的安放。是她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像母鸡护犊般的把我护在身后,是她告诉我明天会更好的。是她陪我孤单,陪我疯闹,陪我欢笑,陪我流泪的感情。让我在第一时间,看穿了她刻意对我的疏离。让我第一时间敲响了心里的警钟,她是用我对她的信任骗了我,也用我们的感情提醒了我!
我因为这个风波,在母亲的心中更加多了一层不安定的因素,她迫切的将我交给婆家,以作为对我余生的交代。所以在我男朋友求娶我的时候,欣然同意了。也因为这个风波,我坚定的躲在了男朋友的臂弯里,寻求他的庇护。我们完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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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婚姻里过了几年老实本分的相夫教子的生活,一日闲来无事打开了我的QQ留言。
露露的留言豁然出现在眼前,那一年2015年,距离我们友谊有十年的光景。
她写到“老乡,这些年你过的好吗?这些年我一直想要给你道歉的,只是害怕你不肯原谅我。那天你走了,我其实很替你开心,我还留着你当年留在那里的衣服,我一直给你保存着,每次看到你的衣服,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看完她的话,我心里十分的歉疚,我从没有怪过她,我知道善良如她,怎么会想要伤害我,我知道她肯定是逼不得已。我不知道我走后她又经历了什么?我害怕去问,害怕知道她会经历什么不幸,更害怕那些不幸是我带来的。
我在留言里强调我从未怪过她,并且留下了我的微信号,让她看到后加我。
几天后她加了我的微信,我们互相关心了彼此的境况,我知道了她被她姑妈的表哥骗进了那个团伙,我知道了我走后不久她的那个团伙被人举报后打散了,我知道她已成家了有个可爱的孩子,有份稳定的工作。我很心安!
只是在我们的感情里,我们彼此负重,我们都感觉亏欠了对方,距离更是让我们的语言更显苍白。我们怀着对彼此的感情亏欠,惟愿我们往后余生都用力的过好每一天,我们彼此幸福的人生,是我们对这段友情最好的归宿。
现如今,我看着露露的名字出现在我的微信联系人里,偶尔我们看到朋友圈里对方的境况,都是种心安!虽然我们交言甚少。我知道我们的感情还在,并且永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