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白天不懂夜的黑

灯光点亮了城市文明，也点亮了这夜的黑。记得小时候在乡下，夜里醒来，说伸手不见五指一点也不夸张，那夜是纯粹的黑，黑色的眼睛看到的全是黑色。

只是那时候却害怕这黑色的夜，每当夜里突然醒来，或是被梦惊醒，我会躲进被窝里，把整个头都埋进被子里，然后呼吸着自己呼出来的气，尽管混浊的空气憋闷得脸发烫，但由于害怕就是不敢伸出头来，然后一直闷到天亮。这让我想起了乌龟，害怕的时候，就把头伸进龟壳里，现在想想甚是有些好笑。

现在，已经很难碰到那么黑的夜了，即使夜里醒来，都能看到窗外的灯光，即使回到乡下，也是如此，路边都安装了路灯。我突然有一种好奇，现在的小孩在夜里还害怕吗？我猜想应该不怕了，不会因为害怕而躲进被窝了吧。

现在是凌晨两点，外面时不时有汽车经过的声音，打破了这夜的寂静。夜太静了，有时候就需要一点声音，来点缀下夜的单调，使像我这样失眠的人不觉得孤单。记得在小的时候，夜里没有什么汽车声，只有偶尔有人经过的脚步声，有时还伴随着说话声，还有从远处传来老人的咳嗽声。每当这些声音的出现，会短暂的缓解我对黑夜的恐惧。

小时候我也走过夜路，只是那时候走夜路，要约好几个人一起走，一个人是不敢走的，特别是走山路，路边还有坟地更是不敢走。以前的夜路，没有路灯，路也不是水泥路，只是泥土路，在没有下雨，也没有月亮的时候，（如果是雨天，那天地就成一色了，根本分不清路和坑的区别）还是能从夜色里分辨出来路的颜色的，但是不能看清路面的情况，有时地面坑坑洼洼，只能减慢速度，高一脚低一脚得走着。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灵异故事，听父母讲的。小时候，我家有块稻田，很远，要走七八里路，每年秋天收稻谷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要很晚才能收完，然后用板车拉回家。

有一年，又是收到很晚，大概12点以后的样子，他们拉着板车要经过一个休息亭，（以前路上都有那种供路人休息的亭子），快到休息亭的时候，看到有两个白衣人站在亭子的边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长长的头发，但看不清楚脸。母亲本来是想到亭子里休息一下的，可是当他们看到了两个白衣人之后，都心照不宣得加快脚步，没有停下来休息，直接穿过亭子，走在亭子里的时候，眼睛也不敢看，大气也不敢出，走过了离亭子大概五十米左右，他们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两个白衣人不见了。据我母亲说，“当时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全身发抖，叫父亲赶紧加快脚步走。”父亲还知道那两个白衣人是叫什么鬼的，不过具体叫什么我现在已经忘记了。

这个故事对我幼小的心灵影响很大，这是我小时候那么怕鬼的原因之一。那时候，由于认知能力有限，只能听之信之了，不过对于这种事，现在都有人保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我想原因大概是对这种现象还没有确切的可以解释清楚的理由吧。

我们总是把夜和恐怖的事情联系起来，包括电影的恐怖片也是如此。现在想想，无外乎就是在夜里，眼睛并不好使，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人们天然对未知充满了恐惧。