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童年——秋天的怀念(五)
五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分家后,父母的日子过的并不好,甚至有时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
有一次,我们当村的一个远房姑父在我家串门歇着。到了中午,姑父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母亲便开始准备做午饭,切好白菜,把炒菜锅坐到煤火上,这时母亲才想起家里油已经用完了。这时,姑父就坐在煤火旁边,和母亲聊着天。母亲不想让姑父知道我家已经没油的窘境,怎么办?
母亲一边焦急地想着办法,一边和姑父很淡然地唠着家常。对了,母亲的办法有了。母亲看看煤火上的炒菜锅,感觉锅热的差不多了,趁着炒菜锅的高温,赶紧的把菜一股脑儿的倒了进去,“呲啦”一声,炒菜锅里烟气腾起,母亲若无其事的拿着箸子搅菜,放佐料。母亲自我感觉掩饰的很好,做的天衣无缝。可是,这一切,姑父却看得真真的。
“这怎么能行,炒菜不放油,这可不行!”姑父吃惊的说着。
母亲赶紧解释,“是我忘了,太粗心了。”
姑父早看透了母亲的心思,没有执意去争辩什么,起身出了屋,边走边嘀咕着:“这怎么能行,炒菜不放油。”
第二天,姑父就给我家提来了一小桶花生油,对母亲说:“吃吧,再可怜,咱也得吃油呀!”母亲接过姑父手中的油,但深深地记住了姑父对我家的恩情。有时候帮一个人,不是你给了他多少,而是看你在什么时候帮助了他。从那以后,每当母亲讲起往事,总提起我家在最困难时,姑父给我家一小桶油的事儿。后来,每当过年磕头拜年时,母亲都嘱咐我们哥俩儿一定要让去给姑父拜年。这也许是母亲对姑父恩情的回馈方式吧,也是在教育我们要学会感恩吧。
母亲讲着讲着,就传来了我细细的鼾声,在我甜美的梦乡里继续听着母亲讲着她们过去的故事……
在房上睡觉是睡不踏实的,往往睡到半夜,会被各种原因惊醒,被匆匆叫到屋里继续睡觉。我简单总结了一下,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来电了。当正在酣睡时,突然来电了,房上睡觉的人就会兴奋的嚷道:“来电啦,来电啦。”一个喊,其他被惊醒的也跟着喊:“来电啦,下去喽。”这时,睡得死死的我,就会被父母叫醒,催促着我们下房进屋睡觉。另一种就是天气突变,下雨了。情景类似,正当酣睡之时,只听得“轰隆隆……”一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电闪雷鸣,雨急时,雨点儿开始“啪啪”的落了下来。房上的人们更是惊慌,大喊“下雨啦,下雨啦”。父母赶紧收拾着铺盖,又不忘叮嘱着刚刚惊醒、心神不定的我们,“精神精神,下雨啦,别撒癔症,抓结实梯子”,我就迷迷糊糊的下房去了。下来后,父亲赶紧跑到院里抱一些做饭用的柴火放在厨房的灶火边。母亲则把铺盖放好,照顾我们哥俩睡觉,我和哥哥迷迷糊糊的又进入了甜美梦乡……
第二天醒来,发现外面到处是湿漉漉的,这才想起昨晚在房上睡觉,半夜被迷迷糊糊的叫下房睡觉的情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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