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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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媗，元光三年，同姐姐刘陵随父亲去渭水。那天正赶上中元节，百里长街都点上了花灯。人人都说渭水的吴小武家的桂花糕最好吃，姐姐就让我在渭水旁等，她独自一人去买糕。那天人很多，我一个人好害怕，河上行来一船，那船好生气派，不知是哪家的老爷？那老爷身后跟着个公子，是谁？为何如此熟悉？！
那天我被人打昏，绑在一处地洞里，潮湿的洞中，我隐约听到他们要把我卖掉，我吓得连哭都不敢。后来我吃了他们给我的饭，又昏昏沉沉睡了许久，醒来后，有一个人正朝我走来，是来带我走的吗？看来他们已经找好下家了。我打起精神，准备在他靠近我的时候，用头狠狠地把他顶开。那个人离我越来越近了，不对，那时我感到强烈的不对。这个人，不是…
他解开我身上的绳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衣服，说道：“别怕，我在呢。”
我不知道他是谁，当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我放下了所有的力气，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天在渭水河边，我曾盯着那个富贵家的公子，他是谁？那么熟悉！那个救我的人，他是谁？为何要救我？
他抱着我，好似看着我在笑，他替我理了理头发，轻抚着我的脸，他到底是谁？！他是那样熟悉，连身上的味道都那样熟悉？
多年前，我是不是为谁做过一件衣服，对，就是这个花色，可我才10岁，又怎会为一个男人做衣服呢？
或许我不知，那天他抱着的不是一个10岁模样的姑娘，而是一个上一世欠他的，白发女妖。
或许，我不记得那天阿姊买给我吃的桂花糕是什么味道，忘记了那天渭水花灯有多热闹，忘记了被绑在地洞中的疼痛，但是，我记得那个人，不，或许是，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