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3

86年春节假期末的一天，我和老韩正在里院屋里跟母亲说话，女儿小磊跑进来说：妈妈，外边有人找你。我出去一看，是杨中骑车来了，下车后笑着说：新年好！刚才去了一个同学家拜年，见离你家不远，顺便也来你家坐坐。我把他迎进屋，还没坐定，老韩也跟过来了，又坐在对面死盯着人家看，聊了几句家常，喝了碗茶，没一会杨中就走了。

我等着老韩开战。没想到老韩说：这人不错，你以后可以多跟他交往。我很纳闷，问：怎么能看出他不错呢？老韩说：从眼睛我就能看出这人老实。我盯着他看，他不躲闪，眼珠也不是那种滴溜溜乱转、贼鬼溜猾的。

我嘲笑道：你的眼力真准啊！他老实得都过了头，同事们大多看不起他，领导也常刁难他，80年全国普长工资，除了休病事假多的，我们厂几乎人人调资一级，只有两个人既没休假也没长级，其中一个就是杨中。老韩听了不语。

这是真事。我正好是80年调回北京的，那次涨工资我也涨了，但是在调离之前的厂里涨的，所以这个厂的调资情况我是听说的。我初到这厂时，调资刚结束，杨中正在闹情绪，车间安排的活他也不干，整天坐在角落里生闷气。干也是干点私活。

据说就是有人反映他平时爱干私活，才不给他涨工资的。高林说：他太老实，当初就应该找车间领导理论去，干点私活怎么了，又没不完成生产任务。

张宝也说：给他出过主意，让他豁出去，去车间主任家来个坐地炮，吃他的喝他的，不给涨工资就在他家扎下去不走了，可他没那胆量，不找也不闹，光在底下嘟囔，那管什么用？

以后我接触扬中多了，证实他确实太老实了，其实身上优点不少：对人热心，又勤快，技术也好，就是为人处世是不行，说话办事都缺根弦，惹人不爱听。我没想到，他竟成了来过我家的男同事中，唯一没让老韩吃醋的人。

87年我祖母病危，在之前半年多的时间里，家里曾换过几个保姆照顾她。眼下这位是个安徽女人， 40岁左右，这女人看着挺老实，没想到竟与院里两家邻居的男主人，分别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事情败露后，有一个女人跟丈夫吵得最凶，还打了那保姆，其实安徽那女人就是为了挣钱，所以干下了搂草打兔子的事，听说一次五元。

当时老韩调回北京时间不长，正忙着调往另一个单位，有时白天在家。一天我偶尔从班上回家取卫生用品，见老韩正在家，那女人也在我们屋坐着，我跟那女人打了个招呼，取完东西就走，临出门回头冲老韩一笑。当时那女人的事已经传得街坊四邻都知道，我叔叔正在物色新的人选替换她。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