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旺和奶牛

父亲的老家深泽县，这个县位于河北省，石家庄境内，深泽县下辖2个镇，4个乡，深泽县，铁杆镇，白庄乡，留村乡，赵人乡，桥头乡。

深泽县位于太行山东麓，确切地说，父亲只说老家在深泽县，深泽县那个乡镇没说。深泽县西距省会石家庄76公里，南距石德铁路30公里，北距首都北京250公里。

我所说的这户人家，住在深泽县留村乡。按说，这家人的日子也该过得很好，一家四口人，夫妻两个，还有一儿一女。他们家一共养了五头奶牛。男主人德旺每天挤了牛奶，到镇上去卖，新鲜的牛奶，还冒着热气，打奶的人排队等候。他每天傍晚时，挤奶，一头牛每天产奶20公斤左右，奶牛的产奶期一般是8-----10年，成本并不高。养奶牛比较辛苦，但生活很充实，每天起早贪黑，根本没什么休息时间，就是寒冷的冬天，夜里三四点就得忙起，先是给牛挤奶，然后喂饲料，这些基本的工作完成之后，才能把鲜奶送到市场，还要学习牛的习性，做好疫病防治。平时还要注意观察和学习，科学配方饲养。

德旺夫妻把奶挤好后，村里有要的，他们就把奶放到地窖中储藏，登着梯子下到地窖中。他们家养了一只小野猫，小野猫身子瘦长，比家猫瘦削，而灵活。它时而躺在角落，窥视奶牛的一举一动，时而被奶牛忽而抬起又骤然落下的牛蹄惊厥，时而跳到牛的眼皮底下，挑衅奶牛，奶牛总是对它视而不见，瞪着大大的牛眼不动声色。它们友好和谐的生活在这里。

这家的女主人，总是驼着背，但仍能看得出，如果她不驼背的话，个还蛮高的，她的背深深地驼着，上身和下身几乎成45度角，这使得她看人的时候，还要抬起头，不像别人，身子是直的，头是直的，看人是直视，就像古代的宰相刘罗锅，她这是天生的。但是他的老公，德旺倒是一个健全的人。个子有一米七五，长得也很好，不知她的老公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残疾人。

德旺一看就是一个很好的人。看到人总是诚恳地打招呼，稳稳当当的，老实巴交的，勤快得很。这不，这养牛的活大多是由他打理。

眼下，他给自己的儿子娶了媳妇，女儿也出嫁了，又在村西租了块地，圈起来养牛。奶牛这时又下了一头小牛。

但是不知这是怎么了。德旺居然想不开了，从公园回来，喝药，自杀了。真是不可思议，这样要强勤劳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呢？或许心里有什么坎过不去了，人们不知道，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人，再也不会遇见。

德旺去了，留下奶牛们，哞哞地叫着，它们看不到主人，伤心地叫着，眼里躺着痛苦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