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一口烟（4）
4.第一次分手
胡斐在梦中，清楚的记得。
2004年秋
“喂飞飞，你觉得爱情是什么”翟小雨懒洋洋的躺在胡斐的臂弯里，用自己的头发在胡斐胸前画着。
“别，好痒呀！”
“你不是说我的所有，你都喜欢吗？骗子。”
“你随便，我忍！”
“赶紧回答本宫的问题。”
“我觉得和你每天在一起，就是爱情。”
“你不觉得咱们俩太穷了吗，每个月2800元，两个人5600，房租1800元，吃饭2000元，买衣服1000元，只有800元余额，再碰上同事结婚。”
“你放心，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
“等你赚够钱，我已经老了，你看着1800的破房子，只有40平米，而且还是老80几年的老房子，到处是霉斑。”小雨望着天花板出神。
“小雨，钱我们以后会有的，而且你放心，我会全心全意照顾你的。”
“你别太累了，我也只是抱怨下。”
胡斐，因为试用期，腿脚勤快，人老实，被CDD供应链外配部的经理 Nancy看中。
“Ben，今天是你第一天到部门上班，工资调整到3600元，如果三个月内，表现出色，我会继续给你调薪水。但是做采购有一条，如果拿了不该拿的钱，你自己会很麻烦，没有人能帮你，自己注意。”Nancy盯着胡斐的眼睛说。
“谁给你起的英文名，怎么听着像笨蛋。”胡斐看着高挑的Nancy，硬着头皮说：“可能是我确实很笨吧，我当时没想到。”
“确实够笨，如果下次别人问你，你就用Ben英文是山峰的意思，代表我要勇攀高峰，笨是为了提醒我，如果把别人当笨蛋，自己就会成为笨蛋。”Nancy甩了下头发，走在前面。
胡斐只好跟在后面，然后不时偷瞄一下Nancy的屁股。
新工作，Nancy交给胡斐一堆数据整理，每个供应商的历史采购价格，历史质量，服务问题，然后让胡斐自己想，如何对现有的工作，有帮助。头大的胡斐只有加班了。
“Hi 小雨，今天Boss给安排了很多活，我今天要加班了”。
“那谁给我做饭呀，你做的饭比外面的好吃。”小雨撒娇道。
“你等下，我去跟Boss 说下，回去先给你做个饭。”
“Nancy姐，我可以带着电脑回家加班吗？”
“你觉得一个人，可以搞定吗？”
“我女朋友病了，我今天得回去给她做饭。”
Nancy认真的看了胡斐一会，用手捏了下手中的文件说：“好吧，我们公司的文化，是自愿加班的，但是告诉你一句话，爱情和工作是很难并存的，迟早要做出抉择。”
“谢谢Nancy姐”胡斐自动忽略了后半句。
“Nancy姐，我妈病了，我可以回家加班吗？”王小龙无赖的说。
“你当我傻吗？”
“Nancy姐你别生气，我只是说胡斐在撒谎，我刚偷听他电话，他女朋友声音可娇嫩了。”
“公司是不允许强制加班的，你当我分辨不出真假吗？赶紧工作去，今天做不完，别想回家”Nancy冷冰冰的说。
“MD，还不是看胡斐，长的比老子好看”王小龙小声气愤的说。
“哇好香呀，我最爱麻婆豆腐！”翟小雨回到家，闻到菜香，像小鸟一样飞进厨房，从后面抱住胡斐，故作可爱的说道。
“累了吗，先歇一会，赶紧出去，厨房油烟太大，没看我都没敢穿衣服。”
“飞飞，你说这个画面像不像，日出国的经典场景！”翟小雨用脸蹭着胡斐的背，还用舌头挑逗着。
胡斐艰难的把菜出锅，转身就要抱翟小雨，“哈哈，你抓不到，”小雨动作轻盈娴熟的躲开。
在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才回到饭桌前，
“我去热一下，有点凉了”
“不用麻烦了，天气还热，没事。只要是你做的，不管什么冷热都好吃。”
胡斐看着小口慢慢吃饭的翟小雨，内心发誓道“自己要用生命去珍惜，用一辈子去爱护。”
“飞飞，你怎么了，看什么”。
“你真美，而且心地善良”。
“你好坏，赶紧吃饭，刚弄完，不会又想欺负人家了吧？”
胡斐看着小雨，褐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脑海里情不自禁响起“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忽然胡斐眼前浮现，穿着白色卫衣，黑色紧身裤的林莎莎，用漆黑的大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嘿，你看傻了，怎么有你这么傻的，看人家吃饭，都能看呆”红霞浮上小雨的双颊，
幻象消失，胡斐傻呵呵的笑着，隐藏内心那愧疚。
吃完饭，小雨去练习画画，胡斐一个人在厨房洗碗，然后收拾家，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
看着21:00，赶紧把电脑取出来，闭眼深吸一口气，开启了工作状态。
胡斐把每个供应商的，历史价格列表对比，然后插入折线图，然后按月，把质量和服务问题也做了对比。
正准备关电脑的时候，忽然想起Nancy最后一句话，如何对现有的工作有用。
价格和质量，没有看出什么具体的关系，但是注意到自己只有质量合格率，没有采购数量。
第二天一早，胡斐六点出去买回早餐，给小雨留了一张字条就，就匆匆去上班了。
7点到了公司，把采购量加入到对比表，看到，采购量大，下月的价格下浮幅度大，当月的质量不合格数就会上升。但并不是所有的供应商是这样，
胡斐把质量稳定的供应商标了出来。
早上8:30点，Nancy提前半个小时到办公室，就看到胡斐一个人摆弄电脑，
“怎么样Ben。”
“哦，Nancy姐做好了”
Nancy检查后，“你觉得看了这个表，我们要做什么。”
“很简单呀，看看这些有问题的供应商，到底是为啥。”
“下次这么回答，从这个表可以发现，质量表现稳定的供应商，下一步策略，增加这些供应商的订购量；对于那些质量不稳定的，解决策略是，带着质量去供应商工厂，进行改善，改善合格的继续用，不合格的砍掉。”
“哦知道了。”
“任何好的策略行动，都来源于详细的数据分析”
“以后这几个地方要美化一下格式，再好的数据，太丑也会被嫌弃的”
Nancy毫不浪费时间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日子一天天过，胡斐虽然上班的时候，工作很有效率，学新东西也快。但是工作狂Nancy好像总是，要把胡斐压榨到极限，胡斐很不理解，长的漂亮，工资高的Nancy，为什么每天加班。自己也免不了，开始加班的日子。
“累吗，来抽一口”王小龙给胡斐递了一根苏烟，
“我不会抽烟”
“哪有男生不会抽的，你不知道抽烟社交吗？几乎所有老板都抽，你不抽，哪有机会和时间，去和老板们增加关注。”
胡斐犹豫的抽了一口“咳咳咳”，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多练习就好了，抽口烟，快活似神仙，这包归你了。”
“谢谢小龙哥”
胡斐看到大部分同事都抽烟，而且就像王小龙说的，抽烟的时候，聊的很开心。
胡斐想到了小雨，虽然自己很不喜欢，但是为了尽快升职，还是拿起了烟。
“你身上真臭，全是烟味”胡斐回到家，被翟小雨嫌弃着。
“你真香呀，咦今天的香水很迷人，”
胡斐没注意到，翟小雨脸上的紧张。
“赶紧去洗澡。”
趁着胡斐洗澡，翟小雨给苏菽打电话“菽菽，最近怎么样，”
“还好，你怎么样，和胡斐还好吗？”
“我们俩还好，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板Richard，好像在追我，今天送了我一瓶Miss Dior.”
“年龄很大吗？”
“不大，40岁，看着挺年轻，个子高高的，还比较帅。”
“有钱没？”
“年薪30万吧”
“他媳妇呢？”
“据说离婚了”
“那你犹豫什么，矜持一下就从了，多好”
“可是我爱胡斐呀”
“你脑子锈了，如果你不喜欢，别勉强，但是根据你的语气，你是不排斥的，既能收爱情，也能收金钱，干嘛不呢。”
“你觉得你们家，傻乎乎的胡斐，什么时间能年薪三十万，差距也太大了吧。等你四十岁的时候吗。而且你不上，有大把的妹子上。”
“苏菽你不相信爱情吗？”
“那你告诉我，你的爱情是什么。”
“和胡斐在一起，他照顾我很好呀，家务都是他做，而且我有什么事，他都会去做。”
“每个月花2000元，找个保姆就解决了。”
“我爱他呀”
“爱情是从性出发的，只要有性就有爱，没有性你试试看还有爱吗？”
“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改天聊。8”
翟小雨在问，自己的爱情是什么。
翟小雨因为人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穿上后，自己有时，都不舍得脱下来。
翟小雨的衣服，鞋子，包，化妆品越来越多。
“Nancy姐，你的这个Chanel的唇膏好漂亮，多钱买的？”
“怎么想送给女朋友，200多吧，”
一支200,10支2000元，胡斐感觉头晕晕的。
晚上回到家，做好饭，等到7点，翟小雨还没回来，看着翟小雨的梳妆台，衣柜和鞋柜的一堆东西，
等到8点，胡斐听到开门声，
“小雨，你等下，我去给你热菜，先喝口水。”
翟小雨接过水，抿了一下，
“不用了，我吃过了。”
“你的衣服，鞋子，化妆品都是别人送的把，”
“嗯，”
“能还给他吗？”
“这能还吗？”
“男人给女人花钱，都是想骗女生上床。”
“我和他没有上床过。”
“我.......但是你不能总白拿人家东西呀。”
“我们分手吧！”
“什么？”
“我们分手吧！”
“你开玩笑嘛？”
“分手吧，”
“你爱他的钱？”
“他很爱我，幽默，风趣，成熟”
胡斐感觉整个头炸掉了，声音变慢，眼睛变的恍惚
“我想好了，我想了很久了，我们分手吧，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
“哦！好的小雨”胡斐知道自己又要哭了，努力的忍着眼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再见”
“再见”
翟小雨转手走出房子，打电话给了Richard。
胡斐在窗子看着翟小雨上了奔驰，离开了自己。
胡斐默默的吃着饭，感觉不到任何味道。像机器人一样，洗脸刷牙，谁家。
把自己放到床上，眼泪默默的流着。
“晚安，小雨！祝你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