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偶感
记忆是手掌中的水滴,不管你是伸开或者抓紧,它都会从你的指缝流淌的一干二净。而我的双手却被忧伤粘牢,挥之不去。
背影在漫天的湛蓝中慢慢模糊,慢慢打磨出透明的水晶。你走了,带着清空的怀念,带着虔诚远方的微笑,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呆着原地,幻想着时间会在你离开之前定格。定格,定格在夕阳西下的落日;定格在山花灿烂的比容;定格在流星滑落的祝福。然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你早已拥抱起属于自己的阳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我那株呆滞的孤影。
笑容也许只能停留陌生的脸庞,紧密不息的追求换来的只是厌倦的抛弃。一颗蹦跳的心在他人的眼角下裸露,得到的大概只是唾弃不屑或无奈不解。那个冷酷的冬日,在让人不安往来的路途。只因你我倏然的相遇,温馨如梦,如梦境般的甜蜜,甜蜜的不知冷飘何处。你我这骨深刻的感情,从外人眼中的借口到无知的噱头,难道只是为了吸引注意的回顾?自诩非法目的的翘首?美梦只所以为美,大抵或因不可长久得缘故吧。或许也正因为这美的太过于短暂才会让人不觉的神往与回首。先前所有勾勒和展望未来的憧憬都在长嗟的感慨中烟消云散,没了踪迹。浮云终究要随风而动,树的安静也同样取决于风的心情。同样,感性的东西也大多抵抗不住理智的探索,只为追求自我以为的深沉或暗香?
一个人的世界,在悠长的时光索道中慢慢回忆起悲伤的故事。孤寂是山,孑然是川,余光中的躯体所散发的也只是裸露的外在。生活就是这样,当你认为看清整个世界的时候,其实你对外界却是一无所知。我的双眼经常无珠,在黑夜山峰的云梯上,我看不到近在咫尺闪烁的星河。无力的手臂,理所触及不到头顶的那片夜空。虽然脚踏在顶峰,但我的心却依然停留在崖底,抓不住的依旧是理想。难道迎着风雪,舞着衣袖,就能感动起上苍的怜悯?纵然垂青,又能挽救起流逝的浑浊?存在与否的思考在悬崖的目视下竟没有了下文,紧抓的铁链,为的只是不想在云海中的漫游?或是卑微中苟活的偷生?
喜欢深秋,深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拥有整个落木,随后包裹着家当就能四海云游?哪知愈发沉重的行囊压到我无法呼吸,我吃力的像头蒙眼农耕的老牛。这一切,难道图的只是那片片落叶的感动?我劳苦不顾的拥有,为了什么?为了纪念曾经失去的一切?为了不安灵魂自我的救赎?又或者是为了不愿寂寞的吞噬?都言释怀自由轻松,可那释怀的贯通又何尝容易。人生的两级,上下的跷板,我缠着平稳伫立其间,最后还是被这相隔万里的迹象冲的消亡。迹象可以挖空征兆的波动,如此面具下的伪装又怎能看清脸颊的静动?自为,他为,不经时间的悠久考验怎能掏净思维?单凭生活点滴的经验?单凭古今书籍的促动?我时常想念叶子,一片触动心底的秋叶。
大地之宽阔,然比海洋却不及,海洋又怎比胸怀的豁达。用广阔的胸怀包容身边那流言蜚语,或主观臆断,或道听途说,或众口铄金。如此这般就能感化起缭绕的烟雾?我虽不相信注定,但我也深知意识积累下的秉性难以更改。面朝初春,我所做的唯有登临送目,无情的东风,模糊的身形。堆积满地的红花,似乎早已经忘却深秋落叶的不舍。
痕迹在窗上流泪不止,在不甘还是遗憾,没有人知晓;他人在床上鼾声四起,在美梦还是噩耗,只有自己明晓。
夜半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