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秋文学

在广州打拼的日子美女如此开放

2020-05-07  本文已影响0人  颜立真
正文

你兴奋得不行,一宿没睡。

第一次出远门,总免不了兴奋,你对打工充满了梦想。那些初中没毕业就进城打工的同龄人,每年春节一回来,都像做了什么上等人似的,一个个体面的样子使你眼红。

你本无大志,就想做一个食色性也的俗人,能混到高中毕业证,就是唯一的读书追求,没有梦想,没有野心,打工是你最向往的生活。

你跟村里的年轻人一样,把人生的梦想寄托在打工的生活中,到那里去追求你的幸福人生。

读书无用在村里早就是老生常谈的调子,你至少还读完了高中,比那些初中未毕业就出外打工的同龄人,你感觉自己是一个知识分子,但你又觉得一无所有。

你一路上躺在长途卧铺客车里,第一次跟老乡去广州打工,兴奋不已,当然还有些与家人初次长别的伤感。

爸爸和妈妈天麻麻亮送你出门时的情景,总在你的脑海里浮现,满是悲情。

你与家人这一别,就会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有的人一出去两三年才回家,有的人一出去一个月就回家,你不想那么没志气,你想到广州打工赚钱回家,你对未来充满希望也很迷惘。

你母亲的眼睛,在你上早班车的当儿红红的,还有些眼泪,但你母亲没有流泪。

你知道是你母亲怕给你出门打工造成不吉利,才强忍着眼泪没有流。

出远门都图个吉利,再想哭也得挤出笑容。

这是当地人的风俗,都这么认为。

你和家人也这样,没有人哭,虽然你的鼻子也酸了,但是你忍住了眼泪。

不过大鹏他们这些老打工的,就不那般伤感,他们总是嘻嘻哈哈的。

你想将来自己成了老打工的,也会像大鹏他们一样快活。此时,你很想哭,尤其想起你母亲红红的眼睛。

但是你不能哭,你不想让别人笑话,更不想一出门就给自己不吉利。

你躺在卧铺上,极力去想些别的事情,渐渐把你跟家人离别的伤感情绪冲散掉。

几个小时后,大鹏他们都睡着了。但是你怎么也睡不着,虽然也有些发困,兴奋是当然的。

远离亲人的那份伤感仍然在你的心里像火一样烧心,一别就要到春节才能回家,你这还算是短的。这是你第一次离开父母出远门,总觉得有些过久。

车窗外全是陌生的景色,车厢里嗡嗡的。

你跟大鹏他们的卧铺是分开的,他跟老婆就在你前排的卧铺里躺着。你单独跟这两个陌生的小姐睡一排卧铺,心里总有些不自在。

大鹏很好色,但是他有老婆在,没那个胆。刚才上车时他偷偷告诉你,在车上碰上漂亮妹子是你的福气,叫你不要放过。

这个你懂,你以前在家就从那些年轻人的嘴里听说过。

他们坐卧铺车时,只要与美女同座,总会想法子去摸她们,还说了一套如何去跟她们先调情的话。说什么先跟她们套套近乎,然后在夜里用被子盖住去摸她们。他们说她们一般不会反抗,有些还挺热乎的。

大鹏这种男人在任何场合能调戏到女人,即使调戏失败他们也会说调戏成功了,以此来长长自己的脸。这些你又懂。

但此时,你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没这个胆。

虽然你身边这两个女孩长得也算漂亮,你一想到她们,心里也痒痒的。

可是你还是下不了手,也不敢碰她们。

她们俩睡在里面,叽哩咕噜讲个没完没了,都是方言,你都能听懂,全是一些无聊的话题。

你想加入她们的闲聊,没有坏心眼,只是想找人聊聊天打发这枯燥的旅程。

可你又不知道怎么跟她们搭讪,脑子里想了许多由头,都没法说出口。

你在铺上烦躁不已,想打个滚也不行,生怕碰了身旁的女孩,引起误会。

你脑子里还浮现一个往事,你乘班车去县城上学。车内乘客很挤,前面有个穿着性感的小姐,就用她浑圆的屁股顶住你,随着车子的摆动,蹭得你硬棒棒的,你也失去应有的理智,没有侧一下身子,而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顶住她的屁股。

虽然你的行为没有暴露,也许被你身后某个有过类似经历的人看在眼里,也许在外人看来很正常,可是那小姐下车瞪了你一眼,从此你便在心里留下了羞耻感,持续很久,现在那种自责和羞耻感还似乎对我起着作用,有时我回想起那事总有一些别扭。

不过你要问那小姐为什么自己不把她那浑圆的屁股挪开一点,或者侧一下身子,那样你就不是耍不成流氓了吗。

你想大鹏他们说得对,男人想的事情,也正是女人想的事情。你这么一想,似乎有了一点勇气去碰一下这女孩,但这点勇气很小,你最终还是老实地躺着没动。

车窗外一片夜色,浓浓的夜色里有些村落的灯光像星星一样,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长途客车经过市镇,才会看到许多灯光,嗡嗡的车厢里一片寂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

你很陌生这一切,又显得那样空洞。

她们不再聊天。

估计她们也睡了。

你情不自禁地偏头想偷看她们。

她们的相貌虽然一路上你瞟过几眼,但你总觉得没有看清她们似的,总想看清她们,好像要将她们永远刻在脑海,极想多看她们几眼。这种偷看与其说是好色,不如说是好奇。

睡在你旁边的女孩,在你转头去看她的瞬间,她的眼睛圆睁睁地望着你。

你慌忙转回头,那双眼睛在你的脑海里变化着不同的含义。它们像是在向你暗示什么?又像是在向你警示什么?

她翻身了,身子还很有实感地碰着你。

你止不住急促呼吸,仿佛感到她的呼吸也在加粗。

你想她是不是在向你暗示什么,可你不敢靠近她,脑子一下空白,不知所措,本能让你最后做了正人君子。

事后你又后悔当初没有碰那个女孩。

你记得她还问你几点了,声音有一些沙哑。

要是你当时真的碰她,想必她不会反对。

可你要是真的碰了她,你在她心目中的正人君子的形象肯定会没有了。

当然也可能有一个坏的结果,你会被她骂你是流氓。那样的冒险代价似乎太大,你的脸皮还无法承受那样厚重的耻辱。

你没有碰那女孩。

她问你时间。

你怦怦直跳地告诉她。

她还朝你哦了一声。

后来她没有再吭声,就躺在你的身边,像一个女朋友,睡得很安稳。

她的身子和着衣与你和着衣的身子挨在一起,你感觉到她的体温,也闻到了她头发里散发的洗发水香味。

那晚的长途客车经过一个漆黑的路段时,有一个男乘客叫司机停车,他要解手。

司机不肯,他说这路段不安全,怕遇上劫匪,要解手再开一段路,到前面靠近检查站再说。

那名男乘客不满意地说司机怕鬼。

司机说:“你不怕你下去试一下,出了事我不负责。”

有另外两个司机朝那名男乘客说:“这么黑,不许停,万一出了事到时找鬼赔去。”

那名男乘客被他的老乡拉了一把,于是不再跟司机争吵,睡下去了。

想必他真的只是想解手,不像是劫匪的同伙。

路上遭劫的事情,你第一次出门还没有碰见过。但是你老早就在家里听人说过去广州打工的路上不安全。

有劫匪在黑路段拦车,或者堵车,然后一起冲到长途客车上抢劫乘客的财物,有时候还劫色,只要不闹出人命,没有人敢报警,就算有人报警,这深山老村的黑路段,信息不通,又没有手机,等受害者去十里外的镇上报警,劫匪早跑没影了,就算警察知道劫匪是谁也不会理。

他们都说警匪是一伙的,没有警察的撑腰,劫匪根本没有胆子拦路抢劫。

上个世纪的90年代初,大家说去广州打工的路上,跟说去大冒险一样。

你这么一想,止不住有些胆寒。在电视里看到人跟劫匪相遇,总觉得很剌激。而此时,你一想到跟他们有可能遭遇,就止不住害怕,在心里向菩萨祈祷不要遇到劫匪。

长途客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后,便停在路边。前面不远处,果真可以看到明亮灯火的检查站。

乘客们都下车去解手,男的女的,都沿着公路一溜地解着,真是壮观,雪白的屁股一溜地排在公路边,过往的车灯把她们的屁股都照得很白很白。

大鹏在上车时他摸一下你的头,说:“好看吧。”

你没有吭声。

你是看了。

你看到几个女人脱了裤子蹲在路边,来往的车灯一扫一扫地将她们的屁股照得很白很白的,但你只是偷看了几眼,不大记得了。那两个女孩你没看到,因为她们跑到路那边的草丛里去了,毕竟是女孩,才只有十八九岁光景,还像你一样羞怯。

但你是男的,掏出来就解决了,要是女孩,你肯定也会像她们一样跑远点,躲到草丛里解手。那些草丛里的杂草不会搔人……你又开始往乱想了,还一时间止不住。

你觉得自己很肮脏,可你还是止不住想她们在草丛里解手的情景。过了没多久,她们俩在你的身旁又似乎睡着了,你的邪念也渐渐消失了,那个女孩还是跟女朋友一样紧紧挨着你睡着了,她可能放心你了,知道你不是一个会趁机摸她的男人,她可能对你失望了,你真是一头不吃草的瘟牛,她都紧紧挨着你睡了,你都不知道揩油让你让她也留下一份长途跋涉的快乐。

她的呼吸不自然,她的又动了一下,屁股往你身上挤了挤很滚圆地挤在你的身上。

她丰满的奶子在衣里很鼓,她身上有怡人的体香,她的头发散发着海飞丝的香气。

你一动不动。

车窗外依然在飞速地倒退着浓浓的夜景,都深夜了,早就过了清远,有人说再过一两个小时就会到广州。

你止不住鼓起勇气,翻身去看躺在身边的女孩。

她居然睁开眼睛望着你,翻过身来跟你面对对地说:“你也去广州。”

你喜出望外,说:“是的。你呢?”

你索性侧着身子,面对着她,像同床共枕的夫妻似的望着她笑,下身终于跟她的身子挨在一起,她的奶子就挤在你的胸前,你感觉不到她的反应,她肯定知道你的反应。

她没有挪开身子而是更紧地向你挤了挤,你止不住挪了挪,下身更紧地挤在她挤你的身上。

她轻声说:“也是。”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在暗示什么,又像是一种对你的信任。

你不敢造次,脑子一片空白。

你问:“你在广州打工久吗?”

她说:“三年了。”

你说:“你这么小打工三年了?”

“啊,我本来小学毕业就出来打工了,那时候是在我们县城学做衣服。浪费我三年时间,早知道从学校出来就来广州打工,什么都可以学还不用交学费。”她的话在她的嘴里伴着一股温温的气味混着她头发里散发的淡淡香气,都扑到你的鼻孔里,感觉很温馨,像罗欣的香气。

你跟罗欣晚上经常散步在县陵园路上。

你牵着她的手,她的秀发里就散发出这种温馨的香气,总扑进你的鼻孔里,那感觉真的很温馨。陵园路的灯光拖长你跟罗欣的身影,你们是一对恋人,更是一对好朋友。你们无话不谈,但对将来却都很迷茫,同时又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你们像天空中的云,被风吹到一块,又被风吹散。她的志愿是上大学;而你却向往打工的生活,无心求学,很想逃出学校,仿佛逃出学校你就是一个自由人,没有人再逼你学不喜欢的课文不会再为一点零用钱找你父母磨破嘴皮子,你可以在打工的路上去学习去赚钱去做一个不再被任何约束的人。

你那时候很羡慕李嘉诚,他十三岁就出来打工,你总是那他做人的偶像,你毕竟混了一个高中文凭,你毕竟是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讲的新时代,你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在打工的路上奋斗,你也会成为李嘉诚。

人各有志,分手时,你们难免会很伤感,但更多的是祝福对方。你们答应今后多联系,想把这份感情继续经营下去。

你说你去广州打工,说的和想的都像闯上海滩的剧情,像是去干什么大事似的,你充满了自信,仿佛你一去广州用不着一两年就能当上大老板似的自信。

罗欣说等你的好消息,叫你给她写信,或者打她家的电话。

睡在里面的女孩,见你们俩在聊天,也抬起头朝你望了望,她笑嘻嘻地用肘捅一下跟你挤在一起的女孩。

跟你挤在一起的女孩用肘回捅一下那个女孩,然后那个女孩就像没事人一样又睡去了。

你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用肘捅她,你的脸一下红起来,你于是脑子断片,一时间失去了再找她搭讪的勇气,虽然肚子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聊一聊,可那些话全被你羞怯而又紧张的心情堵在喉咙里,一点也说不出来。

你猛然有一个错觉,她要是罗欣,那么你就可以用手枕着她的脖子,那样一定会很温馨,两个人这样躺着也会很舒服。

你也不会老想着去碰她的两只丰满的奶子。

欣欣。你枕着罗欣的胳膊已经发麻了。

她倒很幸福,侧过脸来问你:干吗?

你苦着脸说:我的胳膊快被你枕断了。

咯咯——,她笑着从草地上坐起来,树阴下凉爽爽的。

……

胡清,你到了广州会忘了我吗?

在你跟她告别的那天,她问你。

不会。你坚定地说,然后你问她:你会忘了我吗?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望着米水河流动的河水。

你们女人真善变。你说。

她说:什么嘛,你想哪你去广州打工,我去省城读书,我们还小,未来很多事情都不确定。我爸爸也说了,我们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不努力读书拿个大学文凭,将来是连饭也混不到的。

你说她爸爸是老顽固,你会用行动证明给她看,你不读书去广州打工一定会比读大学更有出息。

她她希望你能成功,这样她就不怕了。

你问她怕什么?

她说怕现实的残酷无情。

你还记得她眼睛红红的,没有哭。

你心里想的最多的是广州,那个中国著名的大都会。

胡清,你到了广州记得一定要给我写信或者给我打电话。

你也一样。

你望着她的眼睛,红红的,里面噙着一些亮晶晶的眼泪。

车厢里嗡嗡地伴着车窗外的夜色前进着,你真希望这车还能多行驶几个小时。因为她躺在你身边,你很舒服,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跟她分别,这一别将是永别,想来总有些心酸。

一个半小时后,车进入广州汽车总站,到处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人山人海。

你也没有心思再去想女人,下车时你们俩一句话也没有说。你们俩都重新回到冷漠而又陌生的世界,跟着出站的汹涌人流,各自跟随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跟逃亡一样急步走出车站。

你站在陌生而又繁华的广州街头,被这繁华而又陌生的景象吓住了,惊奇而又恐慌。

你以前在电视里看过广州,那繁华景象都是美好的,你极其向往,没有恐慌,你们在一块,谁家有亲人和朋友在广州打工,都会把他们当作在你们之间炫耀的事情,都梦想有一天能来到这里。

仿佛广州充满了希望和机遇,随处可以捡到金子,随时可以找到一份很轻松的工作。

你就这样来到广州,连梦的转变空间都没有,你从美梦变成恐怖的梦。你在广州石井工业区找了好几天工作,根本找不到好工作,待遇好一点的工厂只招女工,男人是淘汰品,只有又脏又累又小又待遇差的工厂才招男工。

你有高中毕业证也没用,找工作的人满大街都是,他们跟饿狗一样都在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工作,他们很多人睡在桥底下,他们很多人没有了钱,每天去饭店里扔的垃圾。

警车每天总是一车接一车地拉走那些来广州超过五天还流落街头的“盲流”,你不知道什么叫盲流。是大鹏告诉你的。过去盲流是为逃荒、避难或谋生,从农村常住地迁徙到城市、无稳定职业和常住居所的人们,现在是你这种从农村来城里找工作的农民。

要不是大鹏收留你,你也被警车拉去增城收容所,你后来被抓去一次,那是人间地狱。“盲流”一旦被警察抓去收容所,没有人去拿五百块钱赎出来,就会被一级接一级送回原籍。后来你知道,都不是送回原籍,而是一路上把没有人赎出去的“盲流”一级接一级送到各级的砖厂工地去做苦力还不给一分钱,七送八送就是好几个月,有的是一年才被放出来,然后身无分文地被政府扔到街头,只能靠自己去想办法回家。

大鹏的哥哥就是四年前在广州打工,工厂没有帮大鹏的哥哥办暂住证被警察抓进收容所。七遣送八遣送到了郴州被关了三个月放出来,身无分文,走投无路跟着别人去抢劫,结果被人们活活打死。

你一直想找一份轻松的工作,但是找了好几天,你的车票在广州有效暂停期只有五天,你没有工作还办不到暂住证,你再也不敢到外去找工作。

大鹏也对你不耐烦起来,说你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回家去算了,他带你出来有责任,万一你跟他哥一样出事,他将来没有办法跟你的家人交代。

大鹏老婆叫你给你堂哥胡刚打电话,胡刚在佛山一家瓷砖厂做搬运工。

胡刚接你电话后,就叫你不要过去,他那边比广州更难找工作。你于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你在大鹏的安排下进了他工作的五金厂当普工,每月底薪三百块,包吃住,平时还要加班。

你已经没有别的奢求,给罗欣写信和打电话的勇气也没有了。

你知道梦想骗了你。

电视新闻骗了你。

全是假的,这是地狱。

你只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将来有朝一日也像大鹏一样,能当上车间的主管。

大鹏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千五百块,去年大鹏还换了一台诺基亚6110手机,据大鹏讲好几千,一般人买不起。在那年月有一部手机就是身份高贵的象征,那是1998年,手机不像现在这么普及,真令你羡慕。

大鹏跟老婆在厂外租了一间出租屋,日子过得像模像样,令你羡慕不已。大鹏不像你跟厂里这些普工,十个人挤在一间狭小的宿舍里,两边几张上下铺的铁床一摆,中间只有半米来宽的过道,床帘拉严就是一个人的世界。

可你渐渐想通了,你既然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先安身。你毕竟才走出校门,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只是后来老听到同事们埋怨工资和待遇不好,埋怨生活不公平,渐渐也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但是你仍然很天真,总认为自己是高中生,有知识,只要自己努力将来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你很自信地认为大鹏的生活水平,你将来一定能达到,他也是高中生。

你也会像大鹏一样娶个老婆,在厂里做车间的主管,在外面租间出租屋,带上孩子和妻子一块在这边过日子,上班下班,无忧无虑地生活。

有了这份信念,你一路走得蛮洒脱,没有太多的生活烦恼,每天上班跟女孩们打成一片,有时间到书摊上买些管理方面的书籍看一看。

你还到当地的成人学校报考了《工商企业管理》的专业,你就这样追求大鹏那种生活水平。

这把自己打工的生活写信告诉罗欣,罗欣开始还回信鼓励你,但是罗欣开学后,你再也没有收她的回信,你知道你跟罗欣只是一场梦,你们彻底成了另一种人,就像跟你梦娜一样。

厂里的女同事也喜欢跟你打闹,你也不再像你在学校里那样显得拘谨,毕竟步入了社会,身边的男女都敢说敢闯,用不着谁来特意教导,一学就会。

你说如果能永远这样开心下去,你愿意永远过这种生活。他们说你是没本事才会这么说,有本事的人没谁愿意过这种牛马不如的生活。

你想争辩,可你没有,因为他们让你感觉很野蛮,同事之间今天还好的像铁哥们似的,明天没准因为一件小事情发生争吵,就会双方反目成仇。

当然不是所有的同事都这样,只是有一些同事,但人心隔肚皮,你无法确定谁好谁坏,唯有学会沉默是金。

要是碰上阿海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就麻烦了,他是厂里出了名的无赖,他常向同事们借钱去赌博,借了从来不还。赢了钱也大方,请人吃喝那倒是有过,但极少。

厂里老老实实打工的人都知道阿海是无赖,都怕招惹他,躲着他。前些日子包装部有一个女人在上班时跟同事说了阿海的坏话,阿海居然知道了。

有人说是杜蛾跟阿海有一腿,暗中把那女人说阿海坏话的事情告诉了阿海。那女人被阿海在车间臭骂了一顿,那女人什么都不敢说了,同事们都看在眼里。

这就是现实,有时不得不忍受阿海这种无赖的欺负。

你对这种人天生就防范和憎恨,阿海找你说话,你也不想搭理。他还不敢拿你怎么样,毕竟大鹏在厂里是车间主管,他还怕大鹏。

你渐渐了解打工生活的真相,就开始想家,开始想念罗欣跟你的往事,开始怀疑人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继续读书,开始在心里滋长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阿周说他以前也像你一样刚出来打工的日子里也想过家,但出来打工有些年后,习惯了就没事了,甚至不想回家了,因为没有钱回家很丢脸。

阿周跟你同龄,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他十四岁就出来打工,到这厂里有一年多,他想到喷油部去学喷油,可老板不批准。他说如果学会了喷油,将来当了师傅,一个月就能拿到一千块钱的工资,而且工作也很轻松。

你说:“那活容易中毒,你还年轻老板不让你干,是为了你好。”

阿周说那是老板胡说的。

你说你昨天问过大鹏你也想去喷油部学喷油,学一门手艺将来走到哪里也好找工作,但是大鹏也说喷油部不能去,有毒。

阿周不以为然,他说他再干一个月就辞职去另外找厂,然后去学技术。他说有了技术,打工就像爷一样,没技术做普工永远像孙子,没人会瞧得起。

你问阿周准备学什么?

阿周嗯了几声,仿佛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似的,说:“到时再说,我想学制模具,又想学开车。”

你望着阿周,觉得他真有理想。

不像同宿舍的阿军,那人整天只会上班,然后就是到处东逛西逛,要么跟一些赌徒赌博,十七八岁的人整天嘴里叼着烟,开口闭口脏话连篇。

你讨厌阿军那种人。

阿军也极少找你玩。

但阿军喜欢跟人套近乎,嘴巴很会说话,包装部的阿菊在他刚进厂的第五天就被他弄上了床。厂里人都知道,都说他有本事,但私下里人们都清楚哪个女孩真的跟这种男孩过日子,肯定没有好结果。

大鹏也劝过你:“最好别跟那种人搞在一起,他们搞得好将来还真会搞出点名堂;他们搞得不好,肯定会落到像文癞子一样。”

你知道阿军这种人说白了就是混混,在厂里肯定干不长久,老板也知道,果然阿军没干几个月就辞工走了。阿菊被阿军弄的肚子都大了,人家都说阿军缺德,可背地里没人不说阿菊是傻瓜。

阿菊比阿军大三岁,幸好在这厂里打了两年工,攒了点钱,在老乡的陪同下到诊所堕了胎。她的老乡在上班时,把阿菊被阿军既骗情又骗钱的事都说了。

“阿军骗走了阿菊不少钱,阿菊真是笨蛋。我早就劝她不要跟那种烂仔来往,她偏不听,现在活该。”阿菊的老乡阿莉这么说。

阿倩对你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说:“我又没有骗你们。”

坐在旁边的胖妞说:“谁知道你有没有骗呀,我可知道阿倩的心被你骗走了。”

阿倩脸一下红了,忙伸手绕过你的背去打胖妞,胖妞朝那边偏过身去,打不着。

同事们都笑了,车间主管重重地咳嗽一下,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阿倩朝胖妞说:“胖妞,我下班还要打你。”

胖妞说:“胡清你要小心啊,阿倩可是一只母老虎。”

你知道她的意思,我说:“拜托,不要把我也牵扯进去好不好。”

阿倩这时笑着跑到了胖妞的背后,用添彩的蓝涂料,在胖妞的胖脸蛋上狠狠地涂了一笔。

胖妞大叫着朝已经咯咯直笑着迅速跑开的阿倩笑骂道:“阿倩你要死啊。”

车间主管朝她们俩喊道:“你们太过分了吧!再这样,一人罚五十。”

阿倩朝胖妞吐了吐舌头,绕过台面坐回原位。

胖妞朝阿倩细声笑道:“你等着。”

阿倩笑了笑,向胖妞做了一个鬼脸。

你细声劝道:“你们别吵了,主管都生气了。”

胖妞说:“他生气关我们什么事。这种破厂,我早就不想干了。”可胖妞这话是很细声说的,她说这话时的眼睛,还像贼一样偷偷地去瞟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主管。

你见她这副熊相,忍不住笑出声来。

(后面的内容越来越自由奔放,现在的网络制度无法上传,故此拙作上传此章节为止,等言论自由再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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