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2）

四方爷娶了桃花后，好长时间没有外出，都呆在村子里，每到晚上，石头经常被惨叫声惊醒，奶奶安慰他是外面的野猫嚎叫，石头总觉得不像野猫的声音，倒像是女人在哭叫，时间久了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段时间村里的老人们常常会取笑四方爷，有的说他瘦了，有的说他太厉害了，吵得全村人都睡不好觉，四方只是嗨嗨干笑几声。成了四奶奶的桃花，穿上了干净的衣服，脸色红里透白，要比奶奶家里挂着的那个观音娘娘灵动好看，四奶奶身上有母亲那种让他感到亲切的气息，也许四奶奶最早认识的小男孩是石头，对他都很亲切，有时四方爷不在家时，桃花会把石头叫回家中，给他一点平时很少吃到的零食，有一次石头发现四奶奶手腕上有红色的肿痕，石头有些不解时，桃花只是说不小心受伤了。

夜深了，石头和几个小伙伴爬在四奶奶曾住过的破窑洞旁，这些天他们都被野猫惊扰过，决定教训一下这些野猫。正当他们等待得失去耐心时，从四方爷家里传来了嘶哑的叫声，石头他们悄悄地跑到四方爷院子边，听到家里断断续续的低沉的哭叫声，明显是四奶奶的声音，其他小伙伴都不敢进四方爷的院子，石头心中挂记着四奶奶，壮着有几个小伙伴在旁边，摸进了四方爷的院子，走到四奶奶和四方爷住着的窑洞窗前，嘶哑的哭叫声就是四奶奶桃花，石头从糊着窗户的纸缝中看到四奶奶赤着身体被四方爷绑着躺在炕上，嘴被一块白粗布堵着，四方爷爬在四奶奶的身子上，用嘴啃着四奶奶的上身，每啃一次，四奶奶的嘶叫声从堵着的嘴中传了出来，低沉而沙哑。石头被吓坏了，四方爷在吃四奶奶，他什么都顾不上，没命地跑回到自己的家中，告诉奶奶四方爷吃人了，让奶奶带着父母去救四奶奶，奶奶听了又气又笑，让他上炕睡觉。夜里石头看到四方爷蓬松的胡须上挂着血珠，几颗狰狞的牙齿裸露在嘴边，从嘴角流出的涎水滴滴溚溚地淌着，他的身后有跟着浑身鲜血的四奶奶和口中流着黑糊糊药汤的四奶奶父亲，石头吓得大叫一声，惊了起来。

石头悚四方爷，看到他就想到那天晚的情景，他知道了四奶奶手腕上的红色肿痕，那是四方你咬人时弄出的。他怕四方爷咬自己，看到他就躲的远远的。

四奶奶没有太大的变化，上身没有被四方爷吃掉，肚子还是那样平平的，四方爷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在这片山区的各村走动行医，夜晚也没有了野猫的叫声了。

四方爷不在家里时，石头会去四奶奶家看看，四奶奶会给他一些小零食，有时候他和四奶奶会出来在村子中唯一一条板铺出的小街上行走，惹得一些男人们嘻戏和搭讪。

四方爷晚上回来后，天一亮又走了，石头来到四奶奶家时，看到窑门上了锁，四奶奶在家里还上着锁，石头有些不明白，他从纸缝上看到四奶奶穿着衣服躺在炕上，他呼叫着四奶奶，伴着四奶奶低沉的应答声，石头看到四奶奶两眼泛青，两脸肿涨着印着明显的巴掌印。石头在四奶奶窗前站了一会，告诉四奶奶他回家让奶奶过来，四奶奶不让石头回去和奶奶讲。几天过去了，奶奶让他以后不要去四奶奶家去，怕他被四奶奶给害了，村里人说四奶奶带着石头勾引村里的汉子，被四方爷锁了起来。石头也被父母关在了家中，在石头答应再不去四方爷家时，父母和奶奶才让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