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棉衣

——写于二零一五年农历腊月二十九晚

娘做的棉衣特别的细腻，一针一针，一线一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看到她做衣服，你会想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娘有7个孩子，孙子外孙加起来有20多个。几乎每一个孩子都穿过娘做的棉衣。

现在娘有了最小的孙女，她是我才生的孩子汝宝，不到四个月，也是娘最小的岁孙女。

82岁的娘。虽然已经提前邮寄过来了两套棉衣，但是她总觉得不够，这不，我们这个冬天刚回老家过年，娘又张罗着要给小孙女再做一套棉衣，如果不是汝宝，娘已经近十年没有做棉衣了。

先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其他兄弟姐妹姐妹的孩子都已经大了，娘最大的重孙都六七岁了。

就在我们回来后的第一天，河南老家的冬天特别冷，没有暖气，先生在屋里改装并自制了一个暖气，能驱走很多的寒意。

娘颤颤巍巍拿出崭新的蓝色碎花棉布和蓬松的新棉花，用手比了一下小孙女的身高，用嘴哈了一下冰冷的手，然后拿出剪刀开始裁剪。

娘的眼睛已经花了，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把眼睛睁大，她的眼里面散发着一种光芒，做棉衣的娘此时就像做着一件极其神圣的礼拜仪式。

以往娘做棉衣，最多两三天就做好了，这一次娘很费力，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暂停下来，娘做活儿特别细，他是一个慢性子。

如今82岁高龄，记忆力越来越衰退，我和几个姐看见她做针线活就劝她：“别做了娘，现在买衣服很方便，我们都已经给孩子买了，也是手工的棉袄。”

娘笑着说：“就是，就是。”她揉一下酸困昏花的眼睛，继续做她的棉衣。

等到第三天棉衣还没有做好，娘有些着急了，看见我就忍不住念叨：“唉，不中用了，做个衣服都力不从心，唉。”

大年二十九早上我还没有起床，就听到楼梯上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娘，脚步声走一步停一下。

娘的膝盖不好，经常疼痛。家里二楼的台阶又比较高，这两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们都不会不让娘上楼的。

娘叫我的名字，敲了敲门。

我从被窝里做起来，让娘赶快进屋，娘拿着一套崭新蓝色碎花的棉衣棉裤：“这是汝宝的新衣服，这两天冷，你赶快给孩子穿上。”娘咳嗽了几下。

“谢谢娘，我现在就给她穿。 ”我看着身边粉雕玉琢的女儿已经睡醒，准备给她换上这套厚厚的新棉衣，一针一线密密麻麻，那里面都是浓的化不开的爱！

棉衣哪里都很合适，唯独袖子格外的长，这是娘几十年做衣服的生涯当中，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怕娘发现，赶快把袖子往上卷起来。

“唉，奶奶就是老了，不重要了。”娘还是看到了，眼角还流出了泪，她不断擦着眼角……

“很合适很合适，你看，娘，比买的厚多了，还舒服，你看孩子都开心的笑了。”我抱起孩子给娘看。

孩子手舞足蹈的笑了，娘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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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志丹，十年资深瑜伽老师、业余作家、三个孩子的妈妈、身心灵疗愈师、爱写诗、爱做梦的80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