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难忘少时岁月

2018-03-20  本文已影响72人  襄楚

难忘少时岁月

----日本鬼子占领修武期间的旧事


口述 秦家儒   整理  秦明亮


西关的“油失”

日军占领修武以后,当时的修武县城混乱不堪,老百姓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当时的修武有一个流口溜:要饭的头上虱子多,没有西关的“油失”多。

西关的“油失”,成为了当时修武县城的一大“景”。

“油失”这两个字,没有人考究究竟应该怎么写法。“油失”从什么朝代产生,没有人能说清楚。“油失”,只是修武县的一个方言词,目前已经基本不用。

但是,他们有一些共同的特征:贫困潦倒,流落街头,饥饿难捱,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举止失常,失魂落魄。

在修武方言里,“油失”还包含有“波皮、无赖、无羞耻感、邋里邋遢”等意思。甚至在现在,仍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训斥小孩子,“看你窝窝囊囊,跟个油失一样”。

在日军统治时期,修武县城“油失”人数达到上百人。成分复杂,队伍庞大,人员众多,在这个时期应该是达到了历史最高峰。

他们穿大街,走小巷,形成了一个可怜、可叹、可憎、可怕的群体。

“油失”队伍以本县无依无靠的人员占多数,少数的为外来逃荒的流民。其组成,不外乎以下几个方面:由于吸食鸦片败了家而倾家荡产,生活无着落的人员;被日本汉奸霸占财产而失去生活依靠,流落街头的人员;再加上1938年6月,国民党为了阻止日军进犯,花园口决堤,造成流民失所,无家可归;1942年至1943年连续两年的大规模旱灾,并由此引发著名的的"河南大饥荒",数千万人沦为难民;黄水肆虐,污坑遍地,蚊子多,死尸多,难民们又经常露宿在外,导致霍乱、伤寒、痢疾等瘟疫流行,一旦得了瘟疫,上吐下泻,无钱治病,轻的倾家荡产,严重的家破人亡,被迫流落街头。

他们时常半晌睡大觉(也许是饿得没力气),吃饭时出动,或者干脆就聚焦、游荡在饭摊附近。

每一个饭摊前,油失们都比食客还多。看见有人买饭,就站在食客跟前。等食客离开后,就一窝而上,对残羹冷饭舌舔手抹。

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的甚至没等食客吃完,就上去抓住馒头或包子就吃,食客追赶时,“油失”们或者把馒头或包子在满是油腻的袖子上擦几下,或者使劲在上面吐一口痰,或者甩一串脏兮兮的鼻涕,食客嫌脏,“油失”就得意洋洋到一边去享受美食。

还有在食客付饭钱时,一不留神,饿急了的“油失”就会趁人不注意,端起饭碗就吃,或者把刚买的烧饼或者包子、馒头给抢走。更有甚者,一些“油失”会顺手牵羊,把食客的钱搭裢给偷走。

对于这些“油失”们,老百姓是既可气又可怜,更没有办法。

他们白天抢食物,晚上撬门别锁,大罪没有,小错不断。他们的存在,无疑给当时修武县城的秩序增加了混乱,给社会治安增加了难度。

修武“油失”的存在,是日军统治下老百姓被压迫、被逼近、被掠夺情况的一个缩影,更是那个时代修武老百姓甚至全中国人民被奴役的深深的耻辱烙印。

而随着抗日战争、民族解放战争的最终胜利和新中国的诞生,老百姓分田分地,吃的饱穿的暖,翻身当家作主人,这一丑恶社会现象已经荡然无存,早已化为历史的一缕尘烟而烟消云散。

老城大街的“膏店”

我母亲姐妹六人,母亲排行老四。我大姨嫁入本县塔里街,姨父姓薜。薜家在县城有杂货铺、洋布店两间商铺,家有前后院,三层小洋楼三间,乡下还有六七十亩田地,属于经济宽余,家境殷实的家庭。

大姨没有生养孩子,就收养了一个养子,就是我的表哥。

在日本人占领修武后,由于天灾兵祸,加上我们家人口多,经常有青黄不接的时候,有时就到塔里街借粮。

表哥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穿的干干净净,养的白白胖胖,啥好吃啥,啥好穿啥,被娇惯的不行。

他认为他们家财大气粗,对乡下人总是不屑一顾。每次我们去借粮时,总嫌我们太脏、太土。

如果我们没有吃饭,他连桌子角都不让我们趁,让我们离他远远的,去坐低矮的小马扎上。

他则是坐在椅子上,身子动也不动,用大拇指和食指把桌子上的馒头弹过来,让我们吃。

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们切实感到了什么是世态炎凉,什么是人情冷暖。

虽然大姨心很善良,但是,由于她没能生养男孩,在婆婆家里始终没有地位,也只能暗中对我家接济一二。

日本鬼子来修武的第二年,大姨下世。

人在人情在。我母亲性格刚强,人穷志不穷,不愿意再低三下气去求人家。两家的亲情逐渐淡薄,交往也就越来越少。

后来听说,表哥与一些公子少爷一起,沾染上吸食鸦片的毛病,加上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很快家就败落下来。一年时间,把两个商铺卖了,乡下的土地挑了,家里的房子也当了,一下子败了个精光。大姨父也被气死了。表哥整天在县城游逛,就个野狗一样流浪、寻野食,活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民国31年(1942年)秋天的一天晚上,表哥突然来访我家。表哥蓬头垢面,穿的破破烂烂,袖子口黑乎乎的都是油垢, 眼光游离飘忽不字,脸色腊黄,瘦的已经脱了人形,一付萎琐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当年富家子弟骄橫跋扈、不可一世的风采。

一个人一旦染上鸦片,成为瘾君子,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回头无望,只有死路一条了。

母亲当时差一点没有认出表哥。

进门就是客。对于这个没出息的外甥,母亲沉着脸,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冷淡地问他,“你来干啥?”

表哥局促不安地回答说,“四姨,我饿,我只想吃一顿饱饭。”

母亲很简洁说了一句,“中。”

不一会儿,母亲把饭端上来。

表哥顾不了许多,也不怕热饭烧嘴,圪就(蹲)在桌子旁边,埋下头,趁热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起来。

表哥快吃完时,母亲说了一句话:“孩啊,富时不修路,穷时没出路。吃完这顿饭,以后我这家,你就不要再来了。”

表哥顿了一顿,头低的更低了。

一边吃剩下的饭,一边回答说,“我知道了,姨。”

此后,表哥一走就没有回来。

当时母亲就把我们兄弟几个叫到跟前,用这件事教育我们, “路不管有多远多近,总会遇到从平坦到坎坷的那一段,不能象你表哥一样,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

过了好些年,我们都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以后,我们才真正理解了母亲当时的良苦用心。

后来,母亲多次唠叨说,“唉,当时真不应该说那句过头话呀”,“唉,这孩子不知道到底死在哪里了。”

鸦片等毒品不仅会消耗资财、摧残意志,更能夺人性命。但是,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实现长期占领和统治中国的目的,为武力侵略中国提供资金,以“断禁”和“慈善”等名义,在中国大量从事鸦片倾售活动。

而在修武县城,东起东关火神庙(东关码头桥附近),西到西关官驿街,南到南关王家坟,北到北关、顺城关,方圆几里的小地方,就有大烟馆三十多家。特别是自东关口至西关口不足千米的老城大街,就有泰发烟馆、恒顺膏店、福寿膏、忘忧烟社等大烟馆十几家。

当时的人们都说,“一两福寿膏一两金”。

而一些不法商人利欲熏心,见利忘义,甚至把火神庙、城隍庙等老百姓敬神的地方,也变成了售大烟的窝点。北门几个妓院也成了卖春卖福膏药两项兼营的场所。

为了日进斗金,白天晚上都不关门,保持照常营业。每个大烟馆都有几个十几个打手,以维持秩序或者催讨烟款。

每天的营业收入,都是在晚上派人装入麻袋抬回家。由此可见卖鸦利润有多高了。

当时,修武县城吸食鸦片的人数,最多时达到两千多户近五千人,有二三百个家庭因此破产破败,流落外地失踪的人数有上百人。

日本鬼子的这一恶行,不仅给我大姨一家带来了灾难,更给修武人民和全中国人民带来了沉重的灾难。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国家落后,就要被动挨打。

中国,一定要强盛起来!这样,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才不会被外族欺凌。

 “日本人在小纸坊杀人啦”

   民国27年正月十九(1938年2月18日),临近黄昏,正在做饭的功夫,二姨一家从县城东、距离我们家侯庄五六里地的小纸坊逃难过来。

二姨气喘吁吁从外边跑进来,衣服上沾着泥土,一屁股坐在八仙椅子,“不好啦!不好啦!日本人杀人啦。”

看得出她仍心魂未定,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只有十多岁的表弟。

    后边,二姨父领着二三个半大不小的几个侄子。

    一家人紧张的不行。母亲忙问,“咋啦?咋啦?咋啦?”

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一碗水,二姨“咕嘟咕嘟”喝了一口,碗放在桌子上,用手拍了拍了胸口,“吓死人啦,吓死人啦。”

“刚吃过中午饭时,村子(小纸坊)东地就响起枪声。刚开始我们都没太注意,这兵荒马乱的,响个枪响个炮啥的,人们都习以为常了。不大一会儿,枪声越来越紧。机枪、长枪,还有小钢炮的声音大响,越来越密。”

“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从家里出来到大街上观看,也有的人去村东头看看是啥情景。”

“村子里去探望的人回来说,国军正在跟日本人干仗呢。看样子日本人吃了大亏,两边的人都在发着狠哩。”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大赶(群)人从东边撤下来,一看就是国军的衣服。他们经过村子往西跑,大概要有一二百号人。”

二姨父接过话茬,“最后边有十来个当兵的,在村东南,一边打一边往村里撤。”

“日本鬼子看见国军向村里撤退,就在村口停下来,开始集结人马。”

“日本人认为是小纸坊村人在村东头打的埋伏,最起码也是通匪,窝藏抗日部队,就下令进村搜查。”

“一个日本兵想进入村民吕家嵩的家里搜查时,刚好吕家嵩妻子生小孩。按当地风俗,妇女在家坐月子,特别是根本不允许陌生人进家,陌生男子进家,对主家妇女不利。所以,吕家嵩父亲就上前阻拦这个日本兵。由于言语不通,说话不和,双方引起争执,一个要进,一个不让进。这个日本兵凶相毕露,顺手用枪将吕家嵩的父亲打死。”

“日本人在小纸坊村公然杀害无辜的老百姓,引起了义愤共怒。围观的老百姓怒不可遏,动手群殴这个日本兵,打的这个日本兵呦呦乱叫满地爬。”

“其他日本兵听到枪声闻讯赶来,不问青红皂白,端起三八大盖就向无辜群众开枪射击,当下就倒下三四个人。村子里的一些年轻后生,操铁锨、锄头、扁担,一窝汤(一起)想跟日本人拼命,还没有来得及跑到人家跟前,日本人就用机枪扫射起来。顿时,周家、赵家、秦家、吕家有十几个后生,都倒在血地里。我有个堂兄弟也在那时被日本人打死了。”

二姨满脸悲戚,一只手臂还在不停地颤抖,接着说,“日本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这还不算了,接着,他们象发了疯一样,开始逐家挨户搜查,看到年轻人就开枪,杀有一二百口人。见到粮食和值钱的东西就抢。”

“其他人一看势头不对,赶紧领着家人孩子往家里边跑。”

“幸亏村里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在大街上一边跑,一边喊,‘快跑吧,别在村里呆了,逃命要紧!’”

二姨父接着说,“我们这才愣过神来。哗啦啦拽起全家人,连啥东西也没有顾得上拿,穿大街,躲小巷,就往村子北地跑,顺着村北的麦地跑出了村子。”

“害怕日本人看见,我们在京里村南边麦地的垄沟里爬了半天,才敢出来。”

“回头再看看小纸坊的方向,一股股浓烟向天空升起,日本人把我们的房子烧了十几间。”

日本人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小纸坊惨案”后,当天就占领了修武县城。

我二姨一家在我们家居住了三四天后,听说日本人从小纸坊撤走了,才敢回家。

丧尽天良的日本鬼子在占领修武期间,先后制造了小纸坊惨案(1938年2月)、圪针村惨案(1938年3月23日)、秦庄惨案(1938年8月17日)、古洞炎惨案(1939年6月)、坡前村惨案(1941年12月)、北睢村惨案(1942年4月)、王村周流村惨案(1943年3月)、麿石坡惨案、麻掌惨案、王庄(山区)等一系列惨案。

每一次惨案都是烧、杀、抢、掠、奸,无恶不作,日军在修武县犯下的罪行,真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每个修武人,都不能忘记曾经的国耻家恨。

勿忘国耻,复兴中华,任重道远,不能懈怠。

遍布山野的猖獗匪患

日本鬼子占领修武前后,修武县处在群魔乱舞、藏污纳垢、虎狼吃人、黑白颠倒、民不聊生的年代。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忠厚善良、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布衣老百姓,严格遵循礼教道德和忠孝节义,本着“与人为善,于己方便”的原则,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但是,善良却被当作了软弱,处处受气、处处受压,正义无法伸张,正常生活难以生存。“三亩耕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想已成为了泡影。

贫瘠的土地,贫穷的生活,不良的政治,频繁的战争,让人们心理失去平衡。穷乡恶水出刁民,官逼民反,富逼穷反,强者生存、优胜劣汰的大自然法则,让人们在思想深处和内心深处滋生邪恶邪念,象病毒一样在这片土地上传播蔓延。他们结伙耍棍,聚众闹事,打家劫掠,绑票伤人,他们就是修武历史上所说的土匪。

土匪起初只是以刀、枪(红缨枪)、棍、棒等为主要武器。民国时期,两次直奉军阀连年混战和1930年中原大战,导致社会动乱加剧。对于散兵游勇,人们通过偷、抢、买、夺等方式,很多的枪支流入民间。

“树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当时的修武县,只要手里有家伙(枪),就有了被政府招安的机会。可以说,一夜之间,匪可以变官,官也可以变匪。几个人一商量,自己就可以建立自己的独立队伍,成立这个支队、那个支队,番号也五花八门。有枪有人,就可以到处抢粮。土匪成灾,小小的修武县境内出现了几十支土匪。土匪多如牛毛,结帮拉派,打家劫舍,巧取豪夺,争利派饷,横行乡里,逐渐成了社会肿瘤,百姓大患。 

面对土匪,民国修武县党部(县政府)自王作梅民国十四年(1925年)到梁自厚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十多年时间,虽然请国民党部队多次进剿,因民匪难分,不但劳民伤财,没有肃清,反而越剿土匪越多,为害也越来越大,匪患也越来越严重,文明被野蛮扼杀,混乱的局势更加难以控制。

到日本人占领修武县城前前夕,北部山区八路军、国军、地方杂牌武装、土匪、游击队狼牙交错,而平原上日寇、皇协军、亲日土匪、其他伪军鱼目混珠,双方对峙,经常干仗,时常交战。

在修武县城以北,东起东新庄、常桥一带,西到小张庄、卧龙岗一带,南到道清铁路、北到小泊村、北辛庄、南庄一线,在这中间形成了八路军和日本鬼子武装拉锯的空间地带。

在这一拉锯地带的绝大多数农村,因为既无中国军队驻扎,也无日伪军占领, 一些土匪就趁机拉山头,树旗为王,招兵买马,扩大势力,昼伏夜聚,诛疙瘩,吃大户,派枪支,征粮款,打家劫舍,敲诈勒索。一时间,狼烟四起,草木皆匪。

因多年争战火拼,优胜劣汰,分股合并,境内已形成人数最多的高希文、刘明德、杨万奎、侯德清等十多股土匪势力。

他们聚集在修武县北部太行山区的黑岩、佐眼、土门掌等地,势力波及到获嘉县的麻场、武陟县谢旗营、武陟修武交界的十八徐店九个延陵、修武县高村乡的大寨、铁锣头村、博爱县阳庙等地。

民国27年正月十九日(1938年2月18日),日本鬼子占领修武县城。县长梁子厚携家眷逃跑,政府与保安团流亡到北部太行山区,保安团改编为河北民军。

北部山区沟壑纵横,地形复杂,进可攻,退可守,日本人进剿无力。土匪头子刘明德借此机会,以结拜十大兄弟的方式,把修武县各帮各派土匪联合起来,以抗日为名,到处强行摊派,要人要枪,很快发展到一两千人。

这时期,国民党第四十军也转战到修武。在四十军军长庞炳勋的利诱下,刘明德以14旅旅长的身份投入到第四十军麾下,正式成为国军部队。

自古兵匪是一家。土匪最善变,吃黑饭保黑主。有利就上,有奶便是娘。今日是国民政府保安军,明日是皇协军,今天是匪,明天是吃粮饷的军人。

刘明德土匪出身,无论身份再怎么改变,却仍是匪性难移,恶性不改。手下人多,需要供养,最终吃亏的还是老百姓。再加上民国31年、32年(1942、1943年)蝗旱灾害,大户家庭,除汉奸外半数以上沦落饥寒,小康之家,多数沦为贫民。老百姓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饥不裹腹,衣不蔽体,流离失所。吃树皮、吃观音土、吃白干土的情况,到处都是。修武县城北边的新街村、顺城关以及待王村,以至出现了吃死人肉的现象。修武县城内外,饿殍遍地,广大乡村十室九空,惨象横生。

这支土匪出身的国民党武装,名正言顺地在修武一带开展活动。据说,刘明德也曾经多次夜袭修武、待王、焦作的铁路线,炸铁路、扒铁轨、劫货物、杀日伪,让驻修武、焦作、特别是待王车站的日军非常头疼和畏惧,惶惶不可终日。

  1943年4月,日军纠集二三万重兵对太行山南部和豫北地区进行大扫荡。八路军一二九师组织部队和当地游击队,配合国民党军队开展反扫荡。4月下旬至5月,国民党新五军军长孙殿英、二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庞炳勋等相继率部投敌。国民党二十七军溃退至黄河以南。刘明德也率部投敌,修武县大部分地区沦于日伪统治之下。

刘明德投敌后,日本鬼子委任他为修武县县长。他却助纣为虐,横行霸道,把修武县券河山变成了人间地狱。不仅对老百姓,更有甚者他对共产党人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1940年4月,刘明德枪杀了曾任修武县第一任农会主席的赵同孝。1944年11月,刘明德派人将修武县警备队司令宋子协(中共地下党员)暗杀在开封火车站。可以说,他对修武县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朗朗乾坤,任何假、恶、丑现象,即使再群魔乱舞、张牙舞爪,在无私无畏的共党人面前,都将无处逃遁。任何与人民为敌,与正义为敌的人,都不得好下场。修武县解放后,大土匪、大汉奸刘明德被政府公开审判,枪决于东关火神庙。

千年修武,终于乌云散去,再逢艳阳天。

日本鬼子的奴化教育

妄图长久侵占中国的日本侵略者,一直尝试对中华民族实施奴化教育。

民国27年正月十九日(1938年2月18日),随着日本侵略者占领修武县城,其奴化教育的触角也随之延伸到所占的修武乡村。

日本帝国主义对修武的奴化教育是伴随着军事占领和侵略、政治渗透、经济掠夺、文化腐蚀而进行的。

奴化教育不仅是其整个侵略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比军事占领、民族压迫、经济掠夺更狡猾,更毒辣,更具欺骗性,危害也更严重。

建立殖民教育机构。  日本鬼子为确保日本殖民者在修武地区逐步推行殖民教育,使其教育完全为建立和维护殖民统治的需要而展开,在修武县设立了民政署(后改为教育科),专门负责全县的奴化教育管理工作。日本侵略者推行奴化教育的根本目的,是要泯灭中国人民的民族意识和国家观念和反抗思想,培养服从于日本侵略、殖民统治的顺民,为其掠夺我国资源提供劳动力,用效忠日本天皇的军国主义文化取代中华文化,使中国永远沦为日本侵略者的殖民地。

强行推行良民证。

良民证是日本伪政权为了维持占领区安全,加强对修武老百姓的身份管理,进行了工程浩大的居民身份注册管理,要求十五岁以上的人都得办理并随身携带“良民证”。良民证由居民当地的保长担保,维持会确认,中国百姓都要自备照片,最后由驻修武日本宪兵队盖有大印,上面日文和中文并用。

良民证是日本政权对中国老百姓的身份管理制度,推行这一制度是日本人侵略中国的罪证之一。

实施法西斯统治。

日军为镇压修武人民的反抗,维护其法西斯统治。在政治上推行“以华治华”的办法,先后在修武建立了宪兵队、伪军部队、汉奸便衣队、商业公司等政、警、军、特各种统治机构。随意抓捕、关押、刑讯和杀害我抗日人民。同时,利用便衣队、“一贯道”和“仁义社”等反动组织,刺探我县党、政、军、经济等情况,实施法西斯统治,大搞特务活动,奴化中国老百姓,效忠日本“天皇”。

实行种族歧视。

日本人严禁老百姓说自己是中国人,必须承认是“支那人”或“满洲国人’。谁说自己是中国人,就是反满抗日,就会被逮捕关押,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大人们怕我们这些小孩子出事,出门前常一再叮嘱,遇到日本鬼子听不懂就当哑巴,千万不能胡说八道惹个大灾祸。

奴化教育从娃娃抓起。

日本鬼子在城门四关的学校施行奴化教育,一方面强迫中小学生学日语、做日操、升日本国旗、唱日本国歌。讲课的内容除了 “共存共荣”、“王道乐土”,就是日本人把“支那人”从水深火热之中救了出来,一切行为举止都要崇拜日本人。其目的就是让中国人学会日语,了解日本,熟悉日本的风俗习惯,受到日本人的教育,让中国人对日本更加亲密,消除排日情绪,就是要在我们下一代人的身、心上,打下深深的难以磨灭的烙印。

另一方面,日本侵略者实施同化政策,强调对中国学生进行德育教育,其主要内容是:健全而善良、尊崇孔子、尚协调融合、日中亲善、日满提携等,从而使学生成为日满亲善的中坚人才。

“王道教育”与强盗行为

日本鬼子宣扬的所谓“王道教育”,是在“仁义”、“礼让”、“亲仁善邻”,“民族协和”、“人类相爱”等骗人词句掩盖下的殖民地奴化教育。其实质是通过铲除民族观念、泯灭反抗意识,使沦陷区人民特别是青少年心甘情愿地接受日本帝国主义的奴役。在“王道教育”道貌岸然的外衣下,却是心口不一、包藏祸心。他们逼迫县城每一家商铺和临街的老百姓家家门前挂“膏药旗”, 行人上街路过日军岗哨,都必须停下必须向其士兵脱帽敬礼,稍有怠慢,轻则遭打,重则丧生。

    抹杀中国传统文化。 

前期,日本侵略者先是毁灭我县的文化机关,对原有的教育设施进行了彻底的破坏,命令所有学校一律停办。暂用四书孝经讲授,以崇礼教,凡有关党义教科书等一律废止.”同时,日伪在全县城范围内开展文化书籍查禁活动,先后多次集中查禁、焚烧焚毁我国的民族典籍书籍,除《四书》、《五经》以外,其他一律收缴焚毁。

镇压爱国师生。

为了加强思想禁锢,日本鬼子在各个学校分别设立了学务官或者视学,以加强对中国师生的管理和监视,一旦发现有抗日情绪或言论的,日本鬼子就对修武爱国的相关师生展开疯狂的收捕、镇压和屠杀。1938年到1945年的七年多时间里,日本鬼子先后抓捕、监禁、屠杀爱国的文化人、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等教育界爱国人士一百余人,造成几十人死亡。

扶植奴化人才。

日本侵略者为了实现长期占领中国的野心,在修武县城建立汉奸文化机关,豢养一批汉奸文人,鼓吹东洋文化,灌输“中日亲善”“共存共荣”“东亚新秩序”‘王道乐土’等奴化思想,培养奴化人才,妄图以奴化活动和奴化教育来腐蚀我们的民族意识,消灭民族爱国思想,摧残民族气节。

无论日本鬼子奴化教育用心如何险恶,手段如何卑鄙,也无法泯灭有良知的中国人的民族意识。在侵略者殖民统治的高压下,全中国都蕴藏着抗争的火种。十四年抗战,日本鬼子“蛇吞象”的幻想破灭了。

弹丸之地,倭寇夜郎自大;狼子野心,日本蚍蜉撼树。

沉睡的狮子终究有醒来的时候。

如今的中国,正驾驶“复兴”号巨轮,乘风破浪,已经扬帆起航。

中国人,已经挺直胸膛,堂堂正正地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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